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报评论员 商寅泉
一个被称为中国高级智库的机构近日在北京宣告成立。这个机构的正式名称是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
比这个机构本身更引人注意的是,“国经中心”的理事长是曾培炎。媒体就此评论说,他(指曾)的前副总理身份,以及国经中心领导层不寻常的“豪华”阵容,使得新智库备受海内外瞩目,一问世即被冠之以“中国最高级别智库”之称。
“智库”这个称谓来自西方,其主要职能是经济咨询,为决策层及社会提供研究成果及决策建议,既有别于我们原有概念中的智囊团,又基本具备这样的职能。欧美发达国家,特别是美国,类似的机构如蓝德公司,其影响力是世界范围的。
中国需要智库。严格地说,这个国经中心来得有些晚,其实中国早就需要这样的机构,而且应该不止一个。从另一个角度说,这个机构的成立又正逢其时,背景是百年一遇的金融危机还在向纵深发展,不明朗的形势和前景使国家宏观决策面临严峻挑战。而国内现有的高层决策咨询体系,尚难以有效地帮助决策层应对眼下的复杂局面,更难以对未来发展勾画准确路径。
中国需要智库。国经中心的成立除了填补国家级的空白之外,还客观上弥补了中国的另一个缺憾,即专家学者满天飞又“满嘴跑火车”致使决策层以及实际工作者(企业经营者)产生无所适从的混乱,而这种混乱恰恰来自于权威咨询机构的缺失。近期愈演愈烈的一个现象可以佐证这个说法:从全国“两会”到官方媒体,针对经济学家和咨询机构对经济形势判断失误的批评不绝于耳,就在国经中心成立前一天出版的《瞭望》杂志,还专门刊出文章抨击一些所谓的专家、学者、智囊们只会“揣摩上意”,顺着上边的意思发表研究成果,或者只会添枝加叶地解释已有政策。
中国需要智库,但不需要只会顺情说好话、只会报喜不报忧的智库,也不需要愤世疾俗、类似于把中国股市讥为“赌场”的那种智库。中国需要在这个智库从事研究的人,本着严谨求实的科学态度,为决策层及社会提供本原的、客观的、符合发展规律的、从实际出发的决策依据和市场数据。这个智库应该对那些所谓“好看”的统计数据实施科学的解剖,并迫使中国的统计、调查、财政、税收、GDP等等回归最真实的数据,尽可能少出现把一件统计(比如城镇失业人口)弄出好几个相差很大的百分比数据令政府负责人难堪的情形。
中国需要智库,除了智库本身秉承科学态度研究观察分析经济形势外,也需要领导层正确看待智库。对于智库提供的研究成果,不能顺者高兴,逆者反感。无论是好看的报喜数据还是“扎眼”的报忧数据,都应本着科学、民主、客观的心态筛选使用,让智库的研究人员敢于说真话,敢于通报客观真实的情况。
此次全球金融危机的一个客观结果是,中国在国际经济体系中的作用没被削弱反而加强了。在世界越来越注重“中国声音”时,我们自己更应依靠智库科学决策,为中国自己、也为世界多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