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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往年一样，在两会召开前的这段时间，人们又开始关注起新一年的经济政策。自从去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以来，“双稳健”的政策提法和政策取向备受瞩目。“双稳健”表明的是政府对2005年的经济形势有一个基本的估计，对希望达到什么样的态势有一个比较形象的描述。
在概念上，“稳健的”财政政策取代了1997年以来的“积极的”财政政策，显然有保
守的含义在里面。这是难能可贵的，因为这些年来执行的积极的财政政策实在是付出了不小的经济代价的。毕竟在中国，由于国有经济的存在，财政政策的范围和影响远远超出了公共财政的范畴。有财政支持的投资项目往往最容易获得银行信贷的支持，因而财政资金规模对信贷资金有直接的影响。最典型的做法是，政府的和政府主办的公共工程项目用“四两”的财政去撬动“千斤”的银行信贷。这样的财政？银行关系对中国投资规模的膨胀和信贷膨胀负有很大的责任。当然，在这个政策下还有大量的政府政绩工程和铺摊子的项目纷纷上了马，成了今天的没有效率的存量和不能按时偿还的问题贷款。
稳健的货币政策，这个说法虽然并不陌生，但是考虑到2004年的货币环境，今年的“稳健”二字必多有谨慎之意。周小川行长本周初的讲话印证了这一点。他在吹风会上说，2005年货币供给的增长目标在15%上下，比前几年20%的增长率有了显著的落差。这表明，政府对2005年中国经济的宏观稳定持谨慎乐观的态度。联想到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2005年经济工作的基本要求和要点，我认为，巩固宏观稳定，改善效率应该成为今年经济政策和经济发展的主题词。
巩固宏观稳定，就是要把2004年实施的土地批租、银行信贷监管和项目审定的规范性做法延续下来。这些规范性的政策应该纳入制度性的建设和体制改革的范围而逐步将其制度化和长期化。在2005年积极推进利率的市场化进程，同时积极执行有助于人民币汇率稳定的贸易政策和国际投资政策，营造一个温和但有序的金融和货币环境，这对于巩固2004年的宏观稳定的成果至关重要。
改善效率，我的理解就是要明确地支持和保护民营经济的健康运行。2004年宏观调控的一个代价就是民营经济部门受到了挤压。在总量资源(包括金融资源)控制和收缩的条件下，往往是国有部门受到了保护而民营企业面临更多的困难。2005年对宏观稳定的巩固，需要真正解决好这个国有部门与非国有部门之间的关系。
不能善待民营经济的经济不能算是好的市场经济。我认为，要在改善效率上做好文章，就是要给民营经济部门在进入市场、获取资源、参与并购等真正平等的权利。在这方面，我们也要认识到鼓励而不是反对国有与非国有两大部门之间产权交易的战略意义。交易可以是双向的，不应该只认可国有经济的扩张。国退民进和国进民退的交易都不应该禁止，除极少数例外。在哪个行业，有哪些企业以及以什么方式来组织产权交易，应该交给市场而不是政府来决定。发展产权交易和并购是发展中国资本市场的重要内容。不能想象一个不能鼓励产权交易的市场可以是一个有效率的市场。民营经济部门收购兼并国有企业的股权应该允许，这是尽快造就真正市场经济和激活无效率的存量部门的重要方式。
因此，改善效率需要的是勇气和胆略。这些年来，中国经济遇到了很多问题和挑战，虽然最终我们还是保持了增长和宏观稳定。但是，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到，这些问题和挑战的根源是体制转型的不完全造成的。我们经济中的最根本的体制问题还没有理顺和解决，其中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对待非国有经济，特别是对民营经济的态度、方式和政策。“巩固和改善”的主题如能凝聚和贯穿改革之中，才会有含义。上海证券报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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