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范
儿子上五年级,每逢星期天就拽着我到书店给他买书。现在书的价格高得吓人,无奈囊中羞涩,一本书拿起来又放下,像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无法满足儿子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
听同一办公室的同事讲,火车站旁边有一个专门卖盗版书的地下黑市。我喜出望外,星期天带着儿子去找黑市。黑市里三轮车一辆挨着一辆,三轮车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书贩们之所以把书摆放在三轮车上,是防备工商部门的突然检查,一有风吹草动,蹬上车子就跑。
我一看书的装潢精美,字迹清晰,感叹盗版技术的高超。儿子挑选出他所需要的书,经过艰苦的讨价还价,我只花了一百元钱就买了标价近五百元的一大摞书,父子两个高高兴兴地满载而归。
回到家里我看电视,儿子一头钻进书房读书去了。不一会儿,儿子高叫道:“爸爸!杜牧还是个老流氓呢!”我惊异地推门进去,儿子正在看《唐诗三百首》中杜牧的《山行》,只见书上将“停车坐爱枫林晚”赫然印成了“停车做爱枫林晚”,儿子翻开字典查出了“做爱”的意思,在这句诗的旁边翻译出白话文,“停下车来,趁着夜色到枫树林里去做爱!”我慌忙翻了翻另外的几本书,大能(熊)猫、功(动)画片、一代小(枭)雄,错别字连篇,照这样非把儿子引入歧途不可。我连忙将新买的书摞起来捆好,“儿子,这些书不能读了,只能卖给收废纸的了!”
我将书搬下楼,以5块钱与买废纸的成交,忍不住心里作痛,那些书可是我花了100块钱买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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