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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永新
珊瑚正被从施工区域移植到大亚湾的其他水域
在以拥有核电站而闻名中外的广东省大亚湾，另一个令全球瞩目的石化“巨无霸”——由壳牌集团和中国海洋石油总公司、广东省投资开发公司共同出资43亿美元兴建的中海
壳牌石油化工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海壳牌)南海石化项目，正以稳健的步伐迅速崛起。
这个年产乙烯80万吨的石化“航空母舰”，将沿着什么样的路向前进？个头不高、谈吐幽默的新加坡籍总裁蓝仲凯先生，用一个较长的词组进行概述：“以关心人类、对地球负责和追求赢利三大支柱为核心内容的可持续发展策略。”
“我们说得到，就一定会做得到；做得到，你就一定会看得到！”在有2万多工人同时施工的建筑工地及其周围的社区，我们的所见所闻证明了：蓝仲凯说的是实话。
安全带、绿豆汤、欠薪举报电话……作为可持续发展最重要因素的人，其权益得到了较好的保障
“请各位系好安全带，这是公司的统一要求。”像飞机起飞前的安全检查一样，我们刚在参观的大巴车上坐定，负责解说的可持续发展专员仲勇，就用不容质疑的口吻要求大家。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大家只好乖乖照办。
“在建筑工地，工人的安全绝对是第一位的。”
指着前面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告诉大家。其实，在4.27平方公里的工地上，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并不多，但所有车辆和来往工人都是“红灯行、绿灯停”，即使是有保安车开道的采访团，也只能听从红绿灯的指示。
尽管看不到醒目的标语横幅，但我仔细留意，发现工地上的所有职工，无论是在岗的还是休息的，无论是高级指挥官还是普通工人，都无一例外地戴着安全帽、套着醒目的黄马甲。在工地的一个显著位置，并排竖立的两块大牌子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左边的一块是安全提示牌，上面醒目地印着绿色的安全标识、防止高空坠落常识、防沟坑跌落等等；右边的一块是安全光荣榜，上面写着安全生产记录、安全记录较好的公司名称等。仲勇告诉我们，参与施工的100多家公司，都要定期接受监理公司的检查，并如实公布“安全生产排行榜”。
在两个多小时的采访中，我们被允许下车参观的两个地点之一，是现场急救中心。在这间面积大约20平米的房间里，有条不紊地摆放着各种急救设施和药品、器械。大夫告诉我们，该急救中心是为及时处理工地上的工伤事故而建立的；平时有感冒头疼的，也可以到这里就诊。
我们被允许下车参观的另外一个地点，是现场临时工人营地，这是项目为避免大量涌入的施工工人对周围社区造成影响而建设的，现有4000多名工人被安置在这里。营地内有副食品小超市、篮球场、淋浴房、洗衣房、乒乓球活动室等。尽管是临时住地，但在路边房旁，都栽种着花草灌木，显得生意盎然；生活区有专门的垃圾桶，地上看不到一片垃圾。每一间宿舍大约有20平米大小，住着8—10名工人，都是上下铺，许多房间里还装着空调。公司的人员告诉我们，每逢夏季高温天气，中海壳牌免费为工人们发放绿豆汤、凉茶等，以防中暑。
工人们吃得如何？在宽敞明亮、安装着大屏幕电视的餐厅里，我们发现，工人们的不锈钢餐盘里，都是三菜一汤，有蔬菜、有鱼、有肉，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在餐厅的一面墙上，我看到了一块宣传画，上面不但有健康知识，还有施工安全常识。
在餐厅外的墙上，一个用红漆刷的投诉电话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工人热线：辛勤工作却拿不到应得的工钱，怎么办？请拨打： 5557999或800 830
