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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1月29日中国大陆6家航空公司的航班降落台湾，大陆民航客机在50多年后，终于以正常途径降落祖国宝岛。这让我想起一个多月前经香港转机飞台北桃园机场的情形，可惜当时我不能坐中国民航的飞机抵达。此次虽然只是以2005年台商的春节包机形式，但这的确是一个重要的历史事件，将载入两岸交流的史册。
海峡两岸实现“三通”，是国人多年的心愿。自从两岸开放人员交流以来，已有数以
千万人次的人员往来。如今通商、通邮和通航，除了金门地区居民可以实现人数非常有限的“小三通”以外，均要经过第三地转，经济效益很差。仅人员往来的直接成本一项，每年就要多花费数十亿美元，这还不包括因为转机所耗费的时间等间接成本。笔者从南京飞台北，直线飞行不到2个小时，但每次均经港澳转机，实际上花去6个小时以上。徒增旅途劳顿，耽误行程。仅从节省能源来看，尽快实现直航，是一切明智的决策者首先要考虑的急迫任务。
可惜，两岸直航一直不能如愿。一些人总是以各种理由进行阻挠。两岸的经济发展均已上了新的台阶，尤其是祖国大陆，在二十年里，经济规模已经增加了4倍以上。经济的发展更加促使台湾同胞到大陆投资、经商、旅游、求学的规模扩大，使长期居住大陆的台湾同胞已经达百万。可是两岸直航仍然未能实现。这就需要台湾有关方面抱有更大的诚意。任何政策都需要因应时势而变，以教条和僵化的态度，拒不适应新形势和人民的迫切要求，无异于把头插在沙漠里的驼鸟。
鲁迅生前曾经写过著名的诗句：“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虽然说的是错综复杂的中日关系，但这对于血浓于水的两岸同胞，同样非常适用。我相信，随着交流和往来不断扩大，文化、教育、商业交流机会日增，可以克服某些传统的陈见，最终让曾经敌视的人们走到一起，再叙兄弟情谊。当然，两岸关系的最终原则和底线是反对台湾独立，只要不超出这一底线，任何具体问题都是可以商谈的，没有越不过的障碍。而且，从谈判学的角度考虑，双赢是最佳的结局，利益最大化通过双赢而体现，这就需要双方作出相应的让步和妥协，而不是只有一方赢，另一方全输。因此，策略上的高度灵活性，在不违反基本原则的前提下，是可以通过优秀政治家和管理者的胆识和智慧体现出来的。
扩大交流，消除隔阂，就可以营造友好商谈的气氛，减少冲突的机会。今次虽然仅仅是在春节包机问题上实现双向对飞不经停，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件大好事，都值得嘉许。我真诚地期待只有1万人次的春节包机，变成永久性的两岸直航。那将肯定是两岸人民之福，中国和平统一之福。
(作者系南京大学哲学与法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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