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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菱集团董事长李效伟:一个电话确定入股FMG价格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5月12日 02:29  第一财经日报

  陈姗姗

  “今天提什么问题都可以,大家可以非常轻松地交流。”

  记者面前的是一个一米八开外的大汉,操着浓重的东北口音,很难与此前记者了解到的那个喜欢把玩古董、爱穿鲜艳颜色T恤的华菱集团董事长联系在一起。

  5月8日,华菱集团与澳洲第三大矿业生产商FMG举行了一场规模不小的全面战略合作签约仪式,此时,距离华菱入股FMG成为后者第二大股东获得双方政府的审批还不到一个月。

  显然,对于历时一年多的海外收购项目,他还是非常满意,说到激动时会手舞足蹈,手中的演讲稿几乎成了摆设。

  从255亿元到61亿元

  一年前的4月,华菱集团的一位高层在北京的一个行业会上碰到了FMG的高管,一向“中意”中国市场的FMG,向华菱伸出了橄榄枝,提出出售股权的意向。

  当时,由于大宗商品市场还处于盛世,FMG的股价很高,如果按市场价计算,收购14.9%的股权就要255亿元人民币。当时,国内的另一大钢铁巨头也曾就洽购FMG进行谈判,不过由于FMG要价过高,双方一直没有谈拢。

  在请示了湖南省政府的相关负责人并获得支持后,李效伟还是决定试一试,他很快组织起了一支不到10人的谈判团队,开始了 “求爱”进程。

  “谈要热热闹闹、亲亲密密地谈,最后一哆嗦(出手,北方方言)还是要看好时机。”李效伟透露,在去年4月时,FMG的股价在7.2澳元左右,6月一度高达12.78澳元,如果华菱当时启动收购的话,需要比现在多付近4倍的价格,因此华菱一直在耐心等待机会。两家公司曾进行了十几轮面对面的谈判,李效伟自己就与FMG的CEO安德鲁面对面谈了五次。

  而真正启动正式的谈判则是在今年的1月9日,那个时候,FMG已经经历了大宗商品市场的急转直下和欧美股市的直泻而下带来的财务压力,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

  2月6日,华菱聘请的投行团队德意志银行加入谈判,2月8日,双方报出了各自的初步价格,不过差别还是很大,FMG要求入股价格超出市值,溢价40%左右,而华菱方面则提出要大幅折价收购。

  2月9日到15日,华菱的谈判团队开始去澳洲尽职调查,双方的入股价格依然无法达成一致,以致华菱的谈判团队拎着行李就飞回国了。

  FMG之所以底气十足,主要是由于当时中国的另一家企业中铝公司宣布要以195亿投资澳洲第一大矿山企业力拓,FMG的股价也随之上涨,而华菱则指出,中铝入股力拓,对FMG并不是个好消息,因为这将使力拓更加接近中国市场。

  僵持一个星期后,FMG的CEO还是亲自与李效伟通了电话。只用了一小时的电话时间,双方就敲定了入股价格,华菱以每股2.48澳元折价认购FMG新发行的2.6亿股股票,较FMG停牌前的2.83澳元的股价有12%左右的折价。同时,华菱还与FMG的一个基金股东达成股权转让协议,因此总共投资12.718亿澳元就获得了FMG17.34%的股权,成为FMG的第二大股东。按照当时的汇率,华菱的投资只有61亿元人民币左右。

  2月23日,签约当天,FMG的CEO安德鲁对李效伟无奈地笑称:“以后对外谈判你做谈判代表算了。”根据协议,李效伟本人此后将成为FMG董事会董事。

  李效伟回忆说:“我第一次见安德鲁,就觉得他是个有激情的人,属于‘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类型,大家也算‘一见钟情’,‘门当户对’了。”

  孙子哲学

  或许,李效伟才更是个“咬定青山不放松”的人。1975年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湖南省冶金厅,李效伟从办公室文员做起的,当过10年办公室主任,曾兼任10年中国冶金报湖南站站长,当他成为华菱集团董事长时,已经在钢铁冶金行业行走了22年。

  与其他钢铁企业不同,华菱有着与众不同的出身,李效伟称之为“一出生,面临的就是死亡”。1997年,李效伟出任华菱集团董事长时,当时湖南的三大钢铁厂(湘钢、涟钢、衡钢)刚刚整合完毕。湘钢已经发不出工资,衡钢更是处于半停产状态,而涟钢也仅有微利,勉强糊口。

