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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图索骥的文化快旅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6年06月07日 00:07 中华工商时报

  把鸟瞰式的简介文字称做“地图”,确属不错的创意。除了“电影地图”、“金庸地图”……更多的是形形色色的“文化地图”。据编者自序,这类“地图”,最初始于朱大可、张闳主编的《21世纪中国文化地图》。此书2003年出了第一卷,不久前新出的是第三卷(广西师大出版社2005年9月第1版)。书是越编越好,持卷而读,如按图索骥做一次文化旅游,快马着鞭,一路快游,过瘾之时大呼“快哉”、“快哉”!所以谓之为“文化快旅”。

  张闳在序言中比较了三类文体:一是学术文章,二是媒体资讯,三是论坛帖子,以为《21世纪中国文化地图》兼得三者之长。此言甚是。其中的“文化批评文选”,即属学术文章;“文化事件”活像媒体资讯;至于“文化关键词”,简直就是论坛帖子。因为编自业内有心人之手,果真有“认真而又妙趣横生”的双重效果。

  最有分量的无疑是“文化批评文选”,撷取上一年度有代表性的批评文章,分设“文学”、“大众文化”、“艺术”、“影视”、“音乐”诸项,每项六七篇文章,要说窥斑知豹也许未必,择其要者也仁智难断,但实实在在能让人不时读到喜出望外的东西。如蒋蓝的《道在屎溺间》,把不堪落笔的“嗜痂”、“尝粪”、“吮痈”、“舐痔”、“接尿”、“吃痰”……扯到了政治上,得出结论时指陈历史:“仅仅说从历史的天头地脚看到‘吃人’两字是不够的,这反而使肮脏卑污的历史得到了一种‘暴力的清洁’;说黑暗历史仅仅是‘厚黑’也是不充分的,因为‘厚黑’之幕掩蔽了他们下半身的身体交易细节。”文章结束处狠狠地暗鞭了现实:“按照民间说法,对妖物泼上一桶大粪就可以使它露出原形,但我还是怀疑,这粪泼出去,说不定还没有泼到妖物身上,就被分忧者抢着吃光了。”掩口之余,过瘾之极———唯唯诺诺的官场文化,不就是丑陋的吃粪文化?

  真正像个“地图”样子的,是“文化关键词”。词典编纂的写法,容量大,张力也大;涉笔成趣,辛辣有致;既扼要评点了一年的文化大事,也痛快地浇了一把编写者的胸中块磊———见人、见事、见情、见理。譬如11月11日被戏称为“光棍节”,不看真不知,不是因为四个“1”像竖着的棍子,而是指没房子、没存款、没轿车、没伴侣,这才算名副其实“四个一无”的光棍。而给张艺谋一个“谋女郎”的雅号,夸完他像魔术师一样,捧出走向世界的巩俐、章子怡;没忘了说,“烟火散尽后,仍然只是空荡荡的舞台”。继“美女写作”、“美男写作”、“下半身写作”之后,新冒出“胸口写作”,虽然作家自诩它包含着“热血、激情、心脏、情欲、哺育”,但编者痛下断语:“在道德危机愈演愈烈的今天,作家成了率先放下操守的一群。”类似“齐人物论”的写法,不时能读得忍俊不禁。

  最后的“文化事件”,显得有些平淡无奇,也许是因为一路看景,看到了累时,难免有些疲倦;也许是因为它太像资讯,是一札过时的新闻导语汇编,

  不平淡也难;倒不妨更简洁些,弄成大事记,聊备一查则可。

  既为地图,就难免会有一些叫人如入迷宫摸不着北的地方,如《革命性空间的“叙事语法”》,简直不知所云,“文学对革命性空间的超强所指几乎无孔不入的特性的深入描叙……”,一句就晕,全篇如此,活像撞着了一个梦游的呓语者。读这样的文章,也算开眼,天下有人做这样的学问,也能混饭;写出这样的文章,居然也能找到发表的地方———“21世纪中国文化”的视野里,就有这样的劳什子!你有什么办法?(7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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