5587，我们将会尽全力帮助你！”
“中海壳牌百业待兴，还管这个闲事？”吃中午饭的时候，有人提出这样的疑问。蓝仲凯笑着说：“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因为有的施工单位太不自觉。”他说了这样一件事：有一家建筑公司几个月没发工资，导致工人聚众抗议。中海壳牌把这家公司的老板和工人叫到一起，让保安把本来要付给该公司的工程款从银行直接提来，当着老板的面，把工资逐个发到工人手里……“从那以后，拖欠工资的事少多了。”
“蓝总，我发现工人的宿舍没有窗户，通风不好；淋浴间里的气味也不太好闻。”当蓝仲凯听到我的“投诉”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们做得还有不够好的地方。感谢你的提醒，我会尽快派人去调查。”
“人是可持续发展中最重要的因素”、“以人为本”、“人是最可宝贵的”、……在中海壳牌南海石化的工地上，我们没有看到这样的标语，也没有听到这样的宣传，但却目睹了上述的事实。
移植珊瑚、建雨水沉淀池、采用环保工艺……对环境友好的理念贯穿各个环节
数百个作业点和两万多工人同时作业的工地，会不会尘土飞扬？
我们的眼睛否定了这样的疑虑：诺大的工地没有一处灰飞尘舞，“巡回演出”的15辆洒水车不时可见。
工地上还会养鱼吗？一个约有1000平米大小的水塘引起了大家的好奇。我们被告知，工地上这样的水塘共有5个，是用来防止水土流失的沉淀池。原来，工地北临丘山，南临大亚湾，惠州夏季多暴雨，如果不采取防护措施，裹夹着泥沙的雨水将会顺着地势流到大亚湾，改变海水的颜色。在没有任何外来“信号”的情况下，中海壳牌自行挖建了这些水塘，雨水会通过专门的水渠汇集至此，泥沙沉淀后再通过涵洞入海——当然，部分经沉淀的雨水还可作为洒水车的水源。
在中海壳牌，像这样“自作多情”的故事还有很多——
在海湾内施工的工人意外地发现，在靠近海上施工区域的水下生长着珊瑚，面积有400平米之多。中海壳牌的负责人得知这一情况后，毫不迟疑地请来南海水产研究所的专家，研究“搬迁”珊瑚的方案，并出资70多万元聘请专业队伍把珊瑚移到了大亚湾内10公里外的海域，成活率超过95%；
在项目进行土地平整时，发现一灌木丛中有一个
鸟巢，鸟儿正在孵蛋。施工单位改变了作业计划，先平整其它部分的场地，等鸟儿孵出后，才将鸟巢搬走；在为靠海的一条马路安装路灯时，考虑到海里有海龟出没，为了避免灯光直接照射扰乱海龟的生物钟，便只在路的一侧安装了路灯……
“份外”的事想得这样周全，“份内”的事做得就更到位。在环境标准方面，该公司参照“中国标准”和国际标准，取其中的最高者。在项目施工之前，中海壳牌就请国内外权威机构做了《环境与社会影响评价报告》，并据此制定了《环境与社会管理计划》，请独立机构对40多项环境指标和60多项社会、健康指标进行监测。公司还把上述《报告》与《计划》和季度监测报告一同在公司的网站(www.cnoocshell.com)上发布，以便于公众的监督和问责制的实施。
如何把工业三废降到最低？中海壳牌的做法是：采用国际最先进的工艺，实行清洁生产和循环经济，把资源利用最大化。单位产品的耗水量比目前国内的石化项目低20%—25%。在废气排放方面，项目采用多种方法回收利用各装置产生的废气，如把某工艺段产生的碳氢化合物收集起来，用作其它装置的燃料用气。
为从源头上控制一些有害废物的产生，中海壳牌采用了13项壳牌公司的专利技术。其中包括：采用先进的苯乙烯/环氧丙烷联产工艺取代传统的氯醇法，杜绝了对环境有害的含氯副产品。
因此，当记者问及中海壳牌在环保方面的投资额时，公司负责人说：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控制削减“三废”的措施贯穿到每一条生产环线——环保投资难以“拎”出来单独计算。
生产设施与治污设施同时设计、同时施工、同时投入运营的“三同时”制度，是环保部门对企业的统一要求。但是，在中海壳牌采访时，我们发现，该公司“违反”了这一制度：他们是“生产未动、治污先行”——
