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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春天奏鸣曲（下篇）———关于新一轮改革和宏观调控走势的采访札记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2月20日 03:02 中华工商时报
我们所努力为之捍卫的乃是对理性的捍卫，以防理性被那些并不知道理性得以有效发挥作用且得以持续发展的条件的人滥用。这就要求我们真正地做到明智地运用理性，而且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维护那个不受控制的、理性不及的领域；这是一个不可或缺的领域，因为正是这个领域，才是理性据以发展和据以有效发挥作用的唯一环境。 ———弗里德里希·冯·哈耶克《自由秩序原理》 宏观调控的着眼点是转变增长方式 中国宏观经济走势，近年来格外引起世界各国的关注，而中央政府对宏观经济的把握，成为GDP的风向标。对宏观调控的力度，则成为境外资本决策的依赖。 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之后，宏观调控大的方向基本明确，然而，一进入2008年，很多迹象，仿佛是在有意“挑战”中国对宏观经济的把握。美国次贷危机所产生的后果，几乎给世界经济带来不得不面对的“担忧”。50年来中国南方罕见雪灾，到目前直接经济损失已过千亿。股市的表现，物价的波动，等等，一时有人判断中国的宏观调控将要改变方向。据国家统计局19日发布的最新统计，受春节和雪灾等因素影响，今年1月份居民消费价格总水平（CPI）同比上涨7．1％，创1997年以来月度新高。从月环比看，居民消费价格总水平比2007年12月上涨1．2％。 从1978年算起，中国已经凭借世人难以想象的GDP年均超过10％的速度连续高速发展了30年。接下来，中国还能不能保持这种势头发展下去？ 这道国际经济学界有名的“中国之谜”已经费了许多经济学家的脑筋。有人说，谁能够破解这个谜，谁就将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谁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也许并不重要，“中国之谜”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它背后蕴藏着中国人摆脱贫穷和动荡的夙愿，蕴藏着一个古老国家实现现代化并且与其他进步而文明的民族和国家比肩的梦想；“中国之谜”背后蕴藏的关系到世界五分之一人口的福祉，才是真正重要的问题。 那么，什么样的发展是可持续的发展呢？ 执政党给出了答案，那就是“以人为本、统筹兼顾、走可持续发展道路的科学发展观”。用学者们的话讲，就是在继续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极大地增加全社会物质财富同时，逐步推进社会公平与正义，极大调动全社会的积极性和创造力。这为接下来的经济发展指明了道路。 十七大报告中提出，“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处理好效率和公平的关系，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让更多群众拥有财产性收入”、“逐步扭转收入分配差距扩大趋势”。我们认为，这是在让所有人共享改革成果。 十七大后，平抑房价、物价等宏观调控手段纷纷出台，这显示遏制贫富差距，防止社会分化，将是未来政府的重点工作。 回想改革之初，执政党的口号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而今天我们追求的目标则是“共富”。30年的改革实践可以回答，这决不是乌托邦式的假社会主义，而是经济发展观的一种转变：不顾一切，不惜一切代价的经济增长不是我们要达到的目标，只有自由、公平的发展才能导向发展的自由、公平，只有愿意接受基本权力制衡的经济增长，才是人性化的增长，是有生命力的增长，才是永续的增长。 在对经济增长的理解深化了以后，接下来，在社会经济政策的制定上，在制度建设的完善上，将考验政府的智慧和才能，考验执政党的执政能力。 在科学发展观的指导下，在如何对待“中国经济是否过热”这个争论了好几年的问题上，政府也在变得成熟。 在2007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新的经济部署中，“实现全面协调可持续、推动国民经济又好又快发展”成为2008年中国经济走势的基调；“防止经济增长过热、防止明显通货膨胀”则成为宏观调控的首要任务，为此货币政策正式从“稳健”转为“从紧”；此外，重视民生亦成为经济工作的重点，政府为此将采取一系列新的举措。 上述部署，其实就是七个字，“防热防胀重民生”。一方面要防止经济由快转热，着重于“好”，另一方面要注重经济增长给老百姓带来的实惠，即民生。此两者的结合，正分别暗合新一届班子上任以来所提出的“科学发展观”与“和谐社会”的构建目标。 那么，中国经济是否真的过热了呢？未必，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提法也是“防止经济由快转热”。