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获的俘获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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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6年06月29日 03:21 东方早报 | |||||||||
2004年7月18日,德隆金融帝国“引退君主”唐万新,出于一种“神秘”的决定,悄悄回国,并在北京机场同“迎接”他的金融高官第一次会面。在他们握手的刹那,唐万新和他的德隆,才真正开始与他们一直在博弈的管理部门进行“亲密接触”。 对于靠冲印店起家、早早就洗脱了草根气息的唐氏兄弟而言,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悖
事实上,这种看似荒唐的矛盾体,一直贯穿着“德隆帝国”兴衰的全过程。 然而大众的思考,由于缺乏对错综复杂德隆系运作内幕的持续了解,往往也就停留在“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的感叹中。面对从金融、产业、海外并购、破产重组等角度都堪称标本的德隆系,我们需要更为详细全面的材料、更为冷静缜密的分析、更为客观公正的视角,来穿透被谣言和疯狂包裹的德隆系外壳。 经验告诉我们,在国内商业银行重拾勇气抢搭上市“班车”,普通投资者重拾信心追赶股市热潮的当下,对于包括德隆在内种种沉沦和癫狂的过去,选择遗忘,应是绝大多数人顺理成章的选择。 然而也有人,一直在同这种可耻的健忘作斗争———王云帆,无疑就是这群人中最出色的一个。他的新近刊行、历经两年时间炼就的《俘获者———德隆最后的600天》,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细致冷静的笔触,重新唤起了我们再次重温和思考德隆大败局的热情。 有这样的细节,可以清晰地说明作者用功之深:话说唐万新在机场同央行官员谢平等人会面后,坐进他们的车子,一路驶进了距离首都机场38公里的、紧靠国家外汇管理局的华融大厦。唐万新被安排住进这座大厦的最高层12楼。 那时的唐万新,满脑子想着如何用其“金融加产业报国”的理论,说服央行等部门伸出拯救大手。这是狂妄的天真,抑或反之?不管怎样,估计他怎么也没想到,很快四大资产管理公司之一华融受政府之托,启动了市场化重组德隆的最后一幕。 不经意处风雷隐隐,惊心动魄。 类似场景,在作者梳理高可等身的材料后凝聚而成的流畅叙述中,比比皆是。 当然,作者不厌其烦开列的众多第一手材料,不仅没有掩盖其对德隆系崩溃的基本判断,反而用更为有力的事实逻辑,雄辩地证明:不管唐万新和德隆的理念,在其看来是多么的真诚和超前,本质上还是一个不甚高明的非法吸储“老鼠会”。 进一步说,是一个摆脱不了草莽情结的金融狂人,用一堆堆重金买来的国际咨询机构研究报告为工具,辅之不乏魅惑的狂热布道术,精心打造的一个地下“金融黑帮”。 这种布道术的影响之广,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蒙蔽了公众。这种为唐万新和德隆惋惜的情绪,至今还不能说已经消散殆尽。 还是引用本书的另一个细节,来击穿半知半解的人们对德隆最后一丝同情吧:大崩盘来临后,仍沉浸在产融结合宏伟构想的唐氏兄弟,遭遇一位被套数千万元巨资、血本无归的70多岁老人———扬州亚新客车董事长,他因屡屡讨债无门而当面流下的老泪,瞬间击溃了唐氏兄弟残存的自我安慰。 这是一个相当沉重的时刻,但某种程度上也是值得赞叹的时刻:正因为有了大量无可辩驳的数据和事实,才让包括我本人在内的众多读者,能够从先前大量粗制滥造的有关“德隆传奇”(甚至它的崩溃也在某种程度上成了传奇?)的书籍中挣脱出来,重新开始与众不同的阅读和思考之旅。 文 王长春 王梓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