  当时李效伟就认为,企业摆脱困境的根本办法是上市,而要实现上市比登天还难。那个时候,首钢和武钢都在争取上市,而华菱当时的规模只有200万吨,另外,要实现“三钢”捆绑上市,当时在全国也是绝无仅有的,在政策等等方面存在很多障碍。

  也就是在争取上市的过程中,李效伟发展了他的“孙子哲学”:“在企业我是董事长,但在外面我就是孙子。这听起来不雅,但我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地提出来?因为我们集团总部当时大部分人都是从省冶金厅直接调过来的,我必须要解决他们行为习惯中的架子、思想意识上的惰性。”

  李效伟说,有了“孙子”的心态,再加上“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韧劲,才能成事。

  而这股“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韧劲,在华菱集团的上市公司华菱钢铁成功引入全球第一大钢铁企业安赛乐-米塔尔做战略投资者时,体现得淋漓尽致。这起投资案也成为中国钢铁行业对外资开放股权的第一例,也是目前的唯一一例。

  2003年,华菱已经摆脱了组建时的困境,开始过上好日子,每年利润翻番,而李效伟却提出,(三钢)重组不是最后一步,之后还应该继续引进境外战略投资者,才能向高端发展。

  此后,他开始接触印度塔塔、韩国浦项等多家国际钢铁巨头。2005年,华菱集团最终与米塔尔签订了《股权转让合同》,米塔尔将与华菱集团并列成为华菱钢铁的第一大股东。

  而这次收购要获得成功,必须征得国家发改委、国务院国资委、商务部和中国证监会等多个政府部门的同意。当时,无论是钢铁业界还是其他钢铁企业,都对这笔交易提出了强烈的反对,认为米塔尔进入中国会威胁中国的钢铁业。

  那段时间,李效伟简直就是把家安在了北京,在北京的酒店里一住就是四个月,为的就是说服一个个政府部门,甚至连站在人家走廊堵人的招儿都使了。他的理由是,引进米塔尔,不是为了资金,而是通过引进技术提升整个中国钢铁业的水平,中国钢铁业以前没有对外开放过,华菱可以做一个试点。

  几经周折,到2005年7月,交易终于得到几大部委的许可,不过米塔尔收购的股权比例略有降低,退居第二大股东。

  因为米塔尔的入股,李效伟说自己尝到了甜头。“上个月与中船集团签约供应中厚板,我们比宝钢的产品还贵50元,这主要得益于米塔尔的技术支撑。”

  “弯道超车”

  去年,华菱的钢产量已经位列全国第十,销售收入排到全国第九,利润则是全国第七。而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中国钢铁行业的好日子因为需求的迅速下滑而结束,李效伟的“热情”却丝毫没有减退。

  “公司曾开会研究现状是收缩投资还是继续此前计划的项目,得出的结论还是继续投资,”李效伟告诉记者,这一战略可以叫“弯道超车”,用俗话说就是“在低谷时搞建设,高峰时挣大钱”。

  不过,李效伟也指出,要做到这些,一是战略思路要对,二是要有已经在准备的项目支持,从去年开始,华菱就与米塔尔成立了一个汽车板合资公司和取向硅钢合资公司,今年,这两个合作项目都将全面铺开。另外,还将新建厚板、钢轨等工程。

  李效伟透露,目前华菱还在洽谈几个钢铁收购兼并项目,并计划成立产业投资基金来进行收购兼并。“我们希望成为中国钢铁业第二军团的领头羊,并做中国钢铁业技术的领先者。本来想说技术领袖,又怕树敌太多。”李效伟笑称。

  如今,这个57岁的东北汉子,已经在华菱集团董事长的位子上干了11年,此前有不满就发火的“臭脾气”也收敛了不少。不为人知的是,这个干起事来大刀阔斧、没有什么特殊爱好的企业家,却对长沙的一种古董长沙窑“情有独钟”,已经写了两本关于长沙窑的书。在与FMG签约完毕后,他还亲自带着FMG的CEO跑到家里去鉴赏他收藏的古玩。

  事实上,长沙窑是在唐代瓷器烧制的“南青北白”格局形成后异军突起的。“长沙窑能在两个巨人的夹缝中求生存,然后自己也成为了巨人,为什么能成为巨人?”李效伟一直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而在风起云涌的钢铁行业,他也一直这样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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