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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甲之后的弗里尔斯、女王和亨德森夫人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2月14日 03:50 第一财经日报

  

施蒂芬·弗里尔斯 本报摄影记者/杨彦
《危险关系》
《女王》
《亨德森夫人的敬献》近日在上海参加“伦敦电影回顾周”的《女王》导演施蒂芬·弗里尔斯,两次与奥斯卡最佳导演失之交臂,但他却正在成为让女性“老戏骨”在晚年收获荣誉的最佳导演,而他也越来越痴迷于这些“老而弥坚”的女性

  “一天,我坐在工作室里看《女王》(The Queen)的样片,结尾的时候,一颗眼泪从海伦·米伦(Helen Mirren)的眼睛里缓缓流下,那时候我想,奥斯卡最佳女主角非她莫属。”《女王》导演施蒂芬·弗里尔斯(Stephen Frears)坐在上海影城4楼的会议室里,手里拿着烟,壮硕的体形,褶皱的T恤,看上去像一只正在微笑着恶作剧的泰迪熊。

  当然,《女王》是部严肃的电影,海伦·米伦的表演也很严肃,但这并不影响弗里尔斯把自己血液般的英式幽默注射到影片里,让《女王》看上去像一幅私密的、揭示性的、幽默的英国皇室画像。现实中的伊丽莎白二世从来不接受采访,弗里尔斯的电影似乎成了第一个揭开女王面纱的人。英国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白芝霍特(Walter Bagehot)曾说:“一旦你揭开了面纱,麻烦就来了。”现实看上去确实如此,女王的孙子们在英国大小八卦报纸的版面上早已没有神秘感可言,女王的儿子也因为戴安娜王妃的车祸以及离婚、再婚等事件变成世俗的现代人物。只有女王,还在面纱下保持着英国皇室最后的距离感。

  “老年总是突如其来地抓住人”

  不过,弗里尔斯的电影并没有给女王和自己带来什么麻烦。相反,《女王》大受欢迎,海伦·米伦在收获了一大堆最佳女主角之后,在今年年初的奥斯卡颁奖礼上,又一次众望所归、毫无争议地举起了小金人。弗里尔斯似乎运气差了一点,第二次奥斯卡最佳导演提名,第二次和小金人失之交臂。“你知道,这个奖项是不公平的,评委们是一群骗子。”弗里尔斯大笑着说。他总喜欢夸大一些事情,比如他说自己在美国大概接受了4000~6000次采访,同样的一个问题已经被问了4000遍。

  《女王》在今年奥斯卡上的风光无限,也感染到戛纳的60岁生日。戛纳办大寿,从没有得过戛纳金棕榈奖的他却成了这场盛宴的主持人。最后,作为评委会主席,他义无反顾地把5部磨刀霍霍的美国电影推到门外,成全了罗马尼亚人克里斯汀·蒙吉的美梦。12月6日,弗里尔斯第一次来到上海,自然是此次“伦敦电影回顾周”的绝对主角。他有两部电影展映,分别是1993年的《噼啪小妹》(The Snapper)和2005年的《亨德森夫人的敬献》(Mrs Hendson Presents)。

  弗里尔斯今年64岁,虽然他不停地在采访期间起身抽烟、用手机接发短信、摆弄相机,甚至在记者面前边说边打太极,看上去精力无穷,但正如西蒙娜·德·波伏娃所说:“老年总是突如其来地抓住人。”弗里尔斯在电影中已经慢慢习惯了接受64岁这一事实,也许这个年纪算不上正在腐朽,但拍出自己在年过花甲之后所感所想的一切,似乎是正确的选择。也许直到最近他都还以为自己是任何团体、聚会和宴席中最年轻的一个,但第二天,当他面对任教的英国电影电视艺术学院的学生时,会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人群中最老的一个。他会想,自己什么也没有变呀,谈吐依然简短、敏锐、有力,话语依然幽默、活力四射,只是眼花的次数多一点,记忆差了一点,有时候要取消一些和酒精的约会。

