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月4日,海汀克在结束中国巡演后,将迎来自己80岁的生日。这位耄耋之年的老人感慨:“指挥芝加哥交响乐团是我人生中最幸福和开心的几年。”
吴丹
2月10日上午10点,瘦削而矍铄的海汀克(Bernard Haitink)准时出现在上海大剧院的舞台上,身着深蓝色毛衣,拿着指挥棒走上指挥台开始彩排。他的话极少,眼神犀利果断,动作干净而敏捷。
“演出之前的最后关头,无论你已经重复过多少遍,你仍会发抖。我从来没有过真正胸有成竹、不需再看乐谱的信心,心里永远都有一种恐惧。”到中国之前,海汀克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如是说。但实际上,看过他彩排的人会发现,当他抱着总谱的时候,不是“恐惧”,而是对音乐由衷的敬重。
乐团首席、来自中国台湾地区的小提琴家陈慕融说,海汀克是一位绅士,“他说话不大声,善于用肢体语言去表达音乐,不怎么用讲的。生活中,也是一个温柔随和的人。”乐团的中提琴首席张立国对海汀克的印象也是“寡言”,“但他只要站上指挥台,就像一位流淌着贵族血液的音乐家,整个人就是音乐的代表。”张立国经历过索尔蒂、巴伦博伊姆指挥的年代,对他来说,海汀克不是那种性格鲜明,让人热血沸腾的指挥家,“他总是站得远远的,仰着头,闭着眼睛指挥,每个人都能看到他对音乐的那种享受。”
而海汀克在面对记者时,就幽默地声明:“我所擅长的语言不是英语,也不是中文,而是音乐。我总是以此为借口让自己少说一点。”对于寡言少语的评价,海汀克自己反驳起来:“指挥一支如此好的乐队,是不能多说话的,而是要让音乐自然地去表达。如果说太多的话,只能说明你是一个不称职的指挥。”
从2005年春季至今,海汀克作为芝加哥交响乐团的首席指挥,与这支顶级乐团合作了4年。但有趣的是,这位固执的老人在当初签订协议时说什么也不愿签下音乐总监一职。“他跟我们说,我可以为这支乐团服务,但我只做首席指挥,日常演出和巡演我都带,与此同时,你们可以寻找更合适的音乐总监。”乐团总裁露特说,尽管拒绝了4年的合作协议,海汀克仍尽职尽责地与乐团合作了4年之久。
“指挥芝加哥交响乐团是我人生中最幸福和开心的几年,这并不是客套话。”海汀克微微笑着说。他的功名地位,其实早在芝加哥之前就已获得——他指挥过世界上大多数的顶级乐团,在担任阿姆斯特丹音乐厅管弦乐团音乐总监的26年间,他将该团调教为具有极高水准的世界名团,也开创了个人指挥生涯的辉煌,被奉为“荷兰国宝”。
3月4日,海汀克在结束中国巡演后,将迎来自己80岁的生日。这位耄耋之年的老人之所以婉拒芝加哥交响乐团音乐总监的职位,也显示出他对名望身份的淡漠。在上海的短暂逗留中,他跟媒体匆匆一见,便提前离场,去看望生活在上海的儿子和孙子,完全没有客套和寒暄。
这位少言寡语的老人,为音乐而留在了指挥台上。在2010年穆蒂执掌芝加哥之前,他将一直带着芝加哥交响乐团,并接受其他乐团邀请前往指挥。他的字典里并没有退休一说,“指挥不会因为声带老化而无法演唱,也不会因手指笨拙而不能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