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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关系近两年问题不断。一些大事情本身就是大问题，而一些小事情也能折射出一些大问题。关于日本政府要终止对华日元贷款的事情，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日本有心为善
根据日本媒体报道，最近日本政府已经向中国提出方案，准备从2005年度起，分阶段
削减在对华政府开发援助中占大部分的日元贷款，到2008年为止原则上终止新的日元贷款项目。其实，这个问题本不算一个敏感问题。但在当前中日关系敏感期内却也成了一个敏感问题。尤其是日本的一些右翼政客更摆出种种怪异的甚至容易伤害感情的理由来作为说辞。这些都让笔者想起多年前读到中国古典文学名著《聊斋志异》中的一段箴言。《聊斋志异》的《考城隍》一节中曾有一段16字的箴言———“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书中还说，读到这段话之后，“诸神传赞不已”。这段16字箴言联系到当前日本右翼的种种说辞，应该讲颇有针对意义。面对当前问题多多的中日关系，笔者一直认为，中日关系要有突破，首先必须突破一些心理障碍。而这种心理障碍主要在于日本方面。在终止贷款的问题上，我们就很容易看到这一点。中国现当代外交其实深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具有明显的儒家风范。新中国成立之后，对于日本近代以来给中国带来的灾难采取了向前看，甚至是既往不咎的态度。虽然日本当年是有心为恶，但中国依然采取了“虽恶不罚”的态度，没有要日本的战争赔款。此后，日本的对华政府开发援助也是不争的事实。但随着历史的演进，日本一些人越来越拿这种援助说事儿。先是日本一些右翼分子的鼓噪，进而影响到日本政府的政策，在上世纪90年代以后对对华政府开发援助问题态度有所转变。过去笔者宁愿认为，在对华援助问题上有意见的还主要是日本的一些右翼分子。但最近一年左右的时间里，从日本首相小泉到外相川口的谈话都生动地表明了日本政府在这个认知问题上的转变，因为日本政界都在表达一个意向：他们长期的“有心为善”希望有所回报。
不能绥靖有心为恶
其实，中国政府从来没有否认过日本的对华政府开发援助，也一直认为日本对华政府开发援助为中国经济和社会发展以及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做出了巨大贡献。中国民众对此也绝非“不知道”。更何况，由于中国放弃了日本的战争赔偿，日本的对华政府开发援助一开始就有进行感情和经济弥补的成分。而后来，随着中国经济的腾飞，这种援助也是互惠互利的，对日本进入中国市场大有裨益，不只是中国受益，而是事实上的双赢。不然的话，日本的那么多电器不会占有那么多的中国市场，这背后也必然支撑了不少日本人的就业。日本根本没有理由把两相情愿、互惠互利的事情当作自己的“恩赐”，甚至当作一张牌来要挟中国。再来看看当年日本对包括中国在内的东亚地区的涂炭。这段历史的记忆近年来由于日本的右倾化而越来越让东亚各国的人们所忧心。日前，来自美国、中国、中国台湾、韩国、朝鲜、菲律宾、荷兰与日本等族裔社团的代表，在美国洛杉矶联合发起“全球百万人签名”活动，呼吁各族裔共同伸张正义，通过签名方式呼吁联合国拒绝日本要求成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在日本半个多世纪以前的有心为恶之后，中国既往不咎，希望尊重历史的同时向前看。但日本在进入上世纪90年代之后，回报给东亚的却是让人越来越担心的右倾化和军事化。时至今日，日本仍然在借助与美国的同盟关系，借助反恐等各种招牌，不断扩军，不断在军事安全领域突破过去的禁区。这些都让东亚地区的人们怀疑当年没有惩罚日本是错误的，是太善良的举动，是在姑息养奸。所以，或者我们可以把上面发动百万人签名的活动作为拒绝绥靖政策的一种表现。于是我们看到，从中国政府对日本有心为恶的不罚，到日本政府对有心为善的要赏，不仅凸显出中日两国政策的长短与优劣，也凸显出当前日本政界对中日关系认知的危险性。无论是中日关系还是未来日本与整个东亚的关系，如果日本不祛除这种心理障碍，前景不会乐观。（韦弦）（子琦／编制）（来源：金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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