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棠 专栏
每年年末公司晚会是公司级的大戏,各部门的文娱骨干悉数登场。有意思的是今年八成部门都准备了舞蹈,表演形式略嫌单调。请了专门的舞蹈老师来做预演指导,门类重复的实在是太多,只好用性别划分。如3个部门都选择了街舞,一部门是全女班,一部门是全男班,一部门是男女共舞。老师选了全男班的那一组,说是比较来情绪,全女班跳街舞在气势上
是有点让人晕晕欲睡,又不是芭蕾舞,男舞者可有可无。不过,说真的,单一色男士的街舞,我觉得又不如男女共舞。
《谈谈情,跳跳舞》是日本电影,中年男性小职员,生活沉闷僵化,偶然看到教西方社交舞的女老师,心动,无心插柳进行健身运动,故事到此为止,这很聪明,大动干戈到情欲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是《失乐园》。浅尝即止的情怀,中年来演绎,不青涩,内敛得傲气,社交舞是最好的介质,可以明正言顺地接触她的身体,闻到她的汗味。所以好莱坞立马翻拍,搬出了理查·基尔———年青时他是赚女人钱的《美国舞男》,头发花白了,他掏钱跟女人学跳舞。
小市民眼里,跳舞跟拉拉扯扯有脱不掉的干系。有一个老乡说起他的婚姻———他年青时在一个中等城市,结了婚,有了孩子,突然爱上跳一种统称为交谊舞的,通常就是所谓的慢三慢四。那时自己单位或者兄弟单位,每周末都有舞会,场地是单位食堂或大会议室(那时候每个单位都有一个吊着大大的圆形五彩灯的地方)。他场场不落,哪怕是露天的水泥地,只要有舞会,他都去参加。老婆有意见,有一回冲进单位舞场,当众给正在跳舞的他一个耳光,并大骂“流氓!”老乡跟我回忆起当时,说:“我还记得当时放的跳舞曲子是《月朦胧鸟朦胧》。”那个年月,这样的故事基本上或归类于时代的“悲剧”———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舞会,之后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我的一个漂亮女同事因为跳舞夜归,老公不让她进家门,又是另一个血汗故事了。
跳舞是交际手段之一,甚至干脆命名为“交际舞”,我参加工作的第一个单位,领导爱唱爱跳,单位有一间豪华现代的舞厅,每周末都有舞会。每逢上级单位或者兄弟单位有人来,陪跳舞就是单位年青女职员的政治任务。为更好地完成政治任务,单位还管晚饭。我们一帮新毕业的学生大都热衷于免费的晚餐,只有一个学生例外:她用吃饭的时间打车回宿舍,洗漱、化妆、换衣裙。她很快从我们这一堆酒囊饭袋里脱颖而出,被领导看上了,发生一段先好后坏的故事———领导不是永远的领导,她不是永远的主角。
听说这一次的舞蹈节目编排,有部分着露背薄衫的女士们集体要求最后一个结束动作为男女胸贴胸脸贴脸搂在一起,却遭到男士们一致反对。这则趣闻让我想起钟丽缇拍《晚娘》,与她演床上对手戏的越南小男生,据说为保玉洁冰清,下体罩着贞操带功能的护阴———这是新时代的文化,男人比女人更惜身如玉。
(观宇/编制)(来源:金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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