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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营资本介入国有科研机构的民营化改造——
本报记者 邹建锋
“重出江湖”
“我很高兴地看到中国服装研究设计中心销声匿迹多年之后又以崭新的面貌出现了。新的中心产权结构、方向任务等都发生了全新的变化，我对此寄予很大的期望。”3月27日，曾经担任国家纺织工业部副部长、现任中国服装协会高级顾问王曾敬在“启动服装产业涉及产业引擎”新闻发布会上这样说道。
“目前我们先以分部的形式现在上海运作起来，条件成熟之后将对整个中心进行改制。”3月29日下午，中国服装研究设计中心（ＣＦＤ）上海分部总裁陈敏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说。
陈敏告诉记者，ＣＦＤ上海分部从2004年开始运转，其核心业务包括三个方面：以产品开发设计为重心、为企业提供定位明确、个性鲜明的产品企划及设计研发服务；帮助国内的服装品牌提升档次、为企业规划品牌发展，延伸品牌路线提供策划及实施方案；为国内外企业进入中国市场提供信息资讯及人力资源的支持，并为企业经营管理提供全面的咨询服务。
“目前上海分部的运转情况不错。”3月29日下午，中国服装集团公司办公室副主任邵建接受记者采访时说道。邵建曾经担任ＣＦＤ国家863课题的负责人。
“我们将随时为ＣＦＤ提供支持，共同为中国服装产业的提升努力。”在3月27日的新闻发布会上，中国服装设计师协会主席王庆这样表示。
辉煌历史和尴尬现实
“中国服装研究设计中心成立于1982年，当时是直属纺织工业部的国有事业科研单位，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这个机构发挥过非常重要的作用。”王曾敬介绍说，“当时中心的主要使命是进行服装产业基础理论、加工工艺、产业提升等方面的研究。”
邵建告诉记者，历史上的ＣＦＤ不仅曾经承担“中国历代服饰研究”等基础性研究课题，还承担过服装信息管理系统（ＭＩＳ）、服装制造自动化系统（ＣＭＯＳ）等多个国家863项目，并且建立了国家服装加工示范中心、国家服装生产力促进中心等机构。但是随着政府机构改革的推进，该中心的命运也不断起伏。
“先是在中国服装研究设计中心基础上成立了中国服装集团，后来中国服装集团又和中国服装工业总公司合并成立了中国服装集团公司。”邵建对记者说。
他说，作为一个科研机构，ＣＦＤ的名称一直保留着，目前中心主任由中国服装集团公司总经理梁勇兼任。“可以说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在需要的时候，就可以用中心的名义出面。”
陈敏则表示，ＣＦＤ最近几年已经名存实亡，“专业技术人员队伍基本上已经散掉了。”
民营化改造
“ＣＦＤ上海分部打算按照股份合作制的方式吸收民间资本，形成一个完全民营化的科研机构。”陈敏告诉记者，“与原来最大的区别是，以前这个机构主要是依靠国家投入进行一些基础性和应用性的研究，而现在则主要是面向市场提供各种研究和技术服务。”
他透露，目前的上海分部并不是一个独立法人机构，而只是中心的一个分支机构。他也不讳言，将来打算“逐步对总部进行改制”。
据陈敏估算，整个中心的改制大概需要投入1000万元人民币，一方面用于办公条件、网络建设等硬件设施投资，另一方面还需要招聘一批优秀的人才。
陈敏对ＣＦＤ上海分部的定位是：“国内最高级别的提供国际性时尚设计服务与咨询的专业化机构，拥有现今中国服装设计领域内最具规模化的设计师团队，为海内外企业提供产品设计、品牌定位、形象策划和相关咨询服务，是国内功能最齐全的服装产业专业技术服务平台。”
“中国服装研究设计中心作为中国服装集团的下属全资子公司，集团肯定不会退出。”邵建表示。但是他表示无法透露中国服装集团公司在这个问题上的具体打算。
陈敏的新花样
“陈敏无疑又抓住了中国服装产业发展中最敏感的一个环节。”一位业内人士这样对记者说。
在服装业界，陈敏的确是一个很有特点的人物。
1987年，陈敏和其他3个朋友创办温州华联服装厂，主要生产男式西服，仅用一年时间就盈利百万元。
但是服装厂做大之后，陈敏却又退出了自己的股份，带着600万元现金入股庄吉服装公司，并以比庄吉创始人郑元忠小得多的占股比重担任了公司的董事长，郑则担任总裁。这种组合在温州的股份合作制发展中是十分罕见的。
2000年5月，经过竞选，陈敏担任了温州服装商会的会长。
“温州服装商会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民间行业组织，因为它的产生和运转完全是来自于企业的。”浙江省服装行业协会秘书长韩礼成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这样评价，“陈敏不仅非常投入地开展商会工作，还经常主动调用自己手头的资金作为商会的经费。”
2003年9月，经竞选连任会长的陈敏突然宣布辞去庄吉董事长职务，此举成为当时一个爆炸性新闻。因为当时的庄吉已经是拥有几十亿固定资产的大型服装集团企业，而陈敏作为专职董事长的年薪已经达到50万元。
有人这样评价，陈敏投身商会工作是抓住了中国民间行业协会萌生的机遇，并且通过短短几年努力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行业代表人物；而介入中国服装研究设计中心的民营化改造，陈敏则是顺应了从“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转变的潮流。
市场化前景
“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为设计问题挠头。”在3月27日的新闻发布会上，中国服装协会副会长蒋衡杰这样说道。
他说，中国的纺织服装行业已经进入了后配额时代，面临着新的机遇和挑战。在新的发展阶段，打造原创品牌是摆在整个产业面前的艰巨任务。
“从这个意义上说，ＣＦＤ上海分部这个服装产业的发动机来的太及时了。”蒋衡杰说。
陈敏表示，中国服装业存在三个方面的软肋：过分依赖劳动力资源成本优势，忽视了产业升级对劳动力资源优势的放大作用，相反在国际国内买方市场条件下，逐步加剧过度竞争的局面，产品创新能力不强，劳动生产率上不去；
行业专业人才匮乏，无论是从生产技术管理还是产品设计、品牌经营都缺乏专才，导致企业对新技术、新时尚、新理念接受速度慢，对市场的快速反应和掌握时机的能力不强；
整个行业社会化、专业化水平不高，企业间、区域间相互协作配套不紧密，缺少产业链的内在活力，企业综合实力不强。
他说，完全按照市场规律运作的中国服装研究设计中心上海分部的任务就是试图通过市场化的方式来破解有关难题。
根据陈敏的设想，中国服装研究设计中心上海分部在运营方式上将采用项目化管理模式，也就是说，中心为社会上的企业和设计师提供一个合作的平台。这种方式最大的好处是，合作三方的责、权、利都非常明确，可以使得行业内的设计资源得到最大的发挥，而企业也能够在进行设计开发投入的同时得到一个合理的回报承诺。
“创新模式的服务平台，精英云集的人才平台，专业实效的资讯平台，独具优势的合作平台，资源互动的交流平台”——这是陈敏理想中的市场化前景。
事实上，陈敏又把自己置于当年转向服装商会工作时的“险境”——当时他面临的挑战是，自己的工作如果不能得到商会成员企业的认可，就会在行业内失去立足之地。
将来，在服装制造和协会工作方面都已经功成名就的陈敏能否得到以傲然不群、孤芳自赏为个性的服装设计师们的认可？能否得到投入资金后必然要追求产出的服装企业老板们的信任？或许这是陈敏正在力图求解的新课题。
看来，陈敏的风险绝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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