一个日处理能力为5000吨的临时污水处理厂早在去年已投入运行了，其任务是处理施工阶段施工现场产生的生活污水。
中海壳牌所有的这些环保措施，会不会增加额外的成本，从而影响产品的市场竞争力？
蓝仲凯回答：“环境与社会成本当然是项目成本的一部分。经过认真仔细的评估，我们确认项目仍然具有很好的赢利能力。我们做的不是一锤子买卖，更不是只图利润而不顾其他的经济动物——我们要对大亚湾负责，要对子孙后代负责。”
屋顶种菜、培训村民、捐资助教……中海壳牌与社区一同成长关心环保的读者可能会注意到，与国内其他公司在项目设计之初只做《环境影响评价》不同，中海壳牌做的是《环境与社会影响评价报告》——他们所考虑的，不仅是要最大限度地降低对自然环境的影响，而且要最大限度地使项目周边的社区从项目中受益，特别是配合当地政府帮助搬迁村民恢复生计。
中海壳牌的建设需要动迁两个村、8000多人口。中海壳牌没有把移民搬迁安置工作一股脑地推给政府，而是与他们一道，积极帮助搬迁村民恢复生计。就这样，中海壳牌选择了一种非常负责但是极为烦琐的方式：帮助搬迁村民成长、和谐发展。
2001 年，中海壳牌聘请世界银行认可的移民专家帮助政府制定了符合世界银行要求的《安置动迁行动计划》，并在搬迁后进行每半年一次的外部监测。
搬迁后的农民现在生活得怎样？在距离工厂10公里之外的两个移民新村之一——东联村的见闻，让从北京、上海、广州等地来的记者们心生羡意：我们都想当移民了！
干净平坦的水泥街道，整齐并排的3层半小楼，幼儿园、学校、副食品商场、餐馆、理发店……像大城市的新式居民小区，应有尽有。在村民赖先生的房顶上，我们还看到了城市居民小区所没有的家庭菜园。5排整齐的塑料方盆里，各种蔬菜争鲜斗绿：青绿的小白菜，翠绿的菠菜，黄绿的蒜苗，几株丝瓜正爬秧吐丝。赖先生告诉我们，一年四季基本不用到市场买菜。
“一枝一叶总关情。”52岁的村民黄立荣，动情地讲述了屋顶菜园的“诞生记”——
新村建好后，中海壳牌派人定期家访，询寒问暖。一次，他们意外地发现：许多村民在路边沟坡开荒种菜，就探问原因。原来，搬迁之前，农民都有自家的菜园子，搬迁后没有了土地，只能买菜吃。一来到镇上的市场买菜不方便，二来心疼钱，一些村民就在路边开荒了。他们同时发现，有一户村民在自己的屋顶上种了菜。得知这些情况后，公司很快就拿出了解决方案：公司无偿提供塑料盆和配置好的土壤，与政府一道，帮助农民在屋顶种菜。如今，有屋顶菜园的农户，已由最开始的13户，增加到600多户，2000多名村民不再为吃菜犯难。
比吃菜更难的是就业。为了解决这一难题，中海壳牌一方面与当地政府一起有计划地开办各种培训班，包括电脑、建筑、美容、英语等，一方面派出技术、管理人员，帮助两个村成立了两家村办公司并扶持其发展，并授予洗车、安装路灯、运输等村办公司力所能及的项目。目前，这两家公司都转得不亦乐乎。同时，两个移民村还在大亚湾区政府的帮助下，用征地补偿款建起厂房，出租给前来投资的老板。黄立荣告诉我们，他们村已建成厂房1万多平米，到明年平均每个村民每月可以分红200元。
更让村民们感动的，是中海壳牌对基础教育的重视。公司为两个移民村捐赠了课桌椅，图书馆，还在2004年捐资近4万元帮助家庭生活困难的孩子重返校园。蓝仲凯先生更是以身垂范，他去年一人拿出3万多元，为36名困难学生缴了一年的学费。
“有中海壳牌这样的好邻居，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黄立荣老人说得很自信。
“中海壳牌落户大亚湾，带来的不仅仅是经济的繁荣。”惠州市委常委、大亚湾区党委书记李秀峰这样告诉记者，“可持续发展对于他们绝不是动听的口号，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无论是环保还是移民，他们都是做得比说得还好、还认真——可以说，中海壳牌为惠州未来的可持续发展树立了样板，做出了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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