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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教委近日首次公布中小学生“减负”报告，指出70%的学生每天能睡上9至10个小时，认为测验和考试压力不大的学生占八成以上。此外，本学期有15.63%的学生觉得压力“很大”和“比较大”，而近五成的学生觉得基本没有压力。我真诚希望此举能够长久坚持下去。
多年来，学生负担过重的现象愈演愈烈。根本问题在于，教育部门把教育成果的检验
主要建立在书面考试成绩上，因而不断加大作业量，以应付考试，这成了主要的教育任务。
学生负担过重的弊端随处可见。大量的学生只会应付考试，每天睡眠时间不足，体育锻炼时间被压缩，日积月累，因而身体拖坏，精神不振。如今中小学生直至大学生的身体素质在恶化、体育成绩普遍在下降。
负担过重的另外一个弊端是学生知识片面，能力偏低。许多家长和教师均以书面考试成绩作为衡量孩子是否有出息的惟一标准，因而忽视了孩子情商，包括待人接物和社会工作、组织才能方面的培养。即便孩子上了大学，读了研究生，也不注意其他能力的培养。学生的心理素质差，不能正确对待挫折、荣誉和人际矛盾，也与心理教育被忽视直接有关。
笔者对此深有体会。近年来的学生们普遍工作能力差，许多学生连简单的会务和采购等事项都做不好。我所到过的像北大、南大这样的名校，其本科生和研究生的实际工作能力要比台湾大学和香港大学的学生差得多。那儿的学生可以把一个大型会议办得井井有条，平时也通过学校组织而自愿打扫教室、宿舍，也注意礼貌待人，办事讲究责任心。
有人以为做的作业越多，学生的智力和知识水平就越高，这也是误区。同样水平、同等类型的题目不断重复，只是加快学生的解题速度，并不会在智力水平上有什么质的飞跃。真正的人才应该知识全面、善于触类旁通、有想像力和创新意识，这些能力在简单重复的作业中基本培养不出来。
高考指挥棒是个关键。我们的高考改来改去，仍然不能考出真正的水平，大部分是死记硬背，尤其是在人文社会知识方面更是如此。以致考理科的学生可以完全不学地理历史，而考文科的也可以不碰物理化学。这样就更迫使学生们在非常窄的领域里简单地记忆、重复做习题。可以说，高考指挥棒如果不改，今天的减负就只能是表面上的。
当然，减负必须坚持做下去，在认真改进高考的同时，还需要教育部门和全社会的共同配合，包括广大家长理念的转变。正因为如此，我赞成上海市的减负报告长期做下去，在全国带个好头，真正把减负工作与提高学生全面素质结合起来。
(作者系南京大学哲学与法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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