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最早是掐掐手指节,现在算命有用电脑的了。当然,即使在高科技手段下,迷信还是迷信。但,迷信多起来了。一些电视台播出广告,输入姓名发手机短信到(((,就可以知道命运、前途云云。说白了,就是电脑算命。
走进书店,看到给“彩民”读的书堆满了几个书架,讲述如何“聪明地”选数字填彩票,来博取中大奖的机会。
按照概率论中的大数定律,赌博的期望值等于零。也就是说,在相同的、无欺骗的赌具下,赌博收益的期望值是零。居然还有这么多书在煞有介事地论证赌博收益的规律,实在可笑、可鄙而且可恨。笔者相信,此类书的作者们不一定知道大数定律,但一定知道博彩本身没有规律可循,否则谁有那么大工夫写书呢?
上世纪八十年代来自港台的赌片极大地渲染了赌博的魅力,周润发演的《还我至尊》曾轰动一时,他把赌神演得神采飞扬,气度不凡,笔者也曾看得心驰神往。
但赌片并不荒诞,因为赌王、赌神主要靠出老千(作弊)赢钱,如控制骰子的点数,用透视镜看到扑克牌的点数。赌片不违背大数定律,因为在作弊导致赌具被人为操纵时,赌博的预期收益就不再是0,而会大大提高,出千者可能稳操胜券。
这样,这些写博彩的书就遭遇了两个悖论:
其一,如果论证彩票选号有规律可循,就意味着电视上现场直播且有律师公证的摇号存在作弊行为,显然,这很荒唐。虽然我们也遗憾地看到西安的摇号掺过水,但问题在于,掺过水的馅饼决不会落在钻研博彩书的读者头上。
另一个悖论更滑稽,博彩书的读者很多,会不会都中大奖?不中大奖,书是白瞎了。都中大奖,如果几十万人得特等奖,把几百万奖金一分,一人十块,岂不是连书钱都赚不回来?
从道理上说,博彩的书与炒股的书不一样,炒股涉及宏观经济的运行、监管政策的调控、上市公司的经营,二级市场的博弈,方方面面有道理可讲;而博彩是面对一个摇号机“猜闷儿”,如果能讲出道理,那才真正是瞎掰。
博彩的书危害并不很大,无非是骗人买本书,最多每月花点钱买彩票,总不至于倾家荡产,还可以为福利事业作点贡献。
还有一种伪科学要卑劣得多。比如有些机构承销股票,发行前论证其价值头头是道,国际国内横向纵向同比环比,说得振振有词,图表公式模型预测言之凿凿,可一上市,马上把包销的股票像倒垃圾一样卖出去了。
信了分析报告的小股民们看着大阴线、大成交量直纳闷,谁这么傻,把这么有投资价值的股票卖掉了?等股价下了一个大台阶,才知道傻的原来是自己。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种行为有点像“当面叫哥哥,背后摸家伙”的江湖黑道,而且是江湖黑道中的下九流,因为江湖黑道一般还是“盗亦有道”的。更像在赌场里出老千的赌客。但问题是赌场也是不容这种赌客的,何况证券市场不是赌场,岂容此辈招摇过市?
狐狸用美妙的言辞诱惑乌鸦唱歌,然后叼起从乌鸦口中落下的奶酪。
为什么这种行为能够屡屡得逞?笔者买菜的时候,卖菜的告诉我,他这里是长摊,让我放心。所谓长摊,就是我和他之间存在重复博弈,一旦我被欺骗,我就能够永远不买他的菜。这种博弈一旦中止,显然对卖菜的没有好处。那么,为什么某些机构就不惧重复博弈的中止呢?一是总会有没有上过当的投资者来上当,二是上过当的投资者比较健忘,还会继续上当。如果你仍然上欺骗过你的菜摊上买菜,卖菜的当然会继续骗你。
对此类赌客有两种治理办法:一是由没有利害关系的第三方对其产品作出客观评价,而不能由其“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二是对其手中包销的股票设定一段锁定期,给市场一段时间“醒过味来”,前者让其“叫不得哥哥”,后者让其“摸不得家伙”。都可以,最好双管齐下。上海证券报张晓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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