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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矛盾和仇恨是深层次原因 国际恐怖主义“全球化”是重要外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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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30多名武装分子突然占领了俄罗斯北奥塞梯共和国别斯兰市一所学校，将1000多名师生及学生家长劫为人质。经过50多个小时的对峙，在谈判无果、绑匪枪杀人质的情
况下，俄“阿尔法”特种兵展开营救行动。经过1个多小时的激战，30多名恐怖分子被击毙，3人被活捉。但令人不寒而栗的是，300多人质被恐怖分子打死，其中150多名还是儿童，700多人受伤。
车臣问题是
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结果
车臣恐怖事件最近在短短的几个月里不断上演：5月9日，去年10月当选的车臣前总统卡德罗夫在集会中连同其同僚和在场群众23人被炸死；8月24日，俄罗斯两架客机几乎同时被炸毁，90多人罹难；31日，一名车臣“黑寡妇”在莫斯科里加地铁站附近实施自杀性爆炸袭击，造成60多人伤亡。据俄罗斯政府统计，2003年俄共发生561起恐怖事件，比2002年上升了55．8％，造成200多人死亡，600多人受伤。仅俄南部地区就发生了400多起恐怖事件，其中386起发生在车臣。今年以来，恐怖事件愈演愈烈，其手段变化多端，频率越来越高，范围不断扩大，伤亡越来越多。调查结果显示，恐怖事件的元凶全部指向车臣分离主义分子。
车臣共和国是俄罗斯联邦主体之一，位于高加索地区，面积1．5万平方公里，人口约120万，居民多数信奉伊斯兰教。车臣与中亚、格鲁吉亚为邻，与俄联邦印古什、北奥塞梯、达吉斯坦等主体接壤。车臣问题的产生是历史与现实、内部与外部、政治与经济、民族与宗教各种因素综合交叉作用的结果。
民族矛盾和仇恨是深层次原因。这种矛盾和仇恨可以追述到18世纪俄罗斯向高加索扩张，车臣人被征服，此后，在大俄罗斯主义的作用下，车臣民族始终处于被压迫地位。苏联时期，斯大林对车臣的强行迁移，增加了车臣人对俄罗斯的仇恨。上个世纪90年代初，俄罗斯各共和国的主权