  弗里尔斯花甲之后拍摄的两部电影,《亨德森夫人的敬献》让朱迪·丹奇提名奥斯卡的最佳女主角,《女王》让海伦·米伦斩获小金人,但他并没有意识到,他正在成为让女性“老戏骨”在晚年收获荣誉的最佳导演,他也越来越痴迷于这些“老而弥坚”的历史上的真实女性。亨德森夫人69岁,在丈夫死后,买下了伦敦Soho区的一家剧院,她对如何经营一无所知,专横、挑衅又古怪,但性格不屈不挠,在她想出的让女演员裸体上台的点子遭遇阻止之后,又成功说服各路高官为这样的演出亮绿灯,条件是裸体女演员不能走动,以表达艺术。剧目上演后,极大鼓舞了那些即将上前线与纳粹生死搏斗的士兵,即使伦敦遭德国轰炸,当局威胁她关闭剧院,她仍然坚持下来;如今已经80岁的女王,虽然是妇孺皆知的公众人物,但始终保持着面纱下的神秘感,她需要处理戴安娜王妃的车祸身亡,要处理和英国首相布莱尔的关系,还要维持整个英国皇室和君主立宪制的尊严,“要知道,女王从小生活在英国皇室中,并没有世俗生活”,弗里尔斯说,所以面对传统和这个世界的变化,女王需要承受更多的压力。

  专访结束之后,为了给接下来的针对学生的电影大师班演讲储备体能,记者还未离去,弗里尔斯就已躺在会议室的沙发上准备入睡。这第一次的中国之行,密集的行程安排确实让64岁的身体已感劳累。老年女性还会继续出现在他今后的电影中,因为他有一个强势的母亲,一直支配着他生命中的一切。

  “奥斯卡评委是一群骗子”

  《第一财经日报》:你两次获奥斯卡最佳导演提名,两次和奖项失之交臂,你怎么看待这个奖项?

  弗里尔斯:你知道,这个奖项是不公平的,评委们是一群骗子(笑)。

  《第一财经日报》:你上世纪90年代到美国发展,你如何看待美国电影?

  弗里尔斯:当我小的时候,我就在电影院里看美国电影,所有的孩子都喜欢。1987年我在巴黎拍《危险关系》(Dangerous Liaisons),发现法国人原来也喜欢美国电影。美国有强大的电影工业,世界各地都有美国电影的拥趸。美国电影通常大制作,并有很强烈的感情,美国电影院的屏幕也很大。美国人似乎天生就是电影演员,他们在镜头面前非常放松自如,而英国人通常很紧张。世界上有很多人想到美国工作,我有机会成了其中之一。

  《第一财经日报》:你为什么不住在好莱坞?

  弗里尔斯:在美国工作很好,好莱坞也很有趣,一直在好莱坞也许我会有很多钱,有美女簇拥,但时间一长你就会觉得自己住在一个豪华的监狱里。我一直住在伦敦,从来没有换过地方,只是拍片需要的时候才会去美国。

  《第一财经日报》:伦敦有什么地方吸引你?

  弗里尔斯:伦敦的天气很差,拍电影也挣不到钱。但我和孩子都住在那里,伦敦是我生活的中心。现在伦敦正在变得越来越多元化,越来越有趣,越来越吸引人,现在世界上很多有钱人都搬到那里住。不过,同时伦敦也有很多老旧的东西和观念,比如白金汉宫和国会大厦,每次看到它们我都想把它们炸掉(笑)。

  《第一财经日报》:你从前在剑桥学法律,为什么后来干了电影?

  弗里尔斯:因为法律太无聊了。毕业后,我从舞台剧起步,后来做助理导演,最后自己拍电影,制作电影。我的电影知识都是在实际拍摄中学习的。

  《第一财经日报》:你在拍摄了很多电影之后,如何不落入自己的老套路?

  弗里尔斯:拍电影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你想拍你脑子里的想法,如果你脑子里的想法定型,就形成了你的风格,自然很容易走到老路上;我是第二种方式,我只拍摄我看到的一切,而世界永远不会一成不变。

  《第一财经日报》:《女王》拍摄时,你有没有遇到皇室的压力?《女王》获得了很多奖项,你有没有预感?

  弗里尔斯:女王本身就是一个不应该谈论的话题,是禁忌,我当时想,只要不被拉去斩首就行了(笑)。拍摄的时候,我相信世界上很多人会对这个题材感兴趣,我希望人们喜欢它,但没想到它会如此受欢迎。

  《第一财经日报》:平常会看电影吗?最近看过什么?

  弗里尔斯:我和伦敦电影局首席执行官Adrian Wootton最近都看了《色·戒》,我们都很喜欢。李安是个很好的导演,他能驾驭不同的文化。

  《第一财经日报》:你有没有下一步电影的拍摄计划?

  弗里尔斯:没有。

  《第一财经日报》:那你现在平时都做什么?

  弗里尔斯:比如参加电影节,来上海,接受采访。在伦敦的时候,我还要教书,面对英国电影电视艺术学院那些年轻的学生。


尹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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