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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涨价”传递出危险信号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21日 08:56 中国经济时报
■毕诗成 这些年,耳边不时响起涨价声。本来,随着社会收入的增加,公共品有些涨幅并非那么罪大恶极,而这一次之所以民意反应如此激烈,窃以为跟另一个问题有关系:现在的涨价,政府似乎正失去与民讨论的耐心。比如,关于邮资涨价的问题,发改委与国家邮政局一纸令下,当天就涨了,怎一个“出其不意”了得! 有人说,价格不是不可以涨,关键是要有“程序”。言外之意,以往很多问题还搞个听证,虽说多数听证会开成了涨价会,但程序毕竟还是走了,但现在,为什么连开个“门面儿”的会,跟老百姓讨论的样子都不想做了呢?细想来,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因为它将左右我们以后公共决策的方向。 周末闭门读书,旅美学者林达在其著作中讨论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在二百多年前美国立国的费城会议上,代表们首先约定,会议的内容、过程、结果都不能向外界有一丝一毫的透露,这貌似违背了民主的原则;但二百年后,美国议会讨论问题、调查听证的时候,几乎全部向民众公开。为什么会这么迥然不同?林达认为,两百多年前的美国,民众的文明程度对于充分的民主还没有做好准备,政治精英为了避免民众可能发生的情绪激昂的非理性干扰,关起门理性制宪。再把理智结果向民众公布、解释、说服,最终投票通过,这是一个尊重民意与务实之举。结论是:当民众掌握了超越其水平的决策权,在公共决策上,不能实现全民的讨论决策。 说的是美国的事情,但逻辑似乎有相通的地方。建设民主国家,公共决策必然要走一条“关门决策——开门决策”的道路,这是必须清楚认识到的发展方向。从这个意义上讲,从以往的部委出政策文件,到后来一些决策能够听证讨论,是一大进步;而一旦中止了这种努力,则无疑是倒退。笔者想了多天,得出一个不成熟的结论:我们之所以在公共政策上出现了倒退的苗头,客观地讲,跟两方面有关系:一是以往政府的涨价听证操作;二是公共舆论过于取悦民众的貌似正义的浮躁作风。 听证制度本是不错的利益讨论平台。政府认识到听证决策的好处,但另一面,一些部门无法扭转昔日“吐个吐沫就成钉”的绝对权威,没有足够妥协的耐心,局限于做样子。为了贯彻初定的涨价与涨幅,往往急吼吼动用行政权力与程序操作的手腕,快速实现“既定目标”。结果是逢听必涨,“狼来了”喊得多了,大家也就不信了;于是再有听证会要召开,大家朴素地判定出“接着肯定涨”的结果,于是无法做正常的利益讨论,而是本能地讨伐,使正常的利益博弈丧失了心平气和讨论的平台。慢慢的,挨骂的政策出台部门干脆再退一步,回到关门决策——这是公权部门必须深刻反思的地方。 另一方面,当下的公共舆论弥漫着很多脱离实际的理想主义成分。民主并非占领道德高地的正义谩骂,而是需要负责任的民主智慧。对公开讨论的公共话题,真正形成舆论力量的是能够在媒体上发言的一些知识分子,但他们在表达底层苦难的时候,常表现得煽情和夸张,以支撑自己的道德感,结果却会放大很多正常议题的“狭隘”部分。 比如关于招待费计入水价成本的规定,很多论者把它简单等同于“为大吃大喝开便利之门”的道德原罪,撩拨起民众的愤懑情绪,把发改委约束性的制度努力逼到了出力不讨好的尴尬境地。结果可能会令更多的公权部门在做开门决策努力的时候,心存畏惧,甚至干脆闭门决策——挨骂的后果未必就比开门先讨论糟糕多少。如有学者所言,知识分子的道德勇气,既表现在对公权强权的批判上,更表现在不简单迎合民众心理,保持独立的、理性的批评。理性、建设性的议论平台,不能因为道德情绪的弥漫而被损伤,这是知识分子公共责任应有之意。 从关门决策到开门讨论,并非只是简单的程序问题,而是我们民主进程的必须载体。因此,公共产品涨价的事儿,政府若真的不愿再跟民众讨论了,传达的将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我们没有资本允许这样的倾向蔓延下去了,亟需社会做出全面的反思。而政府部门与在大众媒体发言的知识分子,有着不可推卸的首先反思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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