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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才子”深感现代音乐推广之难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22日 18:06 经济参考报
一年前,上海交响乐团在位于美国华盛顿的肯尼迪中心举行了名为《中国·现代》 的交响音乐会。演出结束后,谭盾(左三)与演奏家们合影。此次音乐会演奏了谭盾的 《地图》、盛宗亮的《明信片》和郭文景的《愁空山》等三部中国作品。新华社记者 吕明响 摄 他们是中国现代音乐的中坚力量,在西方严肃音乐舞台上以鲜明的中国风格赢得盛誉。他们是文革后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的同窗学子,当年就被誉为“四大才子”。郭文景、谭盾、瞿小松、叶小纲,在毕业后20多年首度聚首,为北京呈献了他们的代表作,一向冷清的中国现代音乐舞台上终于聚集了媒体和观众的视线。 “你别无选择” 10月12日在北京上演的中国现代作曲家室内乐作品音乐会《你别无选择》,标题取自刘索拉的成名小说。她是几位作曲家的同班同学,也是音乐会的发起人。她说,这场音乐会寓意着她的同学们多年来执著追求音乐的过程,“他们从没因经济的困难而放弃音乐。在他们的作品中,除了能看到鲜明的时代特征,同时也有着很强的个人意识。” 刘索拉的评价可以看作是对这场音乐会的最佳注解。无论从标题、旋律风格还是艺术内涵上,这都是一台用西方音乐语汇表达的纯粹的中国作品。郭文景的作品《炫——为六面锣而作》,把锣这一中国民族打击乐器的性能发挥殆尽;谭盾的六人协奏曲是一首十分有趣的舞蹈般的乐曲;瞿小松作品《行草》,是应台湾《云门舞集》编导、著名的艺术家林怀民邀请而创作的舞蹈音乐,灵感来自于中国书法中的“气息”;而叶小纲的《马九匹》已经在世界各地演出过多次,也是中国观众熟悉的作品。此外,还有周龙应德国法兰克福现代室内乐团和柏林世界文化馆委约而创作的《钟鼓楼》等。 音乐会由著名的德国室内乐团演奏。早在10多年前,在荷兰、法国、日本就已经有高水平的职业乐团关注中国现代音乐,并开始作为他们的演出重点。从那时起,他们就已在世界上树立了中国现代音乐的地位。瞿小松被西方乐评称为“寂静的大师”;叶小纲成为国际著名的朔特音乐出版社250年来首位签约的中国作曲家;谭盾在传统音乐和影视作品上都有建树,他的管弦作品《极道》被评选为“20世纪华人音乐经典”,影视音乐获得过奥斯卡和格莱美的双料奖项;“巴蜀鬼才”郭文景因其歌剧《狂人日记》、《夜宴》、交响乐《蜀道难》等一系列作品,被《纽约时报》称之为“惟一未曾在海外长期居住而建立了国际声望的中国作曲家。”…… 在当前世界文化趋于多元化发展的重大变革中,他们在世界现代音乐中保持着中国独特的体系、思维和风格。有评论认为,“在古典音乐最高殿堂中,中国众多现代优秀的作曲家早已打破了西方作曲家作品一统天下的格局,相当一些中国现代音乐作品可以列入世界音乐的经典宝库。” 不是好奇,不是新鲜,不是猎奇,而是站在平等的位置审视和接受中国现代音乐,认可它的价值。古老的中国文化真正用西方的语言来表达,并为西方世界所理解,也许正是这批音乐家的贡献所在。 中国爱乐乐团团长余隆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几位音乐家的欣赏,他说,“我自己从念书时候就非常喜欢他们的作品。是他们推动着中国音乐走向世界。” 