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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摩根大通卫生保健会议最近在洛杉矶召开，会上，霍华德·佩恩作为流感疫苗生产商凯龙的首席执行官，陷入了华尔街的围攻，而他的公司早已四面楚歌了。佩恩在1月12日的一次演讲中曾经委婉地称，2004年是“对加州艾米利维尔的生物技术影响重大的一年”（艾米利维尔为凯龙总部所在地）。在英国有关机构关闭了它在利物浦的制药工厂之后，凯龙不得不放弃这一季度的流感疫苗市场。摩根的分析师这样点评佩恩的发言：“他们（凯龙）还需要在探索中付出很多努力。”
可是佩恩并没有足够的“本钱”。他承认，流感疫苗“伏必灵”的问题不大可能在这个季度得到解决，因此无法保证在下一季度恢复供应。如此一来，凯龙只得把市场拱手让给竞争对手了，其中包括制药界巨人葛兰素史克，这个巨人正加快脚步让自己的疫苗产品获准进入美国市场。哪怕在工厂恢复生产之后，凯龙也不可能重新获得50%的市场份额了。而且，凯龙其他两项业务———生物技术药物和验血设备的情况并不理想，无法弥补疫苗停产带来的利润下滑。
流感疫苗停产给凯龙带来的打击是巨大的。1月26日公布的情况显示，公司2004年盈利额仅占2003年7850万美元的一半，而销售也表现疲软，仅有18亿美元。去年12月，英国卫生部第二次延长了凯龙利物浦工厂的停产时间，使得停产将持续到今年4月份。不久，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向凯龙发出一份警告，对其生产情况表示担忧。凯龙不仅面临着司法部和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调查，还必须应付股东们的起诉。凯龙的一位发言人表示，他们已向监管机构提供了相关资料，正采取一切可行的方法使疫苗供应能在下一季度得到恢复。
华尔街至今仍对凯龙复苏抱有一定信心。工厂停工的消息传出后，凯希龙股价跌至29美元，跌幅达到30%多，现在已经反弹到了34美元。这一乐观的形势要归功于分析师们，1月早些时候，德国银行的分析师JenniferChao就曾经力捧凯龙。到去年9月30日为止，德国银行拥有凯龙1%的股份。在不考虑流感疫苗新生产商的情况下，Chao相信，只要凯龙尽早解决生产问题，夺回美国市场份额并不会很难。她说：“只有当利物浦的工厂无法恢复生产时，凯龙的市场份额才会被竞争者们分食。”
凯龙的对手们则用行动否定了这种说法。去年12月，格兰素史克在美国展开了一项疫苗试验，并希望尽快获得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的批准，以便赶在2005年进入市场。加拿大生物技术公司IDBiomedicalCorp.也加快了获准进入美国市场的步伐，去年12月，它与3家最大的流感疫苗经销商签订了长期合同，向他们提供产品。麦肯森公司是Biomedical的分销商之一，同时也是凯龙的客户。该公司一名官员表示，“我们必须使资源多样化。”
另一个重要的疫苗供应商，法国制药公司赛诺菲-安万特的生产已趋饱和。在扩大了生产计划后，该公司今年可以多生产800万剂流感疫苗，明年也是一样。如果在赛诺菲开始接受订单时（大约是本季度末以前），凯龙的工厂仍未能开工，那么要订购疫苗的经销商们就会放弃凯龙，转向上述这些它们能够信任的厂家。
在赛诺菲和凯龙的其他竞争者眼中，流感疫苗是能让业绩长期增长的业务。各种卫生保健机构，例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希望使更多的美国人获得免疫。同时，海外市场（包括东南亚）的需求也处在两位数增长中。赛诺菲打算在未来几年增加产量，以满足市场需求。“它是我们的长期计划，我们要在凯龙占有的市场之外开拓自己的领地。”赛诺菲的一名官员说道。
如果凯龙在生物技术药物方面做得更好一些，使其能够填补流感疫苗带来的空缺，事情就不那么严重了。凯龙在这方面的3种主要产品分别是用来治疗囊肿性纤维化、多发性硬化和一些癌症的，这些产品去年销售额增长了12%。但竞争仍然非常激烈，尤其是治疗多发性硬化症的Betaseron。去年11月，BiogenIdec制药公司获得了药品Tysabri（治疗多发性硬化）的市场准入，将会抢走凯龙的大批客户。凯龙目前有一种产品正在等待食品及药物管理局的检验，规模不大却蕴含巨大的商机。但凯龙在新型药物开发方面，还差得很远。分析人士期盼这家有着23年历史的老公司能生产出一系列高收益的生物技术药物。“他们的传统是投入很多资金，却得不到多少回报。”一名分析师说道。
虽然危机重重，凯龙仍然拥有亮点，其中之一就是血液筛查工具。2004年，由于Procleix（艾滋病病毒、乙肝和丙肝的测试系统）在全球被广泛采用，这种工具的销售额增长了22%，达到2.78亿美元。但是其中一些增长来自专利使用费，所以许多分析人士都认为该公司今年销售增幅只可能达到去年的一半。此外，血液检验方面总的盈利空间大约是40%，远低于生物技术和疫苗的70%。
佩恩并没有绝望。在这次的医疗保健会议上，他给出了一张英美机构的检查安排列表，在利物浦的工厂恢复流感疫苗生产之前，它们将对其进行联合监管。但是由于对手们渴望垄断下一个流感多发季节的订单，凯龙或许只能等待机会。
《国际金融报》 (2005年03月02日 第七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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