经济学家告诉我们，从当前情况来看，尽管2007年GDP增长11．4％，但投资增速并不高，为26％，与历史上的过热时期的超过40％（1992）乃至60％（1993）不可同日而语；货币供应量的增长，尽管面临前所未有的流动性过剩的压力，但在各种对冲办法之后，只有18．5％的增长，仅相当于GDP增速的1．6倍，而历史上过热时期往往在2倍以上接近3倍的水平；物价虽然上升较快，但全年11．5％的经济增长，对应的物价上升水平仍不到5％，这在改革开放后任何一个过热时期（如1994年CPI曾到达24％的历史高位）都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当前经济与历史过热时期相比，诸多指标并未显示出明显过热迹象。但从前面的分析看，有需要警惕过热的理由。所以，政府预先防范经济过热，是明智之举。 来自市场的挑战永不会休止 走进2008年，让经济学家们最为担心的是两个问题，一个是受《劳动合同法》的影响，防止失业率太高；一个是防止物价指数继续走高，这给政府宏观调控提出了新的命题。同样，政府会深思熟虑的还有，国际经济的不确定性，尤其是美国经济可能面临的衰退，将给未来的中国经济增加不确定性；改革开放以来宏观调控的经验教训，也将使政府更多地采取经济手段，而不是行政和法律手段。 2007年，资本市场的活跃是之前人们不敢想象的，股市、基金、外汇、黄金，成了老百姓最关心的话题。股指从年初的2600点上冲到6000点以上，很多年前呼唤的“全民理财”时代终于到来。 然而进入2008年以来，和中国南方的天气一样，中国股市也遭受了一场“暴风雪”的袭击，“跌跌不休”成了市场唯一的主题，截止到2月1日，沪综指收于4320．77点。在采访中记者从多位经济界人士得到普遍的看法是：目前中国股市的大幅下挫最主要的心理上的恐慌所致。虽然索罗斯声称“二战后最严重的金融危机已经到来”，但我们坚信，中国股市将在未来一段时期内保持良好的走势。中国的市场是一个充满着更多想象的市场，我们相信在2008年奥运等利好的题材下，今年股市回到6000点以上，或是有更好的表现，也应是一个正常的走位。 为什么这么讲呢？ 本次股市下跌的导火索是美国次贷危机，金融衍生品的信用滥用终于失控。（同时也包含着中国股市自身的调整）。显然，在中国经济日益全球化、金融国际化的大背景下，完全的“脱钩”是不现实的。随着与发达国家经济发展状况的日趋相近，全球经济周期对中国的影响也日渐明显，比如欧美发达国家迫使中国在本币升值上让步，最终将影响到中国出口拉动经济增长的能力。 然而，股指一时间的涨跌并不是最值得担忧的，关键要看中国经济的增长究竟能否在这轮调整当中挣脱出来，并继续保持较好较快的发展态势。 首先，中国经济的基本面依旧让人乐观。仔细审视，无论是在出口、内需以及抑制过热的投资等方面，中国经济的表现令人欣慰。 其次，我们更需要注意的是，中国虽然经过了30年的改革开放，但在金融领域上还是一个比较封闭的经济体，资本项目账户还没有放开，经济发展周期有着自己的节奏和韵律，所以受到美国次贷的影响应是有限的。 第三，2008年是奥运年、改革30周年，还是各省市新一届政府换届之年，各大项目将在这一年投资、开工、运营，经济发展的冲动的诸多因素十分强烈。 第四，随着世界经济的逐步调整，伴随着宏观经济振兴等政策的推出，全球宏观经济将会重新复苏，中国经济亦将受益于这个复苏的过程。 由美国次贷危机导引出的这场金融风暴，以及与之相伴的全球经济调整，与中国实体经济以及资本市场高度关联起来。A股大跌的现实让人无法回避全球化这把双刃剑的锋芒，也让投资者深刻感受到了市场的严峻一面，从而更对市场保持敬畏之心。不过，对于中国经济的未来发展，则不必悲观。 在冬天里眺望春天，未来依然值得期待。 “后奥运时代”的中国经济 2008年，第29届奥运会将在北京举行。 显然这不仅仅是北京的奥运会，而是每一个中国人的奥运会。 这一年，没有什么能比奥运会更让国人关心的了，将于8月份举行的奥运会，它上距1978年中国启动改革开放30周年，仿佛是对30年来中国经济增长成就的一场隆重的加冕典礼。 奥运会，可谓是国人的圆梦时刻，人们终于有机会向世人宣示一个东方大国的真正崛起。那么，我们用什么来证明这一点呢？远远不是拿多少块金牌那么简单。所以我们看到，北京奥运会提出了“绿色奥运、科技奥运、人文奥运”的核心理念，提出了“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口号。它们表达了一个拥有五千年文明，正在大步走向现代化的伟大民族愿意与世界各国人民共有美好家园，同享文明成果，携手共创未来的崇高理想。 一个世纪以来，我们一直期盼在全世界面前展现中国的风采。1935年10月，毛泽东在长征中对世界展开想像：“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今日的中国，已经有了比当年雄厚许多倍的基础，也可以对中国文明复兴有更宽广的胸怀，更旺盛的血气。 不过在经济界，也有担心的声音传来。从此前7个奥运会主办国的历史案例来看，奥运会对于持续的经济发展来说非但不是一个好消息，简直就是一个坏消息。奥运会的举行往往成为一国经济增长由盛转衰的拐点。例如，从1964年以来先后举办奥运会的7个国家的案例看，这些国家在奥运会举办当年GDP增速平均提高0．85个百分点，奥运会次年GDP增速平均降低2．4个百分点，一起一伏相差3．25个百分点。 