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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破產法終於通過立法，這是信用卡銀行的嘉年華會開始，也是美國大眾噩夢的開始。經過一陣喧嚷，今年4月14日，美國眾議院以302票對126票的比數，通過了最新的破產法案。自此，新破產法終於塵埃落定。而且，布希總統已在4月20日，迅速簽署而成為美國正式的法律。政府的公文一向如同牛步，可是美國新破產法這次立法，一直到總統正式簽署，整個過程有如坐了雲霄飛車。這是25年以來，美國最大幅度的破產法改革。在這場戰役中，美國的信用卡銀行，已然成為最大贏家。美國信用卡銀行已經費了八年之功力，亟力推動要把這
個新破產法通過。破產法法案，對信用卡債務的影響極巨。美國持有信用卡的人數，大約是在全國人口的70%左右，換言之，這個法案的通過，直接影響到了兩億人口(美國2000年人口普查，美國人口是2億8600萬人)。根據新法案，破產人在申請破產時，經法院裁決為重整式破產者，須有計畫償還積欠的債務，包括信用卡債務及政府徵稅在內，都必須償還。不可以破產為由，將積欠的債務一筆勾消。鑽法律漏洞債權人損失嚴重這次的新破產法，在國會裡曾引起不同的爭論。破產法的原意，在於保護債務人，給予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當然，過度的保護，反而會使債權人(多為銀行)受到嚴重的損失，這正是倡導破產法改革者的理由。贊成此一破產法的議員認為，破產讓債務人濫用信用卡，他們濫用信用卡持有人的便利，需要用錢的時候就刷卡，等到債台高築，再申請破產，一走了之。受害的徒然是債權人。毋庸諱言，破產法是有其漏洞。尤其是在美國，確實有許多人懂得找法律的漏洞。美國50州，每一州的法律寬鬆不同，懂得找法律漏洞的會計師或是律師，自然可在法律的漏洞中，找到一些間隙。譬如，在維吉尼亞州，破產人的養馬者在破產後，可以留下一匹馬，只是法律上沒有規定，這是一匹古道西風瘦馬，還是一匹價值數百萬美元的阿拉伯賽馬的名駒。在德州以及佛羅里達州，破產人宣告破產後，可以保留自用住宅，只是法律沒有定下此一住房價格的上限。所以，數年前Tyco公司的總裁，在宣告破產後，仍然可保有他在佛州伯卡(BocaRaton)價值1800萬美元的豪宅。大多數破產者为走投無路的升斗小民反對新破產法的人士認為，向法院申請破產的人，大部份是為情勢所迫。反對此一破產法案的議員就指出，當破產人向法院聲請宣告破產之時，大多是人在債中，身不由己，絕大部分的債務人，都是為情勢所迫；破產，正為這些社會上財務的弱勢者，開了一條生路。民主黨的柯林頓總統曾經指出，破產法這一類的法案，給人民帶來不公平的財務負擔，所以在他任內最後一週，曾經否決了一個類似的法案，使這一個對信用卡持有人可說是夢魘的法案，至少再推遲了七年。美國民主黨老牌參議員愛德華甘迺迪(EdwardKennedy)，是這個破產法案反對最力的議員，一再大聲疾呼說，破產人絕大多數是走投無路的升斗小民。只是如今美國國會及白宮，都是共和黨的天下，即使甘迺迪也無力可回天。反對破產法的人士相信，絕大多數的破產者，都是在經濟上屬於中低層的弱勢族群，所以新破產法是因噎廢食。根據哈佛大學最近的調查透露，美國有近半數的破產人，是由於疾病而無能力支付醫藥費的升斗小民。根據美國政府的統計資料，信用卡欠賬不能還款，而走上破產之路的人，基本上有以下三種族群。其一是疾病纏身，美國醫療及醫藥價格位居世界前茅，一旦生了病(尤其沒有醫療保險)，最後只能走上欠債之途；其二是失業，許多人失去工作後，賴信用卡刷卡維生；其三是離婚，尤其是男人，典型的男人離婚的結果是，孩子歸太太，房子歸律師，自己卻變得一無所有。不破產，那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宣告破產是另一條生路一般而言，債務有「有擔保債務」(securedloan)及「無擔保債務」(unsecuredloan)的區別。無擔保的債務最好的好處(當然是對債務人而言)，在於一旦宣告破產，就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也因為同樣的原因，無擔保的債務因為風險高的緣故，所以利率也特別高。所以，正如俗語所言，利潤越高，風險也越高。反之，風險越高，利潤也愈高。大多数華人不喜歡破產兩個字，大約破產和死亡這兩個字相近。其實，從事財經的專業人士，會有另一個看法，如同基督徒常所謂的「重生」(bornagain)，換句話說，一旦宣布破產，所有無擔保債務(或有擔保債務其中擔保品不足之數)，一概不用償還。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一般信用報告在八年以後，即不再做紀錄了)。所以，破產兩字，雖然壯烈，可是仍不失一條生路。是否屬重整式破產需由法院決定在美國破產法中，有Chapter7(完全的破產)以及Chapter13(重整式的破產)。前者債務人一旦宣告破產，除了法律上列入保護的財產可以保留之外，其他財產均要放棄，以換取債務的解除；而後者則需要經過債務重整的程序，對所積欠債務，做一個重整償還債務的安排。新的破產法法案規定，一旦有人向法院申請破產，就需要由法官來裁決，決定申請破產人是被批准「重整式的破產」(Chapter13)，抑或是「完全的破產」(Chapter7)。