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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钩
一名22岁的大学生在回住所途中，被巡逻民警以“核实身份”为由带回派出所，随后，这名大学生遭到五六名警察的拳打脚踢，以致头部、颈部受伤。这是近日发生在沈阳皇姑区崇山派出所的惊人一幕（5月25日《华商晨报》）。对于这一幕，相信很多人都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两年前，大学生孙志刚不就是这样被警察带到收容所、然后被群殴致死
的吗？值得庆幸的是，崇山派出所的警察只将大学生暴打一顿后就放他走了，而且事后，该派出所的所长也郑重向挨揍的大学生道了歉。谢天谢地，广州孙志刚的悲剧没有在沈阳重演。
但是，对于这一起“警察群殴大学生”事件，我们并不能因为派出所长从善如流、闻过能改的态度而等闲看待。有必要问一问：何以这些警察要对一名手无寸铁的合法公民说打就打、完全无视其人身权利？在我们的法律上，警察暴力的行使边界是清晰的，公民权利也是明确受法律保护的，即使对于一名犯罪嫌疑人，法律也不允许侦查人员搞刑讯逼供。那么，为什么在现实中，警察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对一名无辜的大学生滥用警察暴力呢？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相对于掌握着合法暴力的警察而言，任何一名落入警察之手的公民都是处于弱势的。博弈理论告诉人们，如果“暴力潜能”在各博弈主体间分配不平衡，强势的一方就会为追求自身利益而不惜损害弱势一方的利益，博弈的结果必然是不公正的。显然，为了执法的公正，法律必须规定警察权力的使用程序和范围，并以可行的制度安排来落实对公民权利的保障，借此达成公民权利与警察暴力之间的博弈平衡。而在一个能够限制警察暴力、主张公民权利、形成博弈平衡的制度安排中，设置合理、有效的惩罚机制是其中必不可少的关键环节。也就是说，对于破坏规则、滥用警察权伤害公民权利的警察，必须给予严厉的惩戒，以儆效尤，以制度威慑的力量促成每一个博弈主体对制度规则的认同。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警察滥用暴力的可能性，否则，法律对公民权利的保护就容易成为一纸具文。
因此而言，沈阳警察群殴大学生一案，不能以派出所长的道歉而草草收场，对于参与打人的警察，应该在公众监督下作出公开处理。不能轻描淡写地说“我们会进一步调查这件事，批评，教育，够处罚的处罚”就算了，因为对违规者的纵容，只会为其下一次违规埋伏下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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