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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方舟:我们是精神细粮喂大的一代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3月27日 02:57  第一财经日报

  蒋方舟9岁推出处女作《打开天窗》,14岁在《新京报》和《南方都市报》开设个人专栏,20岁不到出版作品11部,实为“90后”的标本与异数。  “标本”者,用蒋方舟的话说,就是“我们是用精神细粮喂大的一代”,像大部分90后那样,父母给他们的,都是从自己的人生中萃取的“最精确的模式”。

  苏娅

  

  本报摄影记者/王晓东

  生于1989年10月的蒋方舟,在文学圈被归为“90后”一代。7岁时,蒋方舟按妈妈尚爱兰的“设计”开始写作,她的妈妈是个曾经为写专栏而辞职的文学青年。蒋方舟9岁推出处女作《打开天窗》,14岁在《新京报》和《南方都市报》开设个人专栏,20岁不到出版作品11部,实为“90后”的标本与异数。

  “标本”者,用蒋方舟的话说,就是“我们是用精神细粮喂大的一代”,像大部分90后那样,父母给他们的,都是从自己的人生中萃取的“最精确的模式”,他们很小就被教会“莫谈国事”之类的生活信条,有一种天生的精明。

  “异数”者,指如此精确、在同龄人看来理所当然的模式,却不能让蒋方舟感到快乐。在她看来,“真正的成熟是在摧毁和建立中长成的”,而他们这一代人的人生是为了免于“摧毁”。

  “我妈妈把我当作自己的放在玻璃屋子里的实验品,事实上,我这个实验品令她心碎的程度绝不亚于我自己对自己的心碎程度,因为我不快乐”,“放眼望去,这个世界没有我熟悉的那些东西,冷漠、乏味、竞争、非常的‘动物凶猛’,而我熟悉的生活应当是从容、优雅,像(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那样的。”在自己就读的清华校园里,蒋方舟推着自行车边走边聊,走了一段路,方才发现自己一直在自行车的左边推车,“我说怎么有点不对劲呢”,她吐吐舌头,调回到正确的位置上。无论她的语气如何深沉,依然是稚气十足的孩童劲。她说,自己的“萌点”太多,“萌”指嫩的懵懂的幼芽状态,“萌”、“控”、“萝莉”是“90后”们类似于暗号的典型语汇。

  “物质丰厚,而情绪饥荒的一代”

  上大学之前,蒋方舟与周围同学并没有实际的接触,因此不觉得有“代际”这个概念,“我那时候以为全中国都是我这样的老头呢!”蒋方舟笑着说。

  也不说“写作文”,也不说“写作”,妈妈尚爱兰对蒋方舟人生的设计直接就是“写书”。7岁开始写书,蒋方舟的单位产量非常低,对文字喜欢用“磨”的方式,因此在别人看来,蒋方舟大得惊人的“产量”,是建立在父母把饭端到电脑前的苦战。13年来,蒋方舟说自己只在备战高考的3个月里,没有写作,那是她中断写作最长的时间。

  与打着PSP、玩着QQ帝国长大的一代不同,蒋方舟的童年游戏大多数是跟妈妈玩背诵张爱玲的语录和随意命题、即兴赋诗的游戏。少年时成为“萨特控”,后来发现加缪更为个人化,于是“加缪控”,目前是“麦家控”,因为“作为一个老人,麦家到现在还在很要脸地写作,这对一个安心写作的人来说是一种很理想的状态,很安静很纯粹”。

  蒋方舟分析所有天才的少年,其实都有一颗媚俗的心,而自己从小写作的动机就是为了讨人欢心、引人注目,写作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父母看了大惊失色。这种“虚荣心”和“恶作剧心理”一直都有。但她也常常苦恼于少年成名,让自己丧失了世俗的快乐,“好在,当我打量一下别人的快乐时,发现我的快乐比他们的更值得快乐,就踏实了”,在蒋方舟看来,自己的一代是物质丰厚而情绪饥荒的一代,“形容词和定语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上锐减了”。

  “我羡慕韩寒的位置,可惜他没文化”

  因为是用“精神细粮喂大的一代”,蒋方舟认为他们这一代人少年老成的精明背后,免不了是脆弱与极端的心理特质。“他们对于什么是对自己有用的,什么是危险的,仿佛具有一种无师自通的判断力,他们总在老练地选择那些对现实有用的事物。”

  以阅读为例,“阅读是他们不需要的。这是一个陈述句,不是疑问或感叹句。”蒋方舟说,因为“好的书不能给他们的现实生活带来什么好处,却徒然地让他们迷茫,他们自动选择保护自己。不再需要看书了”。

  “没头脑”、“固执”、“基本没有雅趣”是蒋方舟对于90后一代的评价,而上述种种特质又都建立在他们的“固执”之上,“对于自己信奉的,是原原本本、无条件地信奉,而对于自己不屑一顾的,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打动他们。”蒋方舟说自己是没有童年的一代人中的一员,或者说“我的童年稀释在我人生的各个阶段了”。

  对于一代人“童年”之死的审视,是蒋方舟正在写作的主题。这是一本类似于“人类学的半学术半虚构和30%自传”的书,用一种新的文体写。预计今年6月推出,然后,在整个大学阶段蒋方舟将不再写书,而是好好谈个恋爱。

  采访中,蒋方舟常常流露出仿佛一个参透世事的老人的语气,她写自己的童年,分析的则是整个童年时期出现的恐惧、焦虑、谄媚、“伪萝莉”诸如此类的心理,分析那些曾经在生命中出现过的长辈们。她分析,她的妈妈因为活在爸爸的宠爱和保护之下,于是希望女儿过不一样的人生,“妈妈特别希望我一直向前冲,保持着凛冽的姿态,直到现在她仍不愿意看到我妥协”,“我是个很明白的人,而明白人的斥力特别强,我的生活里没有惊喜,一切都特别理性。”

  谈论自己同时代人的写作,蒋方舟用“精神按摩师”来形容,在她看来,大部分新一代写手的写作,除了在内容上找到一个取悦大众的点之后,反复“按摩”,“毫无进取心”之外,更为可悲的是,他们无师自通的自我推销能力,“在新闻发布会上那种‘抢话筒’的能力,对于‘地位’、‘金钱’的恋慕,让人不忍卒读。”

  蒋方舟把写作分为“要脸的写作”和“不要脸的写作”,自己的人生理想是,在养活自己的前提下,多写几年“要脸的写作”。她相信,“写作如果不居高临下,就是没有职业道德。说到底,写作不是服务性行业,而严肃的写作者应该试图让语言经由心灵,指明可能的方向。”蒋方舟坦言,自己非常羡慕韩寒的位置,“因为他在更新着我们的话语系统,我老想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坐到他的位置上”,“但我也有点小小的叹息,他到底是个没有文化的人——虽然用文化来衡量一个人太暴力,太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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