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王伟健
记者:我在采访中发现,很多山西人对温州人既佩服又害怕。
马津龙:温州民营经济发达,温州人能吃苦,能更多地创造和积累财富,因此民间资本充裕。同时,民间资本的投资渠道还不够。政府应该鼓励和引导,让民间资本发挥更大的
作用。
资本最大的特性是逐利,而温州人喜欢赚钱,更喜欢让钱生钱,因此在外投资的温州人比较多。
不要敌视投机者
记者:是啊,提起温州人,人们会想到“温州炒房团”,如今又有“温州炒煤团”。如何看待这种现象?
马津龙:炒是形象说法,指的是先购进某物然后趁高价抛售,是一种投机行为。从这个意义上说,“炒房”,可算得上是投机行为。拿“温州炒房团”来说,当初并非为投机,是看到上海房价较低而买来自用的。后来,温州人发现,上海房价慢慢上涨,且呈现持续的过程,因此,才有投机行为出现。
而所谓“温州炒煤团”,其实不存在投机行为。温州人当初投资煤炭,并没有炒作动机,他们是投资在生产领域,是一种投资行为。
其实,即使属于投机行为,只要合法,也无可指摘。投机者也要承担风险。现在往往只看到温州人成功的一方面,却忽视了他们中的失败者。如果一个社会人人都去投机,那不是投机者的问题,而是社会的问题,因此,即使面对投机者,我们也不应该敌视。更何况,在山西的温州人是投资当地产业,当地政府应该持欢迎态度。
记者:可是,一些地方政府并不太欢迎温州资本,或者说是又爱又恨。
马津龙:政府要改变观念。不要在缺乏资金时,就欢迎资本进入;看到资本赢利时,又害怕利益外流,拒绝资本。如果需要资金改造小煤矿,就欢迎温州资本;煤价上涨了,看到温州商人获巨额利润,又心理不平衡。这不是明智的态度,不但损害投资者利益,也对当地经济发展带来不利影响。
最大意义在于冲破障碍
记者:姑且借用“温州炒煤团”的称呼吧。“炒煤团”与“炒房团”最大的不同,在于民间资本开始进入煤炭等国有垄断行业。您如何看待这种变化?
马津龙:这是温州资本投资煤矿的最大意义所在。民间资本进入煤炭等国有垄断行业,本身就是一个进步,其意义不在资本获利与否,而是告诉人们,这些领域的民资进入门槛并非高不可攀。以前,我们总以为某些行业不能引进民间资本,认为引进民间资本后会出现种种问题。现在看来,只要政府起好监管者的作用,同样可以引进民间资本,而且其效益会更高。
从我国市场经济的发展过程来看,都是先由民间资本去冲击,然后才会有某行业的逐渐放开。我知道,温州资本不仅进入煤炭,还进入石油领域,而且最终证明了,这些行业是可以由民间资本来投入的。
所以,“温州炒煤团”的意义,在于扮演着民间资本冲击国有垄断行业突破者和先行者的角色,这比纯粹讨论封杀还是放开“温州炒煤团”更有价值。
《国际金融报》 (2005年04月27日 第八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