中国会不会也发生类似的情况，在2008年出现经济过热，此后出现经济戏剧性地急剧下滑呢？2008年春节后，记者带着这样的问题，在北京随机对各年龄层的人进行了采访，普遍回答的是：中国不会，不可能。 为什么会这么讲？这还是针对中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来判断的，中国有自己的国情，不能和别的国家一概而论。 对于当前的中国经济，当前正处于结构调整加快、经济内在增长动力强劲的时期，我们仍有充分的乐观理由。经济学家们从中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来判断，中国目前的工业化从价值链条而言只完成了一半的进程，而且正处于重化工业加速发展的时期；中国的城市化进程从数量而言只完成了45％，从质量而言可能只完成了40％；而以住宅为代表的中国房地产业，只完成了30％的进程。 我们结合这样一个发展阶段研判，再考虑到中国庞大的人口所带来的人口红利，仍然非常低廉的劳动力工资所必然引发的国际产业的转移，可以大体得出结论，中国经济目前正处于方兴未艾的发展阶段，因此只要宏观决策不出现大的错误，市场自发力量必将导致中国经济继续迅速增长。 中国社科院工业经济研究所所长吕政认为，由于举办国经济发展阶段不同，经济结构和经济规模不同，因此奥运会带动经济的程度以及奥运会之后所谓的低谷效应也各不相同。就此他认为，“中国并不会因为2008年举办北京奥运会就跨入现代化国家的行列，奥运会之后中国也不会出现经济萧条或者经济低谷。” 而一般国家尤其是小国所出现的奥运经济的负效应在中国不应该出现，不太可能导致经济衰退或所谓“拐点”的出现。北京科技大学教授赵晓打了一个比喻：“前7个主办国举办奥运会像是举办经济发展的庆祝‘晚宴’，而中国更像是在举行‘午宴’。” 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林毅夫近日发表言论，认为奥运会后中国经济不仅不会衰退，而且还将会保持近10％的增长，并维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主要有四方面的原因：第一，中国与发达国家的产业差距非常大。中国可以继续进行产业升级、产品升级、技术升级，这些都需要很多投资。第二，中国不仅投资增长非常快，消费增长也非常快。“近年国内每年的消费增长都维持在10％甚至更高，在未来5年至10年还会维持在这一水平之上。”第三，虽然现在国内工资水平上涨了，廉价劳动力优势似乎在消失，但工资只是外商投资考虑的一个因素。中国作为过去30年快速发展的国家，建立了非常好的产业发展基础，而且道路交通等公共设施的改善，使中国有非常好的经营条件，因此未来中国还是会吸引外商来投资。第四，奥运会实际上是让世界了解中国、让中国了解世界的一个机会。奥运会之后中国的发展环境会更好，不管是出口、进口还是合作，都是一个新的契机。 因此，无论对于实体经济还是资本市场、房地产市场，我们大可不必过分在意什么“拐点”和奥运后衰退的可能。真正影响中国经济前景的关键因素，还在于人民币汇率、利率以及经济增长的模式。 尾声 3月初，十一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全国政协十一届一次会议将相继在北京召开。届时，来自中国各民族、各阶层、各地方的全国人大代表和全国政协委员将汇聚一堂，共商国是，并选举产生新一届中国国家领导人。 记者了解到，本次两会上，全国人大、全国政协都将出现三分之二左右的新面孔，他们的人员构成将更能代表各个阶层、各个群体，更体现“公民”、“人民”。 十七大报告提出，“建议逐步实行城乡按相同人口比例选举人大代表”，这将是逐步消除城乡二元结构工作的重要一步。 十七大报告还指出，“加强人大常委会制度建设，优化组成人员知识结构和年龄结构”。 …… 2008年，是个期待之年： 今年的两会，除了人们普遍关注的“是一个换届的两会”，同时也是各种热点话题相对比较集中的两会。比如：突发灾难时的政府应急能力；当前百姓密切关注的物价问题；住房问题；教育问题；医疗及医改问题；产品质量和食品安全问题；环境保护问题；奥运经济问题；改革开放30周年如何纪念，新一轮改革如何推进，政府体制改革如何深入；宏观调控的手段和力度体现在哪等等问题。 记者近日从有关方面获悉：备受关注的“医改”今年将有实质性突破，医改方案将在两会上公布，并将选择部分地区，围绕改革重点内容开展试点；国家将继续全面推进住房保障制度建设，加快调整住房供应结构，限价房、政策性租赁房等将因地制宜地在各地区推行；继已经实施的《劳动合同法》、《就业促进法》后，《劳动争议调解仲裁法》也将于5月1日实施，《社会保险法》也将首次提交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 我们看到，一个宏观调控手段更为完善的政府，一个以人为本的政府，科学发展观的政府，必将带领中国人民创造接下来30年、50年的发展和繁荣。 在新一届的胡温施政图中，将以大部制为突破口，进行政府改革；同时更注重公平，更加亲民，注重经济发展给人带来的权利。 让我们张开双臂去拥抱伟大的2008。 记者： ■本报记者张志勇贾林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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