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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波伏瓦与女权主义的尴尬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1月12日 01:50 第一财经日报
萨特与波伏瓦这对法国左翼双璧在今天的法国早已风光不再,据说就连《存在与虚无》这种曾经的超级学术畅销书,今天也不再是法国高校哲学专业学生的必修作品,而波伏瓦最好的小说、获得龚古尔奖的《名士风流》,则因为时过境迁,当年她所影射的语境不再,读者也少了许多。反倒是——正如《独立报》撰稿人艾米丽·墨菲揭示的——被他们俩当年憎恶的美国,现在却有许多左翼学者、研究者和女权主义者热衷于研究他俩的著作。 这才是最大的讽刺,人民冷酷地调戏着自己的“良心”,而在大洋另一头的“敌人”那儿却响应不断。有的人坐不住了,弗洛伦斯·蒙特雷诺,法国当代知名女权主义作家之一,曾经写下大量文字讲述萨特和波伏瓦的爱情生活及两人的友谊,她站出来辩护道:“我看到这本杂志的第一反应是,他们从没想到在《新观察家》封面上登一张萨特的屁股——这也许是种幸运。我的第二反应是:‘多美的一个臀部啊’,我想不到有哪一位男性哲学家能有如此美丽的臀部。波伏瓦夫人拥有光彩照人的思想。她也拥有一个无与伦比的身体。女人在两个阵线上都赢了。” 听着好像气话,但反驳还是十分犀利:恰恰是《新观察家》这种嘲弄的做法,暴露了波伏瓦的事业还远远没有完成的现实。虽然女权主义运动取得了斐然的成就,但正如波伏瓦1952年拍的出格照片所显示的,一个带头争取“第二性”的自由的女人,她也许必须得采取一些极端的方式,以至于直至半个多世纪后仍要承受攻击。另一方面的困难在于,一个“后大师”时代往往也是一个解密时代,像波伏瓦这样特立独行的人,报纸杂志用抖落各种不为人知的私生活内幕来迎接她的百年诞辰,这种很不厚道、或许也不大负责的做法,对销量和后现代受众恰恰是既负责又厚道的。 女权主义到今天为止都是一个争议不断的命题,它对女性受压迫地位的高度敏感,总令其理论容易滑入一种片面的偏激。波伏瓦作品中自我否定性的矛盾是很显著的,批评家安托瓦内特·富凯问,为什么女性主义要反对母性?难道就因为“母亲”是男人给女人设计的角色?为什么女人要反抗,就得为此而吸收男性气质?这些主张当年甚至深深刺伤了波伏瓦的亲妹妹、画家埃莱娜。蒙特雷诺对波伏瓦的《第二性》也持批评态度,认为太气势汹汹,缺乏弗吉尼亚·伍尔夫那种女性应有的优雅和幽默。 萨特和波伏瓦生前出双入对,死后都葬在蒙帕纳斯公墓,现在又分享着相同的讽刺性的哀荣。围绕着波伏瓦百年,一大批新书出版,广播里和电视上的专题节目、杂志上的文章层出不穷,巴黎还要举行一场学术交流会。虽然不如三年前萨特百年时那么热闹,但也已算是一种很不错的待遇了。可是严肃的波伏瓦思想的研究者仍然忧心忡忡地表示,他们不希望看到人们过于关注她的私生活,“还是多读读她的书吧”,他们说。 艾米丽·墨菲认为,这种忧虑是片面的。“波伏瓦的生平就是她的作品。她之所以成为全世界女权主义者的一个讽刺性的肖像,很大程度上正是由于她忠实地实践了她所呼吁的。或至少,她似乎是这样实践了。”也就是说,她既然当年这样做了,就应该对当初和后来的情况有心理准备,所谓“求仁得仁”是也,又有何怨? 云也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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