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所副所长刘福垣讲话

　　第六届中国经济学家论坛

　　暨2005年中国社会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国际研讨会

　　时间：2004年12月2日上午

　　地点：北京国际会议中心二层第一会议厅

　　主持人：中国社会科学院设计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副所长齐建国

　　嘉宾：

　　楼继伟 财政部副部长

　　段应碧 全国政协经济学会副主任

　　刘福垣 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所副所长

　　李晓超 国家统计局国际统计信息中心主任

　　李培林 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副所长

　　主持人：非常感谢段应碧主任的报告。我们再次感谢段主任，下面发言的是刘福垣副院长。他是我们国家宏观经济管理与计划方面非常著名的专家。他今天给他们报告的题目是分析与预测经济必须从发展看运行，下面大家掌声欢迎。

　　刘福垣：我这个题目是从发展看运行，最近几年来我参与宏观经济分析活动我就发现的一个问题。我们中国的学术界现在甚至相当多的政府官员，判断中国宏观经济运行的工具基本上用西方发达国家的体系，模式公式，基本上都搬过来了。那么这样一个前提就是认为中国是一个比较完善的成熟的市场经济了，而实际上我们中国当前处的发展阶段离完善的市场经济起码还有几十年的历史要走。这就产生一个矛盾使我们用人家的眼镜和工具看自己家里的事儿。往往就产生好多误区。比如说02年以来特别是03年，学术界和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之间对经济形势的判断产生了很大的差距。

　　有的说热，有的说冷，最高级的有一位同志说中国的经济既有冷又有热，人民币既有升值的压力又有贬值的压力。这是登在报纸上的，像这样的言论在这样的时期出现，就是我们的认识工具和我们遇到的过渡的经济体制之间发生了巨大的矛盾。所以难免要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这就说明我们认识的工具有问题，包括外国人也用他的工具看中国，我曾经跟国际上的朋友交流的时候，上午他就跟你吹中国威胁论，下午就说中国崩溃论。我当时跟他们讲我这是增长速度仅仅是带病前进的速度，而且病的不轻，大家看我们的GDP是长，但我们的失业率也在上升，这就说明我们的经济是在严重失衡下的腾飞，如果顺了这些关系我们的速度将是多少。另外这些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经济体在生命周期的不同阶段是没有可比性的。欧、美、日的经济经过几百年，几十年市场化的进行发展达到了几万美元的水平，他有百分之一，二的增长速度就相当了不起。而我们这样的国家如果没有一定的增长是有问题的，我们好像一个行人骑上了自行车你想慢你要是杂技演员。因为自行车要有明显的速度，要想知道这个速度是多少，什么是冷什么是热，中国人不知道冷热，不知道姓什么了，其实我们这个阶段是什么阶段，我想了想首先我们要给我们中国经济的发展一个准确的时空定位。

　　我们走到哪儿了，处在什么样的阶段上，这是非常重要的，连这样的阶段都没搞清楚就谈经济的冷热，就谈什么软着陆，敢问路在何方。首先要明显中国的经济走到那儿了，如何判断中国的经济发展阶段，很关键的问题是搞矛盾排辈，把中国经济中各种矛盾排队。我们提出了经济结构的战略性调整，四个层次矛盾，从社会表面上的到产业结构的矛盾，到地区的矛盾最高层次的矛盾，然后指出“十一五”的重要是经济结构的战略调整，但是三年半过去了各级政府现在都在做“十一五”规划，那么对“十五”的后评估怎么看呢？GDP超额完全任务，但是遗憾的说经济结构的战略性调整还没有做好，甚至很多政府连什么是战略性调整都不知道，天天讲调整，就跟当年讲结构斗争一样，但是现在看四个层次的矛盾全面逆转，产品结构的矛盾，产业结构的矛盾，全面紧张。

　　城乡的矛盾大家看的清楚，但是真的城乡收入的差距不是三倍多了，已经达到了四倍，我们是可比收入，人家是纯收入，纯收入换成可支配收入，就有很大的差距，大家想想我们1978年改革之初的时候是2.3倍。进入90年代全面逆转，现在变化了四倍多，各个城市都要现代化达标，而农村还在前资本主义阶段。

　　我直接说我们中国的主要矛盾是工业和农业两种生产方式，城市和农村二元社会的矛盾，而这两个生产方式，城市已经是现代化了，因为他的劳动力转化为商品，他是为了剩余价值而生产，他跟欧美已经没有时代的差别了。假如说这三个东西代表我们的产品构成。围绕这个生产我们和欧美的差别就是这两个比例，人和物的比例，但是生产方式是一个。所以我们的城市工商业，特别我们的工业打遍了全世界，但是我们的另一方面，我们的农村现在是19.35亿没耕地，平均每户7.4亩地，这些地还是国土局的概念，如果按照统计局实际扣的数连6亩都不到。真正的耕地6亩左右，就是不到半公顷，这是典型的小农经济，你搞成日本那样也是小农。

