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的“裸露”比真实的裸露更能激发荷尔蒙的分泌,为了避免刺激读者,不妨循序渐进,先谈谈“局部的真理”———肉体的裸露。
10年前初到重庆,大街上“不幸”遭遇露美脐的女子,险些晕厥。回到宿舍,与一众北方哥们如泣如诉:我被晃到了!详细讲述过程中,言者失魂落魄,听者心驰神往,后遗症是群雄出洞,用解剖学家特有的眼神扫描街头少女的“人中”,集体把魂丢到了外面,只收
拾了皮囊返回寝室。那夜,群雄粥粥,忿忿然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惶惶然质疑重庆的美女如何这般开风气之先。令我简直怀疑自己错睡到了孔子的学生宿舍。翌日,一众道学弟子继续上街“扫描”。
再次履足山城,满大街的少女但只有肚脐这一先天瘢痕的几乎无一不露。我没法再晕了,否则在解放碑的步行街上走一个来回我都将因流鼻血而昏死过去。再者,我已经不必用韦爵爷那种贼忒兮兮的眼神来偷窥,岂止是美脐,大半个哺乳器官都让你一次看个够。见怪不怪,其怪却并未衰败,反而有欣欣向荣之势。女孩子拍人体写真的;影星全裸出演的;大街上裸奔标榜自己是搞行为艺术的,要什么有什么,道学家称之为伤风败俗,前卫人士称之为回归本性,不前卫也不道学的我则以平常心视之,北方人讲话———爱谁谁的,我脱我愿意。
我欲裸,则斯风至矣。
客观地讲,每个人出生时都是赤裸裸的,所以,人们都有一种回归的欲望。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满足自己的原始欲望,伦理与道德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长短不一的底线。突破底线与守住底线都是自己的权利。比如我自己,我欲裸,则斯风至矣。当你已经过了彰显个性的年龄并消磨尽了反传统的勇气,那么,穿好你的衣服,藏起自己的一身赘肉或者排骨,该干吗干吗去。换言之,你觉得你是一道风景,就尽管去裸吧!我绝对不会吝惜我早已充血的眼球。
文字“裸露”,我却只有吐的份了,虽然伟大如至尊宝曾抚慰世人“吐啊吐啊就习惯了”。或许我的眼睛与大脑会习惯,但我的胃却凛然地对我说———不。
卫慧曾指责九丹凭借“售肉”经历写出来现世。要我说则是“老鸹落在猪身上”,尽觉着别人黑了,却看不到自己的肤色直逼煤铺的二掌柜。尹丽川比起前两者则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基本上已兑现了这些靠“下半身写作”的“精英”们之宣言———男的都亮出自己的把柄,女的都亮出自己的漏洞。我KAO!让我等吃着孔夫子的“奶水”长大的读书人———情何以堪?让已经不怎么天真的孩子们情何以堪?
对这种“手握灵珠常愤笔,洞开天籁嗜品箫”的所谓的“作家”,我的不屑是不加掩饰的,尽管我承认我在拜读《金瓶梅》与《肉蒲团》时曾每每“汲取糟粕、摒弃精华”,但这并不代表着诲淫诲盗的东西就有市场,并不代表着存在就是合理,也决不证明“下半身作品”能成为文化的主流。深入人心的作品都无一例外是深刻的,虽然有时候它们拥有一个看上去很不正经的名字。比如王朔,《我是你爸爸》的书名几乎使所有购书的人都张不开嘴,往往说道“我是”两字时,书商就以迅雷之速将这本书送到顾客手里,以解辈分降低之虞。王朔调侃了世人,书中的内容与主题却是严肃和发人深省的。这无疑可使某些一只手自慰一只手拈笔写作的“作家”汗颜,当然,这要他或她有“颜”可“汗”。
你给人类留下了什么?拿这个问题拷问“下半身作家”多少有点形而上似的多余,若是他们能想到这一层岂能有这些“自慰文学”问世?我必须说的是,人民需要性,但人民并不见得需要接受你的性事、极度渲染的性事。
自恋狂或者无耻的炒作者———此两种属性“下半身作家”必居其一。
小资的祖宗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但你总不能理解成为了出名脱衣服和强奸读者的眼球要趁早吧!
阿拉丁
(Robby/编制)(来源:金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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