所謂的「重整式破產」，是由法院代破產人擬定一個還債計畫；而所謂的「完全破產」，破產申請人幾乎所有財產都要放棄，以換取一個自由之身。但，信用卡的欠款是例外（註：文中「重整式的破產」和「完全的破產」詞句是是由筆者自譯）。依照新的破產法律，如果破產申請人的收入，是在本州平均數以上，而且估計有能力可以在五年以內償還六千元者(即每個月可以償還一百元)，如果沒有其他因素，法官會判定破產人只能限於「重整式破產」，換句話說，以前有人拍拍胸脯說，「老子大不了破產」，這句狠話今後是不再行得通了。而新通過的破產法裡，設計了一個對破產申請人的路障，而稱之為MeansTest(暫譯為從嚴測試)。即是如果申請Chapter7破產申請人，如果他的收入，在所居住的州裡高於全州的中位數(Medi-anIncome)，而且每個月可以積存一百元以支付債務的人，就只可以申請「重整式破產」(Chapter13)而不准申請「完全的破產」。換句話說，新破產法將「完全的破產」，也即是一般華人社會裡所謂的「破產」，提高了門檻。破產者有債務重還責任如果破產人一旦被批准成「重整式破產」，法院即會為破產人設定五年還款計畫，那麼，無論申請破產人積欠的是信用卡債務、醫院帳單等等或是其他類似的無擔保債務，要想破產後把全部債務一筆勾消的美夢是不再了。另外，新破產法對於申請人的限制也有要求。即申請破產人在正式向法院提出破產申請的六個月前，必須先向債務重整公司(CreditCounselingA-gency)請求，作出債務重整償債計畫。在維護窮人的立場和權益上，筆者對於這一個新通過的破產法，頗有微詞，可是對從事債務重整工作者來說，提供了更多的商機。美國這個國家，本就是極端好訟，法院待理的案件已堆積如山。新破產法實行以後，可想而知，即使申請人可以跨過破產法的高門檻，被法院再拖延多久，也是未知之數。所以，美國會計師協會(AmericanInstituteof CertifiedPublicAccoun-tant)就提出了警告，如果有人目前的財務情況，已瀕臨破產的邊緣，應該儘早辦理破產的手續，不要等到新法實行以後，就來不及了。一般估計，預料將在今年10月，也就是新破產法通過後的六個月左右，新破產法即會付諸實施。新的破產法對於對於房屋上限這一個漏洞，做了一個補救，即破產人一旦破產以後，所擁有的自住房屋有其上限，房屋價格的上限是12萬5000美元。不過，讀者諸君不要洩氣，美國立法的可愛就在於此，永遠留下一個「但是」(即留下一個小窗戶)，這一個自住房屋的上限規定，僅限於在破產申請前三年零四個月以內所購買的自住房屋為限。另外一個大眾可能關心的議題是，如果萬一有一天需要作破產申請，破產律師的費用是否也相對的提高呢？答案是肯定的。以前述的例子，可以想像到新的破產法實施，律師所需要的經手的文件，應該比新破產法實施前增加了許多。更糟糕的是，新的破產法中，要求破產律師對破產人所提供的財務資料，負有相當的責任。眾所周知，以律師而言，法律是他們的專長，如果破產人的財務情況稍微複雜一些，勢必要求會計師(CertifiedPublicAccountant)經理，即使破產律師懂得財務，為了求責任的分擔，也會希望會計師能夠在破產人的財務證明上予以背書。如此，這筆龐大的費用，羊毛出在羊身上，自然會轉嫁到破產申請人的頭上。本來，美國的律師人數過多，新破產法的實行，至少也協助了不少律師的就業問題。新破產法規定，除了信用卡債務不能減免之外，諸如聯邦政府、州政府或是地方政府的稅捐、學生貸款，以及子女的贍養費等，也不在破產免除之列。值得注意的是，新破產法才剛通過，已經有信用卡銀行開始趁火打劫了。自4月起，信用卡銀行的龍頭大哥MBNA銀行，已經通知客戶將原有的信用卡合同修正，修正的內容如下：一，信用卡的年利率(APR，AnnualPercentageRate)修改成變動利率，以每月銀行拆帳利率(PrimeRate)來做變動的標準，這項修正是在今年5月帳單上開始計算。二，每月付款日期可能每月不同，所以信用卡持有人收到帳單後，應該確認付款日期，而且要在付款日期前五天至七天付款，一旦付款逾期，即屬本合同中違約(Default)，違約者需要支付遲付罰金，同時原所享受的任何優惠利率即時作廢，閣下的年利率即根據違約條款利率(DefaultAPRPricing)，上升至24.99%。請讀者注意，如果閣下萬一沒有在每月付款日期前五至七天寄出，或是信用卡銀行「宣稱」他們沒有及時收到閣下的月付款，那麼您原有的4.99%利率(或是任何其他的低利率)，即刻就上漲到24.99%。在此處所謂的銀行「宣稱」是指銀行說了算，是由銀行「自由心證」，是由您閣下奈何不得的。三，任何美國信用卡持有人在美國國外使用信用卡，需要另外支付3%的國外交易費(ForeignTransactionFee) 附加費用。四，如果因為利息而使閣下的支出超過原來信用的批准額度(CreditLimit)，即會被加收超額使用費(OverLimitFee)。五，遲交費(LateFee)由原來29元調漲為39元。當然信用卡持有人有權拒絕以上條款，即是不再使用此一信用卡。換句話說，只要閣下在5月25日以後，仍然使用您的信用卡，即表示閣下已然同意此信用卡修正合同。本文摘自2005年6月2日[世界日报]，作者張冬凝(執業會計師)
（信息来源：驻休斯敦总领馆经商室子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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