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新闻网-成都商报讯
一年多前,本报报道的四川大学农业科技示范园白獭兔养殖场投资方案,引起了比较强烈的反响,一些成都人将投资目标瞄向了这个高利润的产业。经历了一年多的时间,獭兔产业在成都又出现了怎样的变化?记者近日再次进行了采访---
高利润
河北人大量购进獭兔皮毛
“这行当,失败了不过是撤退;殊不知成功了,也是一条不归路。”今年62岁的张承成的这番话让记者吃了一惊。与彭州人张承成全家息息相关的是1000多只皮毛酷似名贵皮毛兽水獭的獭兔。2006年开春后,来自河北的皮毛商在四川疯狂收购合格獭兔皮,张承成在“卖”与“不卖”之间艰难抉择。
刘占成是河北一家皮毛贸易公司的老板,去年,他曾经两次来成都收购獭兔皮毛。“去年收购的獭兔皮,怎么说也有5~6万张吧。”刘占成说,合适的时候,今年他还会到成都,因为开春以来,全国的獭兔市场出奇地“热”,一张上好的獭兔皮,可以卖到40元,甚至50元,在去年上半年的所谓“低谷”,这个价格甚至跌到过30多元。从成都收购来的獭兔皮被送到河北,经加工后,出售到江浙、广东等地的皮衣加工企业,再销往俄罗斯、欧洲以及北美。
在这条产业链中的一个独特现象是,中国是全世界惟一的獭兔出口国,这是由于饲养獭兔的人工成本极高,欧美企业几乎无法承担这笔开支,于是,在经历了去年上半年的“低谷”后,今年年初以来河北皮毛商大张胃口的收购,抬高了成都等地獭兔皮的价格。
经验谈
养獭兔5年的高低起伏
10多年前就在农村开始养兔,在彭州,张承成算是养兔行家了。2001年,张承成第一次接触到了獭兔这个来自欧美的优良变异品种,于是在随后的5年里,伴随獭兔皮毛价格的高低起伏,张承成的养殖生涯也走上这样的“不归路”。
“獭兔皮毛的价格确实有冷热之分。”5年来张承成最大的一次挑战来自于2002年的低谷,当周围很多养殖户、养殖公司因为低迷的市场行情遭受巨大损失时,张承成却几乎没有亏钱。当时,獭兔皮的价格跌到了13元一张,由于前一年价格及热,提前洞察到价格可能要雪崩,张承成及时降低了出栏率,并加大引种的投资,在獭兔皮最低的时候,加紧种兔培养,终于熬过了这个最难的时候,拥有足够的仔兔迎接市场旺季。
其实,要总结出獭兔皮毛价的冷热规律并不难,张承成说,通常大涨之后必有大跌,这是因为一旦皮毛价格大涨后,一些不合格的皮毛就会充斥市场,服装加工厂最终生产出的獭兔衣帽,得不到俄罗斯、欧美进口商的认可,导致生产停滞,皮毛贸易商出货受阻,最终影响到养殖环节,造成收购价格的下跌。
讲诚信
火热行情考验养殖人
死亡率高、繁殖率强、生命力脆弱是獭兔这个变异品种的特点,这要求在整个养殖环节中人工成本的巨大投入,之所以把养獭兔称为“不归路”,张承成说,是因为利润太丰厚了。保守估计,养殖技术过关的獭兔,每年的投资回报率至少达到50%,所以只要不失败撤退,就没有人舍得在这条路上“见好就收”。
在高利润的同时,张承成最担心的是当前火热行情“埋伏”的隐患。因为皮毛紧俏,一些养殖者在4个多月时,就将獭兔宰杀取皮,但符合皮衣加工厂要求的皮毛,通常需要160天的养殖期,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主要是少数河北皮毛商的收购行为”,甘小祥,深圳一家獭兔皮毛加工厂的负责人这样向记者抱怨,因为河北人的疯狂收购,造成大量未到成熟期的皮毛充斥市场,加工厂反而还得不到足够的成熟皮毛。“希望养殖者能够诚信一些。”甘小祥说,河北人只是中间商,最终皮毛的使用者还是他们这样的加工厂,獭兔皮毛行情好的时候,中间商可以出高价,抢购未到成熟期的皮毛,这对养殖者当然是好事,不过这只是短期行为。
新模式
“守巢老人”的新机会
甘小祥告诉记者,除了成熟的獭兔皮毛不够,对于成都的獭兔产业来说,令加工厂头痛的还有收购量,而河北人刘占成有着同样的体会。这些采购大户,一次需要的獭兔皮毛动辄数万,甚至十来万张,遗憾的是在本地很难有养殖者能够单独提供这样大的皮毛供应量。
“数量越大,价格可以卖得越高。”由于存在这样的规模优势,张承成和几个当地比较大的养殖者计划组成一个联合体,共同和收购商进行博弈。“一共有6~7家养殖户,不是公司+农户的模式,也不涉及资金关系”,张承成说,因为獭兔养殖的技术要求很高,“公司+农户”可能照顾不到养殖者的技术需要,最终导致养出来的兔子皮毛不合格,而在市场上,不合格的獭兔皮毛价格最低只能卖到5元。
正是这个原因,张承成启动农村的大量“守巢老人”(子女外出打工的留守老年农民)。为了单独面对的技术难关,这些“守巢老人”只负责獭兔在断奶后40天的养殖,张承成以每只15元左右的价格收购这些小兔。他为记者算了一笔账,一只母兔每年通常可下6胎,每胎约6只,除去夭折率,按年产30只仔兔计算,每只仔兔从出生到断奶后40天的相关成本约10元左右。这样这些“守巢老人”在每只仔兔上获得的利润就可达5~6元。一年内,一只母兔为老人们带来的利润可以达到150元。
实际的效果是,所有的技术风险转嫁到了张承成这样的大型养殖户身上,而他们往往是最能抵御这些风险的。本报记者许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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