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一族

　　每逢周一，成全就是人多、包多、包子多。

　　“前线”的同事们都回来了，原先冷清的办公室一下子热闹非常。彼此乐融融地聊聊各自的工作，聊聊各地办事处的奇人趣事，仿佛一家人似的。有时我会突然为此感动。

　　例会、工作汇报、讨论交流……繁忙的上午过后，下午大家就要回去各自的项目组 。所以，行李包是随身而带的，整个办公室就有大包小包的盛景，充满一种整装待发、箭在弦上的态势。

　　讨论常常不经意就达到了沸点，会议于是不经意就开过了点。抬腕看表时，也许离那火车发车时不远了。一定不够时间去吃饭了，因为楼下的吴江路太著名，周围的写字楼太林立，不等候个半天，那是吃不到饭的。所以最好的

　　办法就是，吃包子。买2个包子来，既美味又可速战速决的。于是乎，成全人人手两个包子的景象并不罕见。也许在公司里啃，边啃边赶工；也许在车上啃，边啃边赶路。

　　最壮观时，某人说要下楼去买包子，顿时激起回应者无数，纷纷要求“帮我带两个”。那次某人一共买了二十来个包子。不知道楼下卖包子的作何感想，难道不怕有人倒卖包子？

　　“成全包子党”自此得名。

　　成全所在的南证大厦的楼下，南京西路之上，坐落着著名的“佳比”包子店，专营各色包子。和风靡上海的巴比馒头一样，他家的包子做得很美味。每天从早上到中午，他家的炉灶不断烟，他家门前的顾客不断流。这就是成全人最常光顾的著名饮食店之一。

　　笔者所以对包子有种比较特别的感情，所以为文纪念。是想起老关以前写过一篇包子的文章，读完他写的包子，再想想我心里的包子，直感叹天上地下、仙境人间———

　　“包子是面食的大族，种类繁多。北方的大包子粗犷豪迈，南方的灌汤包

　　乖巧精细。天津的狗不理算是名门望族，但一定要有红豆粥这样的忠仆来辅佐；上海的南翔小笼也是名噪一时，只是吃的时候不仅要当心别烫着自己，也要当心别烫着别人；到新疆没吃烤包子就等于白到了新疆；而苏州的生煎馒头说是馒头却是包子，北寺塔对面有家小馆子，店家自称是百年老店未必当真，但生煎包子的滋味却不可不信。湖州的千张包子我心仪已久，只是至今未曾一尝；最让人费解的是水晶包子，全国到处都说是本地的特色却不知原本起源于何处了。”

　　就是这不入流的包子，正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走红。仿佛一夜之间，上海蹦出了许多的包子店。从最早的巴比，到后来的比巴、佳比等等，品牌克隆，无限复制，遍地开店，却也屡试不爽，家家生意火爆。

　　我不知道上海的包子店与上海的洋快餐（如

肯德基、

麦当劳），哪派的门店数更多，哪派的人气值居高，哪派的利润率居高？粗粗想一想，包子店的营销包装、推广投入都不比洋快餐。单单就说包子们的名字也朴实得很，不加修饰，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名堂，像“肉包”、“菜包”、“豆沙包”此类；不似洋快餐天天绞尽脑汁出新名，啥“黄金烤鸡腿堡”、“

芙蓉天绿香汤”、“珍宝三角餐”等等。但是包子们还是依旧受人爱戴，取得了不错的销售好成绩。

　　快餐生意如此之火，是不是因为大家都没时间吃饭？包子生意如此之火，是不是很多人都不想去洋快餐店吃一堆垃圾？包子的确是个健康节时的好产品。

　　城市的节奏越来越快，包子的生意越来越火。这也许就是包子走红的历史原因、社会背景吧。

　　等包子一族到了外地项目组，脚步不自觉就慢了下来，很少再看见包子一族吃包子的景象了。几乎每天可以睡个自然醒，把在上海用来挤公交、挤地铁的1小时，用于悠悠哉哉地下楼去吃个早点或早茶，然后步行着去甲方那里开个会，回办事处后从从容容把工作给搞定———据说，这是项目组的最大幸福之一。包子，自然暂时淡出。

　　这是上海没有的生活。

　　按常理，乡下人进到上海，上海人都特骄傲地问他：“怎样，开眼界了吧！”但据说某上海人去到某乡下时，一乡下人特骄傲地问他：“怎样，开眼界了吧！”的确如此，每个地方都有特别之处，总能让另一个地方的人开眼界。从上海到别的城市，最大的感受便是，生活慢了下来。很好、很享受。

　　有时候也会想，小城市的生活多实在啊，留在上海是图个什么呢？但是因为年轻，又总是想要挑战和突破，于是生活继续，从上海出发，去往各个小城，颠簸在上海与各个城市之间，带着包子继续上路。

　　《成全参考》（9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