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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与岁月熔铸的超凡人生(区域连载)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22日 00:10 人民网-市场报

  

此前,他就这些洋洋万言上书教育部有关部门,极尽赤子之心。

  提出建言,也是对四、六级考试充满隐忧。

  他知道,现行四、六级英语考试弊端多多,这几年坊间啧有烦言。

  这个目前有1100万人参加的考试,已经由单纯对高校英语教学水平评价的手段,异化为越来越承载着更多功利色彩的工具。

  有的学校把四、六级考试证书与毕业证书、学位证书挂钩,社会用人单位把四、六级证书作为用人标准。

  还有的学校为了盲目追求通过率而进行应试教育,一些买卖考题、考试作弊等违法乱纪行为也随之而来。

  王长喜注意到,要对四、六级考试本身及管理体制进行改革,教育部门和民间显然存有共识。

  但是,如何改革,是小修小补,还是做“大手术”?

  王长喜拭目以待。

  2005年之春,教育部宣布对四、六级英语考试进行改革,主要内容包括:由原来的100分制改为710分的记分体制,不设及格线,不颁发合格证书,只发成绩单。同时,逐步将考生范围限制为在校生,降低考试的社会权重,突出考试为教学服务的功能。

  教育部选择了小修小补。

  王长喜与许多有识之士一样摇了一下头:照这样的思路,四、六级英语要想彻底革除现有弊端,似乎很难。

  他断言:四、六级考试改革,远未成功仍须努力。

  王长喜认为,教育部的四、六级改革方案或可一试,但是,从更长远的发展来看,的确应该思量需不需要在高校间进行英语统考的问题。随着人才标准的多样化、市场化,英语是否应该保持原来的突出地位,学生个人对英语的掌握程度有没有决定权,都是一个应该论证的话题。

  在一个图书展览会上,一位女记者逮住了正急匆匆向门外走的王长喜,她细气微喘:“教授,这次四、六级考试改革的内容之一是改变记分体制,其初衷大约为不给考生成绩定格,是否合格不做评价,于是也就没有了所谓‘合格’与‘不合格’之分。对此,您怎么看?”

  王长喜从来都很低调,不愿接受记者的采访,但在重大事情上,他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他透过高度近视镜,看了一眼记者,脚步不停,匆匆穿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率直地答道:“只要高校间以四、六级英语统考分数作为评价英语教学水平的体系还在,只要这种评价按分数进行优劣排队,高校就不可能不关注考试和成绩,100分和710分本质上没有差别。”

  比王长喜高出一头的女记者紧追着他:“过去,100分记分60分就合格,那么710分的60%——426分是否极有可能成为新的四、六级英语考试的合格线?”

  王长喜走向自己的轿车,拉开车门,面无表情:“即便这个线大家都不明说,它也会成为一个潜规则而发生作用。甚至,更严重的,现在取消了统一的合格标准线,也就是取消‘通过率’多少的排名,但是‘通过率’演变为整个学校平均分数的排名,那么就会逼迫一些高校调高合格线。”

  女记者知道时间不多,机会难得,便语速加快,话似袖珍手枪里的子弹,密集、迅疾、尖锐:“教育部门‘不提倡’社会把四、六级英语成绩作为选才标准。作为一种保障措施,还打算将四、六级考试的考生范围逐步限制为在校生,从而降低考试的社会权重。因为附加在四、六级英语考试身上的社会功利成分实在太多,所以给四、六级英语‘减压’是必然的。这种反对声到底能起多大作用?”

  王长喜沉吟一下,向上推了推眼镜:“真正减少四、六级考试的社会权重,首先要找到社会之所以推崇四、六级英语考试的原因。事实上,只要高校间还存在着统一的英语考试,它就必然会变成评价学生优劣的指标,在学生谋职时,也就会仍然成为用人单位选人的指标,不管用人单位在工作中是否需要英语。降低四、六级英语考试的社会权重,就是分解考试的统一性。你想,为什么高校的其他科目没有成为用人单位的标准?这正是因为各个高校的其他科目的考试内容是自定的,互相之间没有参照性,没有统一答案。”

  王长喜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只对问题进行了只有专家才能作出的分析。然后他头一低,钻进了车里。

  女记者抓住不放:“教授,请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您说说四、六级英语考试的出路?”

  王长喜的一只手已搭在方向盘上:“出路有两条。要么回归校内,让高校根据自己的不同情况,自主决定英语教学安排,四、六级考试测评结果由各个高校自己掌握;要么直接取消或者走向社会,把它与社会英语考级合并,成为‘社会人’的自由选择,如果这样,其社会权重不降而降,考试弊端也将自然革除。”

  “可是,无论是哪条路,都是对您的书、您的学校、您的网络,甚至您的工作、您的职业和地位的冲击啊。”女记者声音急切,也流露出在为他担忧。

  她没有听清王长喜简洁地说了一句什么,还没有觉察到他何时启动车子,“Nissan风度”已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唉——”她张嘴楞在那儿,看着王长喜的车子飞驰而去,细细揣摩,明白了王长喜说的最后一句话——

  “兴利除弊,匹夫有责。个人得失,造化之职。”

  女记者轻叹:这是怎样一种境界!

  这种境界犹如一轮红日。十多年前的喷薄而出使它调动了960万平方公里上的一颗颗学子的心,辉映着从考生到专家学者那条拼搏奋进的殷红轨迹。

  这种境界是一曲壮歌。它响彻在改革开放20多年春风沐浴的所有故事里。境界其实是一条血性汉子,崇学敬业,挥洒才智,紧咬牙关去接受星转斗移的切肤之痛。

  是意志的支点。是思想的平台。是生命的张力。是时代和岁月超凡的魅力……

  (十二 完)

本报记者 刘南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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