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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爱情的《曼舞雪松湾》归宿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6年03月01日 00:00 中华工商时报

  有一位当代著名作家说过:一部好小说的标准是它能够冒犯你。若干年以前,《廊桥遗梦》曾经对我们造成了一次小小的冒犯。四天的婚外爱情被赋予了古典的韵味,是简单的、纯粹的、满含诗意的;却又是古老的、有力的、具有反叛性的,这段爱情在这个冰冷的、机械的、科技文明统治的现代社会具有了某种精神上的升华。遗梦之后似乎就应该是寻梦。

  与底层民众的忙于生计却又乐观知足以及上层社会的道貌岸然、冷酷傲慢不同,中
产阶级是谦虚的,敏感的,审慎的,善于不断审视和反省自己,如果说上次的爱情梦幻之旅因符合伦理道德的拒绝和刻骨铭心的思念而回归圆满,也惟其圆满而显得平庸乃至稍许肤浅的话,这次,罗伯特·詹姆斯·沃勒的《曼舞雪松湾》准备冒险了。就好像在冰冷刺骨的湖水旁徘徊的猫,它已经不满足于只是把爪子伸到水里嬉戏,浅尝辄止,或者在岸边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它要跳到水里。

  《曼舞雪松湾》无疑是充满诗意的。单身的经济学博士迈克尔·蒂尔曼教授,一个厌倦了上流社会,因理想主义而“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男人”,与已经跻身上流社会,心中却燃烧理想主义火焰的神秘的教师妻子杰莉产生恋情,令人高兴的是,这次的恋情终于修成正果。杰莉得到了两个男人的爱,一个是已死亡的战斗诗人,一个是理想主义的摩托车骑士。场景也从上部书中古老的罗斯曼桥搬到了上流人士聚集的雪松湾,当然这次增加了印度,一个似乎能找到理想主义激情的城市,因着一段仿佛左翼电影情节的“泰米尔战斗诗人与怀有自己的梦想的年轻美国女人”的前尘往事,男女主人公游移于雪松湾与印度,这预示着现代物质文明与理想主义精神的两极。“哈里”变成了“影子”———迈克尔的“朋友”,一辆顽固的占据客厅最重要位置的摩托车;香烟仍旧发挥着它象征反叛的重要作用,这受上流社会排斥的东西却成了爱情故事中真正相识的媒介;牛仔裤在本书中虽然不起眼,但是在聚会上,通过它与杰莉的出身世家的丈夫的“领子是白色横条花纹的浆过的衬衫,黄黑波尔卡圆点花纹领带”的对比,暗示了两个阶级的隔膜;音乐虽然换成了尼尔·戴蒙得,但格调是相同的,而不是杰莉的丈夫和上流社会喜欢的贝多

  芬。印度取代罗斯曼桥成为另一个寻梦地,拥挤的车厢,落后的交通,出没的猛虎,反政府的战斗诗人,这一切都充满传奇色彩,令我们陶醉,又令我们跃跃欲试想去冒险。

  与《廊桥遗梦》相同的是,作品中的主人公都是对虚伪的现代文明生活厌倦的中产阶级男女。值得注意的是,到了《曼舞雪松湾》,主人公对现代文明生活的逃离有了新的可能和指向,那就是作品中出现的泰米尔战斗诗人,在这里作者似乎有某种左倾的倾向,战斗诗人代表了革命的激情和理想主义,革命开始温和地出现在作品中,在它的衬托下,作品似乎弥漫了某种理想主义的东西,但是中产阶级是不问革命的目的和内容的,他们只是太需要一场革命来刺激了,仅仅是刺激,在这部通俗小说中,革命和冒险最终成为传奇,战斗诗人适时的死去了,杰莉也成为“有故事的人”,她和麦克尔又回到文明世界中,中产阶级的逃离在画了一个小圈之后又画了一个大圈,回到了他的终点。当然这道弧线很美。那只水边的猫在下水游了一圈以后又回到岸上,毕竟河水太过冰冷,岸上才是它应该呆的地方。但是不管怎么说,它已经不是原来的它了,那寒冷的刺激和体验已经充实了它的生活,成为记忆和梦想的一部分。

  爱情是人类作品的永恒主题。如果说《廊桥遗梦》里弗朗西丝卡与金凯的爱情还有些虚幻和缥缈的话,那么杰莉与麦克尔的爱情就增加了许多现实的内容。他们因反感中产阶级的价值观和繁文缛节而相识,因共同反对学校破坏某些商业行为而相知,在这里古典爱情落到了实处。不仅如此,这种爱情还被升

  华,战斗诗人带来了革命的激情和理想主义,也正是由于这种理想主义,使杰莉与丈夫离婚投入了麦克尔的怀抱,因为他的身上有战斗诗人的影子。在她看来,他们的这种理想主义是一脉相承的,他们是为了共同的理想走到一起,虽然不能完全回归自然,但是在理想主义的感召下,他们的爱情将无坚不摧。在传奇故事的背景下,古典爱情有了完满的归宿。

  有人可能会问,《曼舞雪松湾》流行以后,印度会不会成为新的旅游胜地?答案也许是否定的。因为作为白日梦的承载体,虚幻而完美的爱情总比落到实处的、带有某种现实残酷性的爱情要使人陶醉。更因为我们在不断成熟,在平淡但绝不缺乏趣味、更不缺乏传奇的生活中会偶尔看看道边的风景,更多的是匆匆前行。但无论如何,梦想总是逃离此种生活的良方,因为,像古老的西方先哲所说:人生就是一场梦。而把梦想变为现实就是我们的责任,那么,我们能做到吗?(1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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