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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风
福布斯最近公布了一个中国最佳商业城市排行榜，第一到第十依次是：杭州、宁波、大连、上海、温州、北京、苏州、无锡、绍兴和深圳。很多人表示不解、质疑：北京怎么可能不如温州，上海怎么可能不如杭州﹖其实人们普遍地忽略了这一排行榜评定者的评判标准：他们试图用这个排行榜显示，民营资本在一个城市的发展中起到了一种什么样的作用。这
些“不近情理”的顺序，正是民营经济给这些城市带来的变化。
坦率地说，笔者看到这个排行榜时非常高兴，甚至有点儿得意。因为我始终认为，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都会，尤其是在有些高端产业，比如石油化工、电信、银行、保险等行业，这些大集团，每年的产值或许可以达到上千亿元，利润达到数百亿元，完全有资格被排入世界500强。但是，它们的利润的一部分恐怕应当属于权力的租金。它们依靠政府的特许而获得垄断地位，政府也利用法律、政策等手段致力于维护其垄断地位。而垄断所带来的产值和利润，是不是都属于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和精心经营所创造出来的？不管是从经济学的角度，还是从社会的角度看，都大可争议。
还存在一些半寻租企业。这类企业是民营企业，具有现代化的组织架构，但是，他们的生存、利润和发展，离不开权力的特殊照顾。可以说，在大多数大城市里那些最为引人注目的行业和经济活动中，相当部分是由这类企业提供的。
然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承认这些企业的出色表现之余，我们似乎也应当关注这类企业发展的机会成本。这些企业的发展，让整个经济付出了多高的代价？使社会失去了什么？当然，没有任何计量模型可以对此作出判断，只能在经济学之外寻求理论支持。比如，制造某些社会不公，妨碍市场秩序的建立、健全，阻碍通往法治下的公平的市场体制。这可能就是某些运行机制欠缺的经济体带给整个社会的机会成本。在温州等地，以深厚的商业传统为底色、以自发的草根企业为核心构造起来的市场秩序，要优良于某些大都市的商业秩序。这种秩序甚至对社会、政治和法律秩序产生了良性影响。
从中短期来看，寻租企业、半寻租企业的经营绩效或许不会逊色于草根的自由企业，但是，惟有具有正当性的利润，才能变成真正的财富，不管是对个人还是社会，都是如此。福布斯排行榜的评判标准有很多值得研究的地方，我们并不完全赞同，但它这种戏剧性方式的评价可以提醒我们注意，到底什么样的市场秩序才是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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