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共享是一个经济学中常用的概念。生产者通过一定的合作方式,相互利用对方的独有资源,促进劳动分工,有效地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和分配效率。毫无疑问,再高等教育上促进资源共享也可以提高效率。在当前中国的高等教育领域中资源短缺是相当严重的问题,因此,更加有必要促进经济学教育资源共享。在高等教育领域中,我们往往可以观察到比较明显的集聚效应。许多优秀的大学集聚在一个地区之内。例如在美国东部从波士顿到华盛顿,在美国西部从旧金山到洛杉矶,再五大湖地区等等。在中国也有类似的现象,再京津、上
海、武汉等地区聚集了不少很好的大学。教育资源共享可能就是产生这种聚集效应的原因之一。
在一所大学内部和他周边院校来说,大学本科教育中也常常出现资源共享。有哪些资源可以在高等院校之间共享?
第一,由优秀教师讲的基础课可以在院校之间共享。对于教师来说,放一只羊和放一群羊的区别并不太大。例如,我在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讲授发展经济学和亚洲经济,开始时注册的学生只有十几个,后来,商学院和其他学院的学生要求来注册选修。由于我们学校对学生人数设有上限,许多学生到我办公室来要“许可证”。我来者不拒,结果,教师常常超员,不得不要求更换一个较大的教师。但是,这种资源共享也有比较严格的条件。必须是地理上的距离在学生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必须是水平相近的学校才能相互承认学分。在北美的名校中学分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在学校之间相互承认学分必须有来有往,基本上平衡。如果严重倾向于一方,甚至单方面获得学分是难以维持的。有些国内大学建议和我们交换学生,结果有些哭笑不得。中国学生到我们那里去很好,可是把北美老外送到中国来,他们有几个能够听得懂中文?除非在中国的大学里能够系统地提供以英文教学的课程,否则,交换学生势必变成“单行道”。有去得没有来的。这样的合作是难持久的。鉴于学费管理和学校之间学术水平的差异,事实上相互承认的学分在北美大学中的比重很小。
在国内有些人有个人误解。他们抱怨为什么西方一些名校不承认我们国内院校的学分?其实,无所谓承认与不承认。我们学校从来就没有说过不承认别的学校的学分。无论是来自于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全部承认。但是如果学生想要拿我们学校的穴位文凭,就必须参加我们学校的考试,和我们的学生公平竞争,符合我们学校的要求。如果一个来自于中国的插班生能够通过打伞的期末考试,那么我们毫不迟疑地承认这个学生在大三以前相关课程的学分。否则,由于世界各国在高等教育上的差异太大,信息是别太困难,因此很难简单地转学分。都是高等数学,我们怎么知道在其他国家中教授了哪些内容?如果不分青红皂白都予以承认,有些外国学生入学以后很可能跟不上。如果中外双方在本科教学上全面合作,那么就不存在这方面的障碍了。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和东北财经大学合办2+2项目,东北财经大学的学生在大连读二年,然后到加拿大读二年。我们派教授来中国授课,对这些学生的学习情况非常清楚,因此,我们完全接受这些学生在中国获得的学分。
第二,如果资源共享可以不受距离限制,那么合作的空间就比较大了。例如,图书馆之间常常通过网络,再相当大的一个地域内建立图书馆合作系统,再短短几天之内就可以获得别的图书馆中的图书资料。
第三,学术会议和专题讲座。如果请了著名学者来校讲学,不妨把周边院校的学者们都请来,共享信息和知识。
第四,其实,最有效的资源共享是人力资源的共享。在学术交流上非正式的讨论往往要比正是的学术会议和学术刊物共有效。在一般的学术聚会中许多学者坐在一起,大家就某个题目畅所欲言,启发思路。
在提高资源共享的时候要尽力打破专业框框。在目前国内的经济学专业中把专业分得很细。由对外投资系,乡镇企业系等等。按照这样专业划分,就很难做到学校之间的资源共享。
可是,再研究用数据库的合作上障碍就比较多了。关键还是在于知识产权保护。要建立一个独特的经济数据库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经费。在许多情况下,特有的数据库也未必能够适合其他题目的研究。目前,在数据库上资源共享比较成功的案例是GTAP数据库。在研究国际贸易的时候对各国数据的要求越来越高,于是从事可计算一般均衡(CGE)研究的学者们按照基本统一的原则组织了各自国家的社会会计矩阵(SAM)。然后大家合作把这些矩阵连接在一起。这是目前最好、最全的世界经济数据库。外面的人想使用这个数据库要付很高的费用,可是只要加入这个研究集体,对数据库做出贡献的人就可以共享这个数据库。总之,再数据库资源共享问题上搭便车的做法也是难以持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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