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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炳才：汇率升值具有财富效应 对我国经济有利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08日 08:48 中国经济时报
从国内外的历史、经验、利益和需要以及转变经济、贸易增长方式来说，现在都需要汇率升值，因为：汇率升值有利于调整外贸结构；有利于促进非价格竞争；一定程度的汇率升值不会危及国家金融安全；汇率升值具有财富效应，对我国有利。 ■陈炳才 利率和汇率本来是调控宏观经济的最有效工具。但亚洲金融危机以来，汇率工具几乎没有用，2005年首次动用汇率工具，一个目的也在于平衡国际收支，减少贸易顺差。但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贸易顺差突破历史记录，预计2006年贸易顺差将超过1200亿美元。外汇储备在9月将突破1万亿美元。 汇率升值不仅没有平衡国际收支，相反国际收支或贸易顺差扩大，原因众多，也很复杂，但也表明汇率杠杆没有发挥应有的调节作用。汇率升值太小，不足以产生作用，因此，人民币汇率应该继续升值到一个可以发挥作用的水平。对人民币汇率升值，人们存在很多模糊认识。但从国内外的历史、经验、利益和需要以及转变经济、贸易增长方式来说，都需要继续升值，而且，具有承受能力。 1．从历史经验看，汇率升值有利于调整结构，转变贸易增长方式。传统理论认为，汇率主要调节贸易，认为贬值刺激出口，抑制进口，因此，人们认为升值是不利的，实际并非如此。从1978－1993年，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从1．49：1贬值到8．7∶1，结果出口产品数量急剧增加，但出口价格急剧下跌，很多产品因此丧失了国际市场。15年出口额增加820亿美元。原因在于企业将贬值的利益用于出口压价竞争。出口产品价格的下跌，这种情况目前依然严重存在。 从1994年到1997年，人民币汇率升值了5％，4年出口总额增加911亿美元，超过了过去15年的出口，产品技术水平和出口结构变化也很大。 1998－2004年，汇率水平不动，甚至降低了很多产品的出口退税率，7年出口总额增加4106亿美元。可见，汇率升值和汇率稳定确实可以改善结构，转变贸易增长方式，甚至增加出口。 2005汇率改革前，主流观点认为汇率升值会对经济造成较大不利影响，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因此，不必担心汇率升值对贸易、就业等方面的不利影响。 2．汇率升值有利于促进非价格竞争，而且企业有承受能力，至少有3％的升值空间。反对汇率升值的部门认为：对汇率继续升值，企业缺乏承受能力。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国很多行业能够承受国外的高额、大幅度的反倾销税率，企业能够持续压价竞争，却不能承受3％－5％的继续升值，这没有道理。 对于以价格竞争为手段的经济体来说，名义汇率贬值和实际汇率贬值（包括补贴、退税和贷款利率优惠等）产生的利益，企业会以此为手段去竞争，也就是说，为了占领市场，企业会把贬值的利益用于价格竞争——相互压价竞争。结果，政策给予企业的利益，企业白送给了外部。而如果汇率升值，企业则会把成本打入价格和合同，转向非价格竞争。我国要真正促进贸易方式转变，必须走实际有效汇率和名义汇率升值的道路，否则，创造品牌和高附加价值产品以及自己的知识产权产品不容易实现，时间过程将拉长。我国的企业一直以价格竞争为主要，故国家应该逐步彻底取消出口退税和对出口的优惠政策和补贴，使实际有效汇率升值。 汇率本身就是价格，汇率政策处理不当，就是在支持、鼓励和默认企业价格竞争，不利于企业转变贸易增长方式。 调查表明，绝大多数企业表示，只要是政策和政府的价格调整，企业可以加价到合同定价或产品定价中去。其实，最近两年来的出口退税率降低4个百分点，企业表示已反映到价格中去了。因此，汇率适当升值，可纠正我国目前出口价格过低的问题，迫使企业转变竞争方式，将压价竞争的价格水平维持在政策的成本水平上，部分替代行业自律价格的作用。同时，促进企业调整产品结构，提高技术含量和附加价值。 目前国际市场利率和我国市场利率倒挂３个百分点，因此，汇率升值３％，不会导致投机资本大量投机。如果能够在短期内升值到位，也给未来的投机设置了障碍。如果迟迟不升值升值预期延长，反而加剧资本流入，投机资本进入获益更多。 ３．从汇率变动的国际经验看，一定幅度的汇率升值不会危及国家金融安全，关键是如何应对。