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辅
伦敦金融城市长在10月底访问上海期间,向媒体记者解释伦敦的魅力究竟何在。他说:“在伦敦有这样一个说法,‘厌倦伦敦,也就厌倦了生活’(TiredofLondon,tired of life)。”
伦敦在人们的印象中只是那种绅士淑女的传统形象———虚伪、冷酷。然而谁也不能否认这是一个有4种肤色、200种语言的国际大都会,包容、更新着独特的城市活力。
一位参加此次“英国城市复兴”主题采访的记者同行称,伦敦主观上乐于展示其新的一面:钢铁支架结构的大转盘“伦敦眼”;迎接新千年的标志性建筑“千僖桥”、“千僖穹顶”;泰晤士河畔的金丝雀码头高耸钢铁和玻璃幕墙建筑,正在成为新兴的金融贸易区;废弃的大型电厂被改建成为泰特现代艺术馆……
这和正在进行中的“中法文化年”交流活动似乎是个有趣的对比———巴黎展现其一两百年前的伟大建筑贡献,亲赴巴黎采访的国内媒体记者归来后总结出“人到画中游的感受”。
一本勾勒伦敦城市样貌的小册子上有这样一段话:“伦敦确有其真实的一面。真正的伦敦正是深藏其外表之下的两千年历史的血汗、眼泪和欢笑造就的社会、建筑、文化的积淀。真正的伦敦是魔法故事中迷宫般的街道,是千年古宅后面的神秘花园,是SOHO区夜色下的餐饮声色,是低俗或高雅的艺术展览,是混乱嘈杂的自由市场,是剧院的芭蕾和地下铁的爵士乐,是莎士比亚和狄更斯笔下的世界,是邱吉尔和披头士表演的舞台,是女权运动和同性恋的聚集地……这就是伦敦,当你剥开一层就又有另一层藏在下面。如果说纽约是个大苹果的话,伦敦则更像个大洋葱。”
当然,伦敦城区新旧建筑共存的场面也交织着各种公众舆论。在伦敦金融城,瑞士再保险的总部大厦外观被俗称为“大黄瓜”或者“子弹头”,是周围历史建筑群中最为突兀的怪物。金丝雀码头与美国曼哈顿金融区外观相若———当然,也与上海陆家嘴相似。
伦敦大学学院建筑系主任伊恩·博登(LainBorden)教授批评说:“伦敦城金融区的开发、泰晤士河畔港区的更新使历史建筑受到巨大威胁,金丝雀码头的开发则做得更差,只是树起了乏味的办公建筑、造价高昂又模式单一的公寓楼、开挖了河流、清理了道路。这样的开发仅仅征服了水,这样的胜利在别处对另一种人未免代价过高。”
博登总结说:“伦敦不仅仅是为了市场和资本主义发展而形成的、机会主义的、抽象的空间,它应该是一个日常活动的场所,正是这样的因素,日日更新伦敦。”
公开的表扬或公开的批评几乎参与所有重要市政工程的决策过程,即使是位高权重者的最后强势表决,也有广泛的公众知晓度,比如查尔斯王子遴选国家美术馆改建方案事件。
人们在舆论交锋中交换不同的品味。当地都市报刊经常组织民意评选“最喜欢的十大建筑和最讨厌的十大建筑”,然而几乎每次的评选结果都不同,甚至上一期刚刚被评为“最讨厌建筑”之一,下一期转身荣登“最喜欢建筑”的榜首。一位建筑大师向中国媒体记者笑着解释说,“我只记住那些对我有利的评选结果。”
建筑,尤其是新兴的公共建筑,是伦敦的重要谈资之一。
《国际金融报》 (2004年10月29日 第十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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