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用树枝创作第一件“音服”开始，尼克·科夫不停地用酷似豪猪刺的剑麻、亮片、羽毛等材料创造了数百件“音服”。尼克·科夫希望2012年能在纽约让九十位身着“音服”的舞者同台献艺

　　谭薇/编译

　　过去十年中，芝加哥艺术家尼克·科夫（Nick Cave）以其色彩斑斓、风格华丽的双用雕像而声名鹊起：颇具视觉冲击力的雕像本身可以作为供人欣赏的艺术品陈列在美术馆中，它们身上的外衣则可以成为舞台上“声色俱佳”的演出服，因而得名“音服”（Soundsuits）。耶尔瓦布埃纳艺术中心（Yerba Buena Center for the Arts）日前展出的40件“音服”以及相关图片、视频和雕塑，是迄今为止对于科夫创作生涯最为完整的一次回顾。

　　科夫的一件最新作品是一个从头到脚披着染色毛发的模特儿。正面深褐色的背景下是明亮的粉红色斑点，背面则是粉红和紫色相间的斑马式条纹。科夫认为，这种毛发有着兽类的质感，既带着一丝诱惑，也令人感到不安。另一件作品是由钩针编织的布垫制成，顶端簇拥着许多金属玩具和陀螺仪，穿上时会发出铿锵的震荡声。相比之下，其他由人类毛发制成的服装发出的声音更为低柔，仿佛是在窃窃私语。以“高度跨学科化”著称的耶尔瓦布埃纳艺术中心选择科夫并非出于偶然。艺术中心的主任肯尼思·福斯特（Kenneth Foster）认为，不同视觉艺术的相互交叉将取得震撼人心的演出效果，而科夫的可贵之处在于，他在第二领域达到的艺术高度绝不逊于自己最初的专业。

　　第一套“音服”用一堆树枝做成

　　今年五十岁的科夫将其艺术成就归功于母亲当初的热情鼓励以及幼时贫困的家境：作为单亲家庭中的六兄弟之一，他必须学会自己缝制衣服。1982年，科夫毕业于堪萨斯城艺术学院（Kansas City Art Institute），大学期间，他曾接受了一年多的舞蹈训练。除了拥有巨大表达潜力的纺织品以外，身体的运动同样令他非常感兴趣，他的真正目标是将舞蹈和时装艺术结合起来。

　　1992年，科夫获得了密歇根州兰布鲁克艺术学院（Cranbrook Academy of Art）的硕士学位，并获得了芝加哥艺术学院（School of 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提供的教职。当年的黑人罗德尼·金（Rodney King）无辜被殴案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他开始更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黑人身份。正是在这一年，科夫在艺术领域首次取得了重大突破，第一套“音服”得以问世。

　　某日当科夫坐在芝加哥格兰特公园的长椅上时，心情黯淡的他觉得地上的树枝也和自己一样被世界抛弃了。他收集了一堆树枝，将它们削成3英寸的小棍并钻上小孔，最终编织成一件颇为沉重的内衣。它像第二层皮肤一样附着在科夫身上，并在他走动时发出妙不可言的沙沙声。此后，科夫陆续创造出了数百件类似的“音服”，其材料更是五花八门——从酷似豪猪刺的剑麻到从算盘上卸下的数百只塑料珠子，其中不少是从跳蚤市场淘得，亮片和羽毛等也是科夫钟爱的材料。

　　让九十位身着“音服”的舞者同台献艺

　　科夫发现，“音服”拥有一种改变固有身份的力量。表演者借此隐匿了自己的性别、面目、肤色和民族，仿佛变身为一个神秘的巫师。此外，奢华的纹饰、富丽的色彩和精细的织物还会使人联想起部落文化。例如，一件由小型装饰桌巾制成的作品初看好似古巴的服装，有时又会使人联想起海地的巫术旗帜。

　　简言之，“音服”赋予了人们无限的想象空间。耶尔瓦布埃纳艺术中心的前主任凯特·埃勒森（Kate Eilertsen）从中看到了花边和钩针编织等传统工艺的复兴，纽约博物馆馆长丹·卡梅隆（Dan Cameron）则认为，科夫使被边缘化的艺术传统重新回到了博物馆文化的中心，他将博物馆空间内的静态雕塑与人类活动联系起来，体现了堪比电影导演的才华。

　　经耶尔瓦布埃纳艺术中心委托纽约的罗纳德·K·布朗（Ronald K. Brown）根据展出的“音服”专门编排了一套舞蹈。布朗表示，他将把一种来自塞内加尔的萨巴尔（Sabar）舞风融入设计当中，从而赋予“音服”一种“爆炸性的生命力”。这次演出也使科夫更加接近他一直以来的梦想:让九十位身着“音服”的舞者同台献艺。根据他的设想，“音服”本身便可组成一个乐团，三五套“音服”的效果相当于一场小型演唱会，九十套“音服”堪比一个交响乐团。这一雄心勃勃的计划有望于2012年在纽约的千禧年公园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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