如１９７３－１９９９年，德国马克兑美元累计升值７８％，其中，１９８５年９月，根据“广场协议”，马克一次性大幅升值７．８％。由于德国本外币政策之间比较协调，期间除个别年份外，德国货物贸易持续顺差，经济运行情况也比较平稳，国家竞争力大大提高。 １９８５年９月２２日在 “广场协议”中，日本主动提出同意日元升值１０％－２０％。９月２１日，美元兑换日元为１∶２４０，此后一周内，日元升值１１．８％，当年升值２５．２％。１９８６年５月，日元汇率保持在１７０－１６０兑换１美元，但到１９８８年１月就升值到１２０日元。由于升值过快，导致企业缺乏消化和承受能力，也导致境外资本大量投机日本不动产和股票市场，不动产和股票价格成倍增加导致１９８９年经济泡沫的破灭。经济泡沫出现以后，日元还继续升值，１９９５年４月突破８０日元兑换１美元大关，使日本陷入了长期的经济低迷。 新加坡则采取让本币长期坚挺的政策。从１９７０年到１９９６年，新元兑换美元从３．０８∶１升值到１．４∶１，２２年时间升值５４．５％，其中１９８９、１９９０、１９９１年分别升值３．１％、７．９％、６．３％，新元升值没有给新加坡带来不利影响，反而给新加坡带来了巨大的利益，提高了其竞争力。这说明汇率升值应对得当，没有风险。 ４．汇率升值具有财富效应，对我国有利。非开放经济下，汇率贬值将增加出口部门的利益，刺激出口积极性，但这种国内部门利益的重新分配，也将导致国内通货膨胀，从而使这种利益分配效应很快消失，这就是货币贬值效果不能持久和货币不断贬值的重要原因。 但是，当一个经济体完全开放、允许资本跨境流动以后，企业竞争就是国际竞争，资产和财富也不以本币来衡量，而是以外币来衡量。因此，汇率变动所影响的利益不仅仅是贸易，还影响资本流动、资产负债和国民财富等，也影响企业、银行的资产价值和利润水平。汇率对这些方面的影响远远超过对贸易的影响。 英镑对其他国家的币值较高，乃是因为英国统治世界的时候，为牟取其他国家的财富，故意把自己的币值定得很高。在开放的经济条件下，汇率工具本身具有财富分配和聚集效应。只要一国货币升值是合理的，该国的竞争力就可以相应提高，本国以外币计算的财富、各种资产以及国际投资、收购、兼并、消费能力也会相应提高。２００５年，人民币汇率升值２％，我国的出口（７６２０亿美元）和国家外汇储备（８１８９亿美元）相对损失了２％的人民币利益。但是，进口（６６００亿美元）、国内生产总值（２２２５７亿美元）和金融资产以及全部国家财富等受益２％。就企业来说，其以美元计价的资产、利润等也增加了２％。仅这些利益就大于出口和外汇储备的利益损失，净收益３１７亿美元，如果计算金融资产、企业资产或国民财富存量，收益则更大。而如果货币贬值，受益的仅仅是外汇储备和出口，而其他损失就大了。 货币升值还有利于本币的国际信誉提高，加快本币的区域化和国际化进程，如果本国资金过剩，本币还可以进行国际融资和结算。因此，汇率升值对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和金融稳定具有重要的作用。 ５．货币应该尽快升值到位。货币升值拖延的时间越长，预期升值的投机资金流入越多，国际收支顺差持续的时间就越长。因此，应该让人民币尽快升值到位，甚至可大一些，然后向下浮动一些。当然，汇率升值也不是无限的，需要有消化和承受能力。这一点要吸收日本的教训。日元汇率在１９８５年升值幅度很大以后，１９８６年５月继续升值到１７０－１６０日元兑换１美元，１９８８年１月则升值到１２０日元。由于升值过快，导致企业缺乏消化和承受能力，也导致境外资本大量投机日本不动产和股票市场，不动产和股票价格成倍增加导致１９８９年经济泡沫的破灭。经济泡沫出现以后，日元还继续升值，１９９５年４月突破８０日元兑换１美元大关，再加上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使日本陷入了长期的经济低迷。 从国内外利率差距和企业对出口退税降低的承受力来看，从企业适应国外反倾销的税率来看，在近１－２年内，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保持在一个相对的高位水平内是可以承受的。 ６．汇率政策如果和利率政策同时使用，更有利于达到宏观调控的目标。目前，我们单一采取货币政策的效果不明显，如果在提高存款准备金的同时，适当提高贷款利率，并进行货币升值，就可以有效抑制外部资金过度涌入，有利于打消对人民币汇率的持久升值预期，也有利于促进企业在国内外市场进行非价格竞争，真正实行经济和贸易增长方式的转变。 （作者单位：国家外汇管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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