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

　　

　　曾以多部作品震惊文坛，此后又叱咤商场多年的张贤亮，日前在上海文艺出版社推出了长篇新著《一亿六》。这是张贤亮沉寂多年后的首部长篇，甫一发表便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与争议。面对“低俗”质疑，张贤亮在接受采访时坦言，整个社会的低俗化倾向，目前已经成为他最大的担忧与焦虑，“我写这个小说，就是要把低俗的东西砸碎给人看。”

　　小说《一亿六》前期在《收获》杂志刊载以后，引发了语言低俗的质疑。对此，张贤亮大感意外。“这个小说里的人物都是社会底层的，那些粗鲁的话是人物自己要说，不是我要说。写小说，语言是人物的重要特征，必须符合身份。”至于是否因为人物出言粗鲁，就能判定不是“好小说”，张贤亮认为，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雅者见雅，俗者见俗”的问题。

　　话及于此，73岁的张贤亮情绪明显激动。他表示，这部小说反映出来的“低俗面貌”，正是对目前社会现状的真实投射，也是他焦虑情绪的一种体现。“我们的社会有财富阶层，却没有上流社会。这二十多年，我经历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现在最担忧的是整个社会的低俗化。我们的媒体、文学、影视、歌曲都有低俗化的倾向，这是非常危险的。我保持着知识分子的独立性，所以写这个小说，就是要把低俗的东西砸碎给人看。”

　　张贤亮说，即便读者真的在小说中读到了低俗的东西，也并不代表他本人就欣赏这种低俗。“在整个社会都低俗化的状态下，你们以为我的内心就不悲凉吗？但是，写得太沉重了，我怕连我自己也受不了。现在，太多文人都已经低俗化了。别看我们有那么多学者，却没有几个是真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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