陆前进

　　4月份以来，随着美元贬值，人民币对主要非美货币也相应贬值。尽管目前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是我国汇率体系中的主导汇率，但是人民币对一些非美元货币汇率也变得越来越重要，因此央行确定人民币汇率时，应考虑到人民币对一些非美元货币的汇率，更多考虑人民币有效汇率水平的变动。

　　由于人民币汇率并不是完全市场化的汇率，三角套汇原理在人民币汇率的形成机制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为了防止投机者套汇，人民币对欧元、日元和港币汇率中间价由中国外汇交易中心分别根据当日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中间价与上午9时国际外汇市场欧元、日元和港币兑美元汇率套算确定。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在我国的汇率体系中处于主导地位，人民币对非美元货币汇率要依赖于这一汇率的决定。

　　从目前来看，人民币汇率主要是跟着美元走。而实际上，从人民币的汇率体系来看，人民币汇率包括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人民币对非美元货币汇率(如人民币对欧元汇率、人民币对日元汇率和人民币对英镑汇率等等)，笔者认为，在这两种人民币汇率中，我国央行可以控制的只有一个，要么是人民币对美元汇率，要么是人民币对非美元货币汇率。这是因为，国际金融市场上美元对非美元货币的汇率是高度市场化的汇率，只要确定了其中一个，另一个通过三角套汇机制也就被间接确定了，否则这必然会存在投机资金的套汇，最终仍然要满足三角套汇的基本等式。

　　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是我国人民币汇率体系中的关键汇率。也就是说，在美元对非美元货币汇率不能够控制的条件下，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水平就决定了人民币对非美元货币汇率水平，即我国央行一旦控制了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则人民币对非美元货币汇率也被间接决定了。相反，如果央行确定人民币对欧元汇率是我国汇率体系中的关键汇率，则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将主要由人民币对欧元汇率水平来决定。例如，人民币钉住美元，如果美元对欧元升值，则人民币对欧元升值；反过来，如果人民币钉住欧元，此时欧元对美元贬值，则人民币对美元贬值，这是两种不同的结果。

　　人民币维稳的对象不同，汇率水平变化会发生很大的差异，人民币关键汇率选取是一个重要因素。正因为如此，欧盟驻中国大使赛日·安博(Serge Abou)5月初提出，希望中国的汇率政策不要只顾美元，应多照顾其他货币，尤其是欧元的角色。因为一旦将来美元贬值，如果人民币钉住美元，人民币对欧元也会随之贬值，这正是他们所担心的。

　　怎样平衡美元和欧元的这种关系？笔者认为，最好的方法是人民币参考一篮子货币，即参考人民币有效汇率，如果央行以人民币有效汇率为目标，则能够同时确定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或人民币对欧元汇率，这时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或人民币对欧元汇率的水平将主要由人民币有效汇率目标水平来确定。也就是说，每天上午9点之前，央行需要确定的不再是人民币对美元汇率的中间价，而是人民币有效目标汇率水平，一旦该水平被确定，根据上午9点国际金融市场上美元对非美元货币汇率，通过三角套汇原理，人民币对美元或人民币对欧元的汇率水平也就被相应确定下来。

　　鉴于人民币对一些非美元货币汇率变得越来越重要，央行确定人民币汇率时，应更多考虑人民币有效汇率水平的变动。如美元对非美元货币升值，为了防止人民币有效汇率升值过快，人民币对美元应适当贬值；如果美元对非美元货币贬值，为了防止人民币有效汇率贬值过快，人民币对美元应适当升值，这样可以保证人民币有效汇率的基本稳定。这种根据人民币有效汇率目标确定的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才是真正参考一篮子货币的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水平。

　　Writing

　　■ 学人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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