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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加水"当中的官员角色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5年03月16日 05:36 上海证券报网络版

  汇报工作或上报材料时,适当搞些量化分析,是为了准确评估工作效益,本无可非议。站在领导者的角度讲,关心统计工作是对的,领导不掌握统计情况等于两眼一抹黑,但关心统计工作不等于干预甚至要求修改统计数字。这说明这样的负责人不是真正关心统计工作,而是关心统计数字是否达到上面想要的数据。

  国家统计局局长李德水在全国政协大会上披露:2004年各省区市上报的全年GDP数据,
与国家统计局公布的GDP增速相比,高出3.9个百分点,总量差距高达26582亿元。

  地方的统计口径居然和中央差距这么大,这直接表明一些地方由注重经济增长率引发的数据加水标榜政绩的顽症。

  官员关心GDP缘于量化考核。但事实上,量化只不过是发展的表现形式,发展不仅指物质财富的增加,更包括产业结构、分配状况、消费模式、社会福利、生态体系的优化。衡量发展要比衡量GDP困难得多,因为GDP是相对单一的数量概念,而发展更多的是质量,既要看到数量的增长,还要看到社会进步状况以及社会成本指标,如环境、资源、生态等方面付出的代价指标。1月18日,国家环保总局叫停了牵涉8个省,没有经过环境影响评价就违法开工的30个项目,此举将遏制一些地方不顾及环保,希望通过加大投资来实现GDP最大化的动机。值得注意的是,十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政府工作报告》强调的经济增长目标,锁定在8%,低于去年9.5%的增速1.5个百分点。

  事实上,以经济增长为核心的考核指标确实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激励和增长效应。但不能不指出的是,目前的一些统计数字,已经变为是官员主观因素作用于客观环境的产物。本来,汇报工作或上报材料时,适当搞些量化分析,是为了准确评估工作效益,本无可非议。站在领导者的角度讲,关心统计工作是对的,领导不掌握统计情况等于两眼一抹黑,但关心统计工作不等于干预甚至要求修改统计数字。这说明这样的负责人不是真正关心统计工作,而是关心统计数字是否达到上面想要的数据。

  滋生统计数据造假的土壤不外乎三个方面:其一,成绩不是干出来的,而是总结出来的。如果你只知道埋头苦干,而不善于自我宣传、自我包装,成绩再多也未必能得到上级的青睐;其二,一些领导喜功不喜过,下级的成绩综合起来就是上级的成绩,因此,大多数领导总是喜欢听下级汇报成绩,而不爱听不足,于是一些善于察颜观色的下级自然投其所好,就只有在现有成绩中加点发酵粉其三,上级下达的不切实际的高指标,以及不着边际的检查、达标、评比验收等等,逼着下级在数字上做手脚。有的领导责成有关人员大致估计一下,给的原则是数量不能低于过去。于是乎,数字水分大涨,将百分比视若玩物,甚至可以把过去的数字移植到现在。

  如果统计数字被篡改,而这种篡改大的方面涉及GDP、财政收入,小的方面波及生产经营指标甚至月度产量,后果不堪设想。其原因正如李德水严厉指出的:地方各级人大年初通过的经济增长预期目标,往往自上而下层层加码。

  屋漏在下,止之在上,上漏不止,下不可居。使数据加水受到有效约束,关键是要建立符合科学发展观要求的经济社会发展综合评价体系,比如,人均GDP的核算要按照常住人口,而不能用户籍人口。那么,如何核定纳入GDP统计的人口数量将考验一地政府。再者,官员的政绩考核评价体系,须由量的增长转变为强调质的提高,这一价值取向,亟待在一些地方官员中扩大共识层面。上海证券报《改革》杂志执行总编辑王佳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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