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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九十年代的英国摇滚还剩一位摇滚巨星的话,那么人们会毫不忧郁的放弃诸如“污点”(Blur),“绿洲”(Oasis)等曾经在排行榜上叱咤风云的乐队,而将票直接投给“神韵”(The Verve)的主脑李察艾什克劳福特(Richard Ashcroft)。从乐队到个人的作品,都令他无愧于“巨星”这个称号。甚至著名的NME杂志也这样写过“没有李察,也就意味着没有绿
洲乐队”。在与乐队的分分合合后,这位低调的摇滚歌手打破沉寂,一张《世界钥匙》(Keys To The World)再度把人们带回到他那片熟悉的音乐世界中。
这个被媒体疯狂追逐的浪子,出生在英国的小镇维根(Wigan)。早熟的李察在五岁时就意识到了世界的荒谬,上学时因神经质而被学校开除。在父亲去世后他终止了早年的放荡生活,似乎发现了生命的意义。从此他就以“比常人快3倍”的“摇滚速度”开始新一段的人生路程。在中学时期他与几个朋友组成乐队,解散后几年,大家又在失业救济的队伍里发现了对方。奇妙的经历让他们再度以乐队的身份出现在舞台上。开始乐队取名叫“Verve”,不久之后同名的爵士厂牌起诉他们,令他们被迫把名字改成了“The Verve”。
正如同名字的含义一样,他们在1990年发行第一张专辑《天堂风暴》(Heaven Storm)颇具神奇的感觉。这群受迷幻艺术影响至深的年轻人,在这张专辑展示出一幅英国人久违的画面。延绵悠长的吉他音墙,低沉而迷人的贝司和鼓的节奏,加上李察那把飘逸的声音,重新定义了新时代的迷幻音乐。日后Brit Pop的掌旗手之一的绿洲乐队,成为他们的歌迷,主唱利安(Liam)也同李察结下深厚的友谊。
随着乐队第二张专辑问世,他们的音乐已经成为了那个时代的经典。在英国新生代复辟的浪潮当中,“神韵”虽不大张旗鼓,但是名声在外。优秀迷人的音乐成为他们的标志。在药物里产生景象的时代已经过去,他们用音乐就轻易达到这一切。可不久之后,李察和天才吉他手尼克(Nick)交恶,加上盛名之下的压力,媒体对前者在乐队中作用的夸大,令乐队解散。在1997年两人冰释前嫌,以《城市赞歌》(UrbanHymns)回归他们的经典风格,并取得巨大的成功。不过好景不长,乐队再度分离。
之后的李察慢慢脱离了乐队时期的风格,在第一张个人唱片中,他便向内心靠拢,在爱的主题里探讨人生和世界,反而显出一种温暖的感觉来。随即推出的第二张专辑《浮生录》(Human Condition)中,他把慢板的摇滚心曲继续发扬,一扫以往在歌曲里放入的阴郁,成熟温暖的感觉代替了一切。所以在新唱片《世界钥匙》之中,也不难想象他的平静可亲。他单飞出来时也说过:“从11岁到26岁,这15年来生活一直以火箭般的速度发展着。我的文章、我的家庭、我的乐队,所有的一切并没有让我感到忧伤,我始终看到了好的一面。”在这样的环境下面,必然也会出现好的音乐。
三年的等待并没有让歌迷失望,首支单曲《多彩黎明》(Break the Night With Colour)曾被Q杂志评为“年度最值得期待的单曲”。简约的演奏并不像当年的乐队歌曲一样充满霸气,中板的鼓点不紧不慢的走着,李察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沙哑,失去了随时起飞的感觉。不过这正是成熟的表现,出世的表现。正如歌词唱到:“我根本不想知道你的秘密,它们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正是时候揭开面具,是时候向前走了。”接下来的《词不达意》正是对前者的解释,民谣的清新衬托着朦胧意义上的表达,一切似乎都可以被触摸,一切都与在乐队时期的李察不一样。
也有人会指望在新生的李察的歌中找到当年打开知觉大门的秘密,而主题歌曲《世界钥匙》似乎也是一种暗示。也许吧,密致的节拍和带着效果器的演唱,还有弥散在音乐中的吉他键盘细微的声音,都有当年的影子。在附送曲目中也颇有几分升腾的气息,缓慢在吹奏乐器里飞升。可惜没有那帮老友的支持,决然不是一个味。倒是《成夜哭泣》(Cry Til The Morning)、《好兄弟马尔科姆》(Sweet Brother Malcolm)里面流露出的感伤和爱意更叫人动情——真实幸福的生活远比意象中的悲伤来得切实得多。
成熟,温暖,充满着对世界和家人的爱,是唱片带给我们最直接的感受。李察在自己快速的生命当中找到了通往自己世界的那把钥匙,打开了富有人性气息的新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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