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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评论■徐冰
２０日上午，中国第一次经济普查的数据终于诞生。国家统计局局长李德水在国务院新闻办新闻发布会上宣布：根据经济普查资料初步测算，２００４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现价总量为１５９８７８亿元，比年快报核算数增多２．３万亿元，增加了１６．８％。中国ＧＤＰ总量折算成美元已经超过意大利，排名世界第六位。
悬疑落地，多少有点出乎预料，但更多的，却在预料之中。２０日的新闻发布会没有什么波澜，李德水局长按部就班地发布数据，沉着老练地应对提问，使得试图从中国ＧＤＰ的最新数据中嗅到些许异样的听众略感不过瘾——当许多数字已经被境外媒体做了报道，并最终被证明还相当准确的时候，除了那个不一样的中国排名，其他的数字，对中国的普通公众来说，缺少新闻性。
由于各自的出发点不同，对ＧＤＰ的感受和感情也显不同，可以说，在今天中国特色的语境中，ＧＤＰ已经远远超越了其本身的意义。
根据新闻发布会所透露的数据，第三产业增加值为６５０１８亿元，比年快报核算数增加２１２９７亿元，占ＧＤＰ的比重由３１．９％上升到４０．７％，提高８．８个百分点。在ＧＤＰ总量多出的２．３万亿元中，第三产业增加值增加２．１３万亿元，占９３％。正如此前媒体所报道的，此次经济普查初步测算增加的２．３万亿元，绝大部分为第三产业所贡献。从某种程度上说，第三产业统计数据的变化肯定会让决策者感到高兴，因为这恰恰印证了在中国的经济增长中，消费需求对经济的驱动更多一些。对于一直以来认为中国经济增长主要靠投资拉动的判断来讲，这种变化无疑是说中国的经济增长显得更健康，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对中国经济有可能“硬着陆”的担心。
同时，经济总量的增加以及三次产业比例关系的变化，也摊薄了经济发展的成本。英国《金融时报》在２０日的社评中就计算道，如果“把这３０００亿美元加入经济总量，银行坏账占国内生产总值ＧＤＰ的比例将从８．２５％降至７％。政府债务占ＧＤＰ的比例也将从略低于２０％的水平降至１６％。”
恐怕也正是从这些可计算的收益中，李德水局长才说：“这次普查的结果带来了一系列比例关系的变化，这都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对中国的经济结构的认识，对一些比例关系的认识改善了，不像原来估计得那么糟糕、那么恶劣，由此使中国在今后一个时期可以保持长期、较快发展的信心，对我们制定宏观经济政策是有帮助的，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仅就数字，这样的计算当然可看作“很有意义的事情”。但中国的特色，也许恰恰就“特色”，在“意义”究竟对谁而言上。今年，公众对ＧＤＰ的冷漠和一些官员对ＧＤＰ的热衷甚至崇拜形成了异常明显的对比，虽然这两种认识都超出了ＧＤＰ的经济学意义，可就计算ＧＤＰ的收益而言，我们无法否认，两种认识都是活生生的计算方法。也不妨说，在有特色的中国，对ＧＤＰ的认识，从来就不是纯粹经济学意义上的认识。
正是从这里，我们赞同对ＧＤＰ应有理性认识的呼吁，同时我们认为，所谓的“理性认识”，也许恰恰建立在不同人群、不同阶层的收益对比中。
对中国经济以及对ＧＤＰ的理解，数据分析是一个方法，而不同人群、不同阶层收益差异明显的对比，也同样是理解的一个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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