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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已久的《看上去很美》终于庄重地登场了。尽管影片从高调开机到挟柏林电影节余威上映，一路风头颇劲；尽管小演员董博文的外貌活脱脱一个方枪枪，甚至和王朔都极为相似；尽管影院中的观众不时爆发出发自内心的笑声，但从票房和口碑看来，似乎都并不尽如人意。
在小说《看上去很美》中，王朔一反自成一格的痞子腔调，不乏真诚地自我开涮了
一把。尽管王朔没有大力渲染社会背景，但如同他在自序中说的，为了“把背景尽可能坐实”，小说依然还原了些时代特征。不仅如此，王朔更多地运用了琐碎的叙事手段和流畅的语言风格，通过稚龄孩童方枪枪的个人视角追忆与怀念着，顺带着调侃。
相比之下，张元在影片《看上去很美》中试图通过“小红花”这样一个隐喻，使方枪枪这杆“枪”的“枪口”更多指向制度，而非人本身。原著中实际没有小红花这样一种事物，张元将小红旗转化成小红花，并作为一种隐喻机制引入了电影。只有遵守制度的优秀分子才能被奖励小红花，这使方枪枪很矛盾。他一方面游离于制度之外，一方面又期望得到制度认可。影片将方枪枪被孤立的原因转嫁到园长的教育手段上，放大了老师强行带孩童去上厕所这一行为中的军事化管教方式。影片结尾，方枪枪终于像《肖申克的救赎》里的安迪一样逃出牢笼，然而在来到大街上之后，他才发现成人世界同样需要得到认可，而且是更大的“红花”的认可。张元以他习惯的暧昧美学给了影片这样一个开放性的结尾。
电影《看上去很美》的宣传词中有这么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有高高在上的规则，也有自由奔放的灵魂。”王朔本人追本溯源的一个过程，被张元硬生生地拔高到一个批判机制的境地，这就使得影片牺牲了原著中更多具有趣味性的片断。
当然，囊括音乐大师卡罗·可里维利、美术指导霍廷霄的技术阵容，仍然能够说明这是一部极具诚意的影片，而张元的电影语言也依然老道流畅。
事实上，《看上去很美》本身就有一定局限性，王朔在书中收敛了尖锐幽默的语言风格，以大段的孩童心理活动和独白替代了诙谐讽刺的对话，这就使得影片失去了王朔惯用的语言淡化情节的风格，自然也就很难尽如人意了。
本报记者 于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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