令人遗憾的“圈里热” 当中国现代音乐在国际舞台上赢得喝彩时,国内的观众们却大多只是从电影和电视剧的插曲中认识了他们:瞿小松为田壮壮的《盗马贼》、陈凯歌的《大阅兵》《边走边唱》创作主题音乐,谭盾为吴子牛的《喋血黑谷》作曲,后来的《卧虎藏龙》《夜宴》更让他成为导演追求票房的“法宝”,叶小纲写了《湘女潇潇》《半生缘》《刮痧》,郭文景写了《棋王》《阳光灿烂的日子》。与第五代导演的合作,使他们被戏称为“第五代”音乐人。然而,他们的影响力和受关注度显然远远逊于第五代导演。享誉世界的中国现代音乐在国内却并未获得应有的反响。“音乐才子”们在盛名之下,不免显得有些寂寞。 上世纪80年代后期,走出校门不久,刚刚在国际舞台上崭露头角的几位“才子”,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集体出国”。谈到其中的原因,几位作曲家不约而同地谈到,“演出环境不好。没有良好的演出市场,国民需求有限,同时缺乏从业者的敬业精神。” 一位音乐家这样评价了当前的艺术环境:严重的浮躁情绪,过度的功利心,渗透到主管部门、乐团乐手和创作人员中,改变了他们对艺术的判断标准,使得他们缺乏定力。 古典音乐毕竟在中国根基尚浅,从传统上到体制上都缺乏良好的保障。瞿小松告诉记者,在西方,很多职业的交响乐团比如柏林爱乐乐团,经常会演出20世纪的作品,有的室内乐队甚至专门演奏20世纪作品,而且有经常性的委约制度,这些使得现代音乐成为他们社会生活的一部分。而在中国,没有一个乐队有季节性的现代音乐演出,没有一个职业的室内乐队、更没有一个职业演奏20世纪作品为特色的交响乐团。 在10月12日的演奏结束后,一位观众由衷地说,“这些音乐很好听,但为什么我们在电台里听不到,在电视里听不到,在大多数的商业演出中也听不到呢?” “正是因此,尽管音乐界炒得很响,但对社会文化生活却没有产生什么影响,变成了‘圈子里’的一点事。”瞿小松说。 “要让现代音乐走近社会生活” 瞿小松、叶小纲等几位现代音乐的代表人物近年来都陆续归国,或者说把主要阵地放在国内。尽管推广现代音乐的道路很艰难,但他们仍在用不同方式努力探索,用瞿小松的话来说,就是“要让现代音乐走进社会生活”。 2000年,刚回国的瞿小松成立了“瞿小松乐坊”,举办了音乐会《秋问》《响趣》和一系列的活动。叶小纲也在国内举办多场个人音乐会。旅居美国的谭盾也频繁往返来往于两国之间,近期他正在少林寺创作的《禅宗·少林》音乐大典,同样是最古老的中国文化与现代音乐的结合体。近几届北京国际音乐节都举办了中国现代作品的专场演出,上海国际音乐节上也演奏包括谭盾的作品在内的现代音乐。虽然有争议,但毕竟在坚持,而且在不断扩大范围。 几位作曲家认为,对于艺术团体来说,他们应当多演中国当代作曲家的作品,尤其是更年轻一代的作品,以此来培养观众,营造艺术氛围。毕竟,音乐只有用音响才能表现,否则将失去存在的价值。 当然,现代音乐有时容易给人另类的感觉。一些音乐家其实一直在做拉近观众与现代音乐的努力。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早在10多年前,中国音乐学院作曲系教授李西安和音乐家高为杰为香港的一家双语国际学校编写幼儿园音乐教材时就做了大胆的实验,他们把现代音乐融入到欣赏之中,设计“流水”一课时就包括古琴曲《流水》、斯美塔那的《沃尔塔瓦河》和新西兰一位现代作曲家用水的采样写的电子音乐《马赛克》。 这个试验让孩子们明白了现代音乐是一种不同的表达方式,也让音乐家明白了,如果没有事先灌输过喜欢什么,拒绝什么,那么观众是很容易接受各种事物的。“因此对音乐的接受能力应当从小开始培养。如果等到大学毕业再去改变观念,就很难了。”李西安说。 本报记者 曹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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