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

　　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傅成玉，相比中石油的蒋洁敏、中石化的苏树林，要高调很多。

　　称自己为“土鳖”的这位海归派掌门，不仅定期亮相于中国海油（00883.HK，CEO.NYSE）的财报发布会、公司媒体交流会上，其他重大的颁奖典礼和论坛，他也乐此不疲。

　　但这一次，让他成为焦点的不是因为中海油公司本身，而是他超过千万元的“薪水门”事件。

　　日前，财政部发出“金融限薪令”。财政部通知称,国有金融机构在清算2008年度高管人员薪酬时,按不高于2007年度薪酬90%的原则确定。这个议题还在街头巷尾热议着，随即就曝出某银行部分高管2008年薪水同比上涨约1倍的消息。

　　不过，中国海洋石油总公司有关负责人１３日马上回应称，中海油有限公司高管层薪酬福利严格遵守国务院国资委有关规定，个人实际所得与向资本市场披露的“名义收入”大相径庭。

　　“名义收入”

　　中海油总公司新闻负责人介绍说，在上世纪末和本世纪初，国家为推动石油行业在海外整体上市，特批中海油有限公司为先行试点，允许中海油有限公司在香港注册，并以红筹股形式分别在纽约和香港上市。在当时历史背景下，为了消除海外投资者对中国企业的投资顾虑，经国家主管部门认可，中海油有限公司按照国际惯例和香港公司的标准设计了包括公司高管层薪酬、期权激励在内的一整套公司治理和激励机制，并定期向资本市场进行披露。实际上，所有高管层成员从２００１年上市第一天开始就把董事会批准的收入捐给了母公司中海油总公司，因而成为“名义收入”。

　　按照2008年中国海油年报，傅成玉的收入为1204.7万元。2007年，该数字是1130.2万元，同比上升6.5%。

　　傅成玉的薪水中约有一半来自“股票期权收益”。股票期权收益约为544.5万元，占其总收入的45%。因而傅成玉的实际薪水是660.2万元。

　　660万元的薪水体系中，最大一笔是“薪金津贴及福利”（下称“薪金”），为305.1万元，占千万薪酬的四分之一；其次为绩效奖261.6万元，占五分之一。大华继显(香港)有限公司的分析人士对CBN记者表示，薪金基本可以理解为“工资”。

　　在2008年年报中记者查询到，傅成玉如果要对现有股份行权的话，需在7.22年内行使完毕。

　　薪水上扬

　　有一点不能忽视的是，中国海油2001年于纽约、香港两地上市后，随着企业业绩的强劲蹿升，包括傅成玉等在内的中海油多位高管薪水也在攀高。

　　2001年，时任中国海油执行董事、总裁兼首席执行官的他，位次仅低于卫留成。当时，公司没有公布傅成玉的年薪。那年，9位董事中，薪酬在250万港元到300万港元的有1人，150万港元到200万港元的为2人，其余都在100万港元以下。

　　2002和2003年企业高层的收入增长都不明显。2005年时，傅成玉的个人收入首次对外公布。他没有获得任何袍金、绩效奖，不过“薪金”一项为441.1万元人民币，股票期权收入为223.6万元人民币，总计收入664.7万元人民币。

　　2006年，由于股票期权收益大幅上扬，再加上薪金津贴及福利和退休福利等，他的收入逼近了人民币1000万元，为963.4万元。但薪金相比2005年反而有所减少。

　　2007年和2008年，傅成玉的总薪酬双双破千万元人民币。

　　收入较大增长的原因，不仅是因近两年来股票期权的收益没有大幅下降，且个人的袍金和绩效奖都实现了“从无到有”的增加。所谓“袍金”，就是从利润中拿出一部分额度来奖励董事会成员，这种奖励制度在境外上市公司中并不少见。

　　昨天，傅成玉的超千万年薪，在业内引起众说纷纭。有人认为中海油的成功，更多的来自于中海油对中国海上石油资源的垄断。

　　但是，“业绩好，他理应拿这么多”又代表了另一种声音。

　　中海油这家新型国有企业的成功当然是有迹可循的。在上世纪90年代改制后，这家拥有4个地区公司、人员冗杂的石油集团，转变为了3家上市企业：一个以油气业务为主的“中国海油”、两家专业型企业“中海油服”、“海油工程”。

　　1997年，中国海油的收入仅为123.73亿元，上市时也不过208.2亿元，2008年公司收入已破千亿元大关。

　　人事改革大刀阔斧

　　除了建立上市公司、更国际化的管理企业外，让公司得以快速发展的另一个要素还在于通过各种方式，调动人的积极性。

　　傅成玉本人就力主企业内部的人事改制。“在管人的问题上，他更愿意通过制度的建立来做文章。”前述中海油高层对CBN记者说。中海油在上市后有过多次股权激励。

　　2003年那场真刀真枪的改革中，不到6个月总公司和中国海油的机关编制锐减了20%，80%以上的岗位作了变动，900多人被分流到其他企业之中。公司部门经理全部实行竞聘上岗，一些表现突出的人才，薪水直接晋升了7级。

　　上市后的几个年份中，中国海油也多次制定和修改了公司的股权激励计划，公司众多高管和表现杰出的员工也都有股份在手。因而，中海油在近几年中业绩突出，也让高管享受到了更多的绩效奖励。

　　尽管收入明显上涨，但中海油总公司新闻负责人说，作为国资委直接领导的中央企业，中海油有限公司高管层和员工实际收入与“名义”收入有天壤之别，并严格接受国务院监事会监管和审计署审计。

　　在此次争议薪酬事件以前，不管是手下还是外界，傅成玉留给人的都是“为人随和、愿意采纳意见”的印象。2008年8月26日，恰好为中国海油的香港业绩发布会与中石油的在时间上“撞车”。傅成玉在会议室耐心等了近半个小时，多位记者才陆陆续续落座。当一位记者向他表示道歉时，傅成玉心情依然很好：“没有关系”。对于每个记者的问题，他不仅耐心倾听，不明白的还要求对方重复。

　　南开大学教授万国华说，“像过去那样，让国有企业管理者也拿公务员的收入，显然不可行。财政部对金融高管限薪的规定发出后，好似一个强烈的信号，即政府在考虑国有企业管理者的收入问题。我个人认为，政府既要让那些作出贡献的人获得应有回报，同时也可能需要设立一个薪酬的上限。”

　　2008年中国部分上市公司高管薪酬

　　年薪

　　中国银行董事长肖钢 150.7万元

　　建行董事长郭树清 156.9万元(税前)

　　工商银行董事长姜建清 161万元(税前)

　　招商地产董事林少斌 167.05万元

　　中国人寿董事长杨超 168万元

　　万科集团董事长王石 248.1万元

　　金融街董事长王功伟 249万元

　　中国移动董事长王建宙 314.6万港元

　　中国平安董事长马明哲虽然宣布去年拿“零年薪”，但公司执行董事张子欣的收入仍然高达954.87万元

　　资料来源：本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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