　　现在中国的经济版图城市人口占30%多，农村人口72.5%这样两元结构的状况，两种省时方式是两个时代差距，这是中国最大的问题。是造成矛盾的根源，影响我们一系列的问题。咱们现在年轻人有的说对我们的外交官不满意，说他们缺钙。说在联系不敢用否决权，我们的否决权这剥夺的，不是美国人，是咱们的农民就业不充分给剥夺了，因为农民的地平均不足70天就干完了，200多天没事儿干。如果不进城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生活。所以要想农民小康必须要能够自给自足略有剩余。要想达到这一点可以告诉大家现在四户农民得减少三户，不是靠给他点钱解决的，就地消化农民，既没有保护农民，也没有保护农业，是保护了落后的生产方式，要想减少农民，我告诉大家每年至少现在对中国来讲，我为什么说从发展看运行，运行里面说的GDP是增长，而发展是这两种生产方式的转化，人口的城市化率增长，农民的生产方式发生改变。

　　要想正发展必须不是现在今年这么辉煌的成绩，900多万增加就业，要2000万左右，谈何容易，我们说要想每年发展城市化增长的度，我要发展度，现在的2020年不到16年了，我们的发展度每年要增长1.5个百分点。去年我们是9点几，但是可怜，这样的GDP结构带动的就业，使城市化的增长仅仅达到0.6，不到一，我们没有1.5就不想2020年实现小康，我们慢慢来也不成，农民一年给你生一个澳大利亚人口。但是城市在这儿搞现代化，农村反衬就像非洲似的，这样的差距如果没有一个长期的机制，中国要翻车。真正找到工作超过三个月的只有9820万。真正留在城里的有多少，我们说的人口城市化，是他在城里打工还是留下，只有当城市居民那些的地才能解决，否则这两年这样的我们的城市化率虽然慢，但是农村的生产方式在退化规模越来越小。

　　农业的生产方式可以解决吗，在中国这样的13亿大国我们不能只争朝夕的方式来解决，中国有现代化那一天吗。整个世界变化这么快，你在而GDP上去了，GDP就是量的问题。现在我们要的是什么素质的人，以什么生产方式的人，所以没有一定的问题不能解决，当然像我们这样的国家维持10几的增长速度，我们的能源各个方面是难以持续的，所以在增长的同时我们要采取措施改变GDP的增长方式。

　　我们现在提供的就业量是相当低的，我们的开发区甚至包括提取，单位面积提供的就业率就不如一个城市。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从发展看运行我们一定要抓住我们这样的机遇，速度低不行，但是速度快成吗，投资的结构要有大幅度的调整，现在就要抓土地运行率。我有一个条件在我这个阶段，单位面积的就业量这是起码要达到的。当然可以统筹，我一平方公里里面，不是说每个平米达到多少。按照我现在测算江浙两省十年不给他一块地，GDP照样增长，因为这一点他们的土地都是找欧美那样的规格给企业的，一个企业占四个企业，所以我看浙江很聪明，提出了零土地增长的增长。所以我想这是唯一的突出。所以从发展看运行，中国的经济有问题，我们出现的是政治周期不是经济周期。我们是政府热，不是市场热。我们要搞清楚。所以我说的第二点在中国有政治周期没有经济周期。

　　什么是周期，经济周期是有规定的波动，而这个规定带有必然性，这个必然性产生于市场经济的私人债务，我们中国现在是城乡两大板块，两元结构，东中西是三个发展阶段，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没有经济周期，因为我们还没有形成使私人占有和生产社会化矛盾上升为基本矛盾的问题。

　　我们要谨慎处理这个问题，但是主要的矛盾就是二元结构，就是要减少农民，而现在私人的债务还没有上市到社会的主要矛盾，真正市场经济成熟了要有一个利润率起作用。要素可以在部门之间产业之间自由流动。这样一个规律还没有形成，因此我们还许多春夏秋冬一样，繁荣，萧条，低谷，像欧美这样二、三十年前这种生产过剩的危机，我们也有但不是规律的表现。必须成熟的市场经济才有经济周期，这我们要搞清楚我们现在没有成熟，不要啥要紧事的把中国的事儿，当成美国通过物价下降就通货紧缩，物价一上涨就通货膨胀，那这日子也太难过了。

　　人家无形的手帮我们调整结构，我们这个有形的手还捣乱，这样的调控可以吗，调控双方都不成熟，要有一个成熟的完整的市场统一的经济体。所以调控对象不成熟，调控主体就成熟了吗？我们的政府还念念不忘自己是国有企业的出资人，就是企业的老板，你是企业的老板你就是市场的主体，你既是裁判员又是运动员那这个比赛怎么进行。所以要根据中国自由的政治周期，这个政治周期就是我们某些地方官的官运周期，这个这周期是三年左右。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成了博弈的关系这样的经济可以吗？所以与其说调控不如说改革。因为时间的关系我就说到这儿了。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