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建筑十年秀

　　【西】白德龙 主编

　　中国电力出版社2008年1月西班牙当代建筑师们一直在努力的方向，是如何把建筑和周围环境结合得更巧妙，甚至使得景观建筑发展成为一门独立学科

　　“他把一根弦变成了一把伞。”当代建筑师评价西班牙现代建筑先驱者亚历杭德罗·德拉索塔时，喜欢用这样充满玄机的话语。

　　当代西班牙建筑师显然受先驱者影响颇深。你甚至可以继续套用：“他”把“一本书”变成了议事中心，“他”把“一架飞机”变成集贸市场……当鸟巢、CCTV大楼等极具后现代色彩、颠覆传统的新建筑相继在中国诞生，而另一个半球的西班牙，好戏同样正在上演。

　　由中国电力出版社出版的《西班牙建筑1997~2007》最近由上海文筑国际发布，书中，西班牙建筑师身体力行地用材料、色彩和形式浓烈包装着他们的建筑产品。这也是上海文筑国际“大师之旅”系列丛书的第一本建筑专著。图书以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1997年建成之时为始，普拉多博物馆2007年扩建项目完工为尾，选取了西班牙近十年最出色的建筑。

　　建筑师开始发出不同声音

　　“西班牙、瑞士、荷兰，这三个欧洲小国家已经成为近年来欧洲建筑做得最好的国家。对现代形式和感触性的传统材料的包装，成就了西班牙建筑的感知层面。”《西班牙建筑1997~2007》主编、西班牙建筑师白德龙对《第一财经日报》的记者说道。

　　据说，西班牙建筑师占西班牙总人口比例现全球最高，如今他们开始发出不同的声音。“西班牙建筑并不具有单一的特性，它包括各种不同的方向，几个特定的倾向。”白德龙指出。在西班牙本土建筑师看来，就连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已成为过去，美国建筑师弗兰克·盖里使它在城市规划中的作用远远超过了建筑本身的艺术价值——它使得小镇摇身变成旅游基地。

　　这样的争论依旧在普拉多博物馆扩建项目中存在。它于2002年开始扩建，总投资1.52亿欧元。由于拉斐尔·莫尼欧设计的现代风格，致使新馆的现代风格与旧馆的古色古香形成强烈反差。不过当人们在去年10月30日经过中心花园、底层展厅和玻璃回廊，来到具有巨大穹顶的新馆时，仍会为那些曾经是零散古建筑成为一个整体而叹为观止。更重要的是，扩建完工后，展览面积增加50%，普拉多博物馆将一改以往只能展出5％藏品的规模。

　　对材料包装的重视胜过一切

　　事实上，西班牙当代建筑师们一直在努力的一个方向，是如何把建筑和周围环境结合得更巧妙，甚至使得近年来景观建筑在西班牙发展成为一门独立学科。建筑师一直将他们的作品和周围的地形结合起来，在这点上没有哪一个案例比莫尼欧的作品更具代表性。

　　拉斐尔·莫尼欧和另一位极具天赋的设计师恩里克·米拉莱斯，被公认为西班牙近十年中最具代表性的建筑师。前者是德拉索塔的学生，公认继承他的衣钵；后者2004年45岁时英年早逝，但他设计的苏格兰议会大厦、天然气公司总部大楼，足以让他成为普利兹克建筑奖的候选人，早有国内评论家说过：“看看恩里克·米拉莱斯的建筑，也许我们会有些‘明白’赫尔佐格的鸟巢。”

　　拉斐尔·莫里欧1999年设计的艺术综合体及会议中心，采用两个倾斜覆盖着水平半透明玻璃板的立方体，突出海景，白天看上去晶莹剔透，晚上则从内部发光。如果从建筑与水的关系来比较它与悉尼歌剧院相似性的话，很难认为这种相似只是偶然：莫里欧1961年从马德里毕业后不久，就参与了伍重的丹麦工作室对悉尼歌剧院的设计，同时也是德拉索塔的学生。

　　处于巴塞罗那的天燃气公司总部大楼，是米拉莱斯生前的设计，2007年竣工。它抽象得如同一个巨大的雕塑，“触角”甚至伸到了旁边水泥马路的上方——从三层高的位置突兀而出的实体犹如一个巨大的手臂，横亘在街道上，在天际线中这个建筑体最终又成一个巨大的门洞，向着巴塞罗那的街区敞开。

　　就连米拉莱斯设计的一个旧集市改造，如今也成为巴塞罗那圣卡特利的标志性建筑。旧集市并没有被拆除重建，而是在旧建筑的基础上叠加一个新建筑，在这个方案中，广场和架在街道上空连续的翼状屋成为城市独特的装置，“飞机头”就是街道的汇合处。有意思的是，米拉莱斯的夫人、女性建筑师贝娜蒂塔·塔格利亚布正在延续他“雕塑式”的建筑理念，并主持设计了2010年上海世博会西班牙国家馆，她把它设计为藤编容器的集合物。

　　西班牙建筑一点也不含蓄，它的体量、它的张扬、大胆，犹如它的绘画艺术是现代抽象画的起源一样，奔放自如。让人觉得走进巴塞罗那区那些毗邻的形式感极强的建筑，犹如走进雕塑博物馆。

　　其实，“他把一根弦变成了一把伞”，还有一层意思，那是西班牙建筑师对材料包装的重视胜过了一切。如同鸟巢的概念一样，他们会把大面积的落地玻璃当作建筑立面，把钢筋像积木一样搭建。也有人因此评价说，他们不是用乐符而是用噪音作曲。当然前提是，这样的曲子仍打动人心。这也说明，建筑好坏着实与经济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