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痛骂“王府”后会怎样？

　　■乐毅

　　有一条有趣味的新闻，河南淮滨县的某位王姓副局长在自家住宅大门上，高高地挂着一块牌匾，上书“王府”两字。（《大河报》11月7日）

　　这条新闻在网上引发了众人的痛骂，骂得挺凶，有骂他封建脑袋的，有骂他腐败的，有人甚至说：此人该杀！否则民怨难平。但老实说，我觉得这位王副局长挺冤枉的。

　　人家不过就是在自家的门上挂了个“王府”的牌子罢了。如果是一位平民在自家的门上挂上这么一块牌子，大家还会这么痛骂么？至多引起大家一阵哄笑也就算了。法无明禁即为合法，官员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他要愿意在自家门上挂块“王府”的牌子，虽然有点滑稽，但也是他的权利。

　　这种万众痛骂“王府”的行为，大约就是所谓的无直接利益冲突吧。

　　道理其实没什么好过多讲的，我感兴趣的是，在万众痛骂“王府”以后，将会发生什么？

　　网上骂得最多的就是：此人必定腐败！这个推理是否合乎逻辑已不重要了，因为另一个合乎逻辑的推理已经产生：在淮滨县想必也会有大量的人认为此王副局长一定腐败！可能已有很多的举报信在邮路上了。“民怨难平”之下，如果这位王副局长没有特别坚强的后台，调查组随后就会下来。而在现在的官场环境下，要一个官员完全没有违规行为其实是有些难度的，所谓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很多事情都是可大可小的。而按照官场的游戏规则，“上面”一般都挺讨厌这种制造“丑闻”，给本地“惹麻烦”的蠢官。尽快把事摆平是处理这种“事故”的一般思路，以免在媒体的关注下，搂草打兔子，弄出别的什么事来。而要尽快摆平，就要杀一两只”鸡“向舆论交待。王副局长成为这只“鸡”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他就算不会丢官坐牢，一个不良纪录录入档案，前程也就完蛋了。

　　我作出的这番推断，虽然不一定真发生，但真发生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我有一位作官的老同学，他就向我讲过类似的故事。而前不久新闻报道的谭世斌冤案也可以说是这样一个例子。谭世斌不过因“犯罪团伙中的刘小平是我的远房亲戚”，就被牵涉进了“三湘涉黑第一大案”，为了平民怨就被请去吃了292天的牢饭，沉冤得雪后，他也只能调到别的位置上任职。（《成都晚报》10月29日）

　　对谭世斌案，一般的解读是，这表明了舆论审判的可怕。这自然没什么错，但是，为什么公众舆论会有这种沛然莫之能御的能量呢？因此，我还是更愿意把它解读为：如果一个社会的权力架构尚很传统，无直接利益冲突常常存在，那么我们每一个人个体的命运就都会变得吊诡，亚马逊雨林里的一只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就会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