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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纵横

贝聿铭:封刀之作留给故乡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2月09日 03:37 财经时报

  本报记者 杨时旸 向军

  1988年,当贝聿铭把一个玻璃金字塔搬到法国巴黎卢浮宫前时, 巴黎人把“破坏法国文化”的帽子给了他多年来,贝聿铭一直用他惊世骇俗的作品,来回击那些批评者的诘难,似乎从未失手过。2006年,贝聿铭新作苏州博物馆完工,在部分评论家看来,贝聿铭不仅是把他的“封刀之作”留给了家乡,也是把他的“保守”留给了家乡

  今年10月,苏州再次迎来了贝聿铭。苏州博物馆新馆落成,这个被贝聿铭亲昵地称为“小女儿”的博物馆,既带着中国传统园林建筑风格的“保守”,又揉合着现代建筑的高度理性,作为贝聿铭的“封刀之作”,无不体现出东方文化与西方后现代建筑的巧妙结合。

  在“骂声”中征服巴黎

  这位快90岁的老人,话语里依然透着锋芒。多年来,贝聿铭一直用他惊世骇俗的作品,来回击那些批评家的诘难,似乎从未失手过。

  1988年,法国总统密特朗邀请贝聿铭参与巴黎拿破仑广场卢浮宫扩建设计。这就是后来有名的“玻璃金字塔”。当时有很多人反对,理由是怕破坏卢浮宫所代表的法国

传统文化,而密特朗却坚持了下来,直到今天,还有批评者认为该金字塔是“法国人脸上的一道刀疤”。

  法国人当时高喊“巴黎不要金字塔”、“交出卢浮宫”。很多法国人担心,这位建筑师会毁掉他们“法国美人”的容貌,抨击贝聿铭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甚至有人要上街游行。

  当时的文化部长米奇·盖说:“金字塔是一颗寒碜的

钻石。”法国评论家说:“擦擦眼睛,你以为是在做梦,好像回到了远古的古堡时代。怎么能允许让一个中国人修一个吓人的金字塔,这是对法国国家风格的严重威胁。”他们认为这比拿破仑滑铁卢战败,英国人占领巴黎后,企图从卢浮宫拿走拿破仑征服欧洲掠夺来的艺术品的暴行,更令人愤怒。

  贝聿铭主张卢浮宫丰富的收藏应向大众开放,他引用法国诗人马罗的话“让人类最杰出的作品,向更多的观众开放”来说服他们。

  但傲慢的法国人不这么想,贝聿铭不得不再三提醒那些评论家:石头金字塔与玻璃金字塔毫无关系,前者为死人而建,后者则为活人而造。

  “卢浮宫的设计案是一生中难得再有的挑战,从头到尾,设计共花了13年的时间,我是不想再设计一座卢浮宫了。这个设计案一开始就很坎坷,抨击没有停过。在我们公开展示金字塔设计之后的1984到1985年之间,争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我在巴黎街头遭到不少人的白眼。”贝聿铭现在回忆起来,还记忆犹新。

  可他顶住了压力,像往常一样工作。他说是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承受建筑生涯中最为严峻的考验。

  贝聿铭的助手回忆说:“我从不记得贝聿铭先生曾经沮丧过,他认为让更多的人了解他的作品是整个设计的印象,他是位非常冷静的人,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都保持着独有的迷人微笑。”

  一位建筑专业人士认为,“卢浮宫旁的金字塔在扩建中,几乎和1887年埃菲尔铁塔建造时所遭到的愤怒抵制一样;如今,它又常常与艾菲尔铁塔一起被公认为是巴黎的标志和象征,被巴黎人毫无节制地赞美着。”

  无疑,贝聿铭享受了这一殊荣。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承认“金字塔”是建筑史上的一个杰作。

  越反对越坚持

  贝聿铭令中国人津津乐道的作品则是香港中银大厦,贝聿铭说他与中国银行还有一段历史渊源。贝聿铭的父亲贝祖怡,是中国银行的创始人之一。

  因对父亲的感情,1985年贝聿铭在设计这幢315米高的大楼时,把它视为一种义务。但由于香港人迷信“风水”,他的设计方案当时遭到了反对。

  风水的起源是对自然力量的信仰,后来却演变成一种迷信。在香港做建筑设计很难避开这个问题,那里有不少风水师专门负责建筑物的选址、方位和造型等。贝聿铭深有体会地说,“我对此虽有所知,但没有太当真,然而中国银行大厦的设计一出炉,便受到了比卢浮宫更为激烈的抨击。当然,原因并不相同,他们指责大厦有太多的尖角,认为这些尖角犹如锋利的刀口,会给周围建筑带来厄运。还好,我的客户始终站在我这一边。”

  香港中银大厦建起来时,迷信风水的香港人,开始害怕这个“不吉之物”,他们认为大厦像个三棱的刀,于是周围的居民纷纷在家里装上了反光镜,意思是把这“刀光”挡回去。

  然而,胆战心惊一段时间之后,周围的居民发现,这栋大厦对他们并无大碍。相反,这栋大厦还蕴含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在香港这个“钢筋森林”组成的现代都市中,它光彩照人,并成为“东方之珠”的标志性建筑。

  落叶归根的“封刀之作”

  一方是享誉全球的建筑设计大师,一方是繁华了两千五百余年的世界自然遗产名城,贝聿铭与苏州之间的情缘,注定会成为人们关注的又一焦点。

  85岁高龄时,贝聿铭欣然接下苏州博物馆新馆的设计工程,历时5年,于今年中秋完工。

  贝老把苏州博物馆新馆称为自己的“封刀之作”。

  苏州博物馆新馆,不大不高,大门向内微凹显得十分谦和,很有几分平易近人的亲切感。“大门的处理很重要,大门要有气派,但又得有邀人入内的感觉。”贝聿铭认为,“我记忆中的许多所谓深宅大院,包括我儿时玩耍的狮子林,大多是高墙相围,朱门紧闭。而博物馆是公共建筑,我想在这里用一些新的设计手法,让博物馆更开放一点,更吸引人。同时,游客一进大门,就应感受到堂堂苏州博物馆的气派。”

  有人认为,博物馆从外面看有点儿单调。也有人直言,看不懂。博物馆旁的一位

出租车司机甚至表示,“苏式建筑最经典的还是白墙黛瓦,可是老贝设计的博物馆没有一片瓦,这好像有点想不通!”看来这位老乡没给贝老任何面子,仿佛他不是在说一位建筑设计大师,而是说邻家的一个泥瓦匠。

  也许,这样的声音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十多年前,贝聿铭在巴黎卢浮宫旁设计金字塔时,遭到法国人激烈反对长达一年半之久,后来“金字塔”成为20世纪最伟大的建筑作品之一。这一次贝老的“封刀之作”会失手吗?

  现在回想起来,在苏州时雨时晴的青蓝色天空下,苏州博物馆新馆的外观,给人以素淡而又隽永的平和之感,它内部的神采与睿思,日渐会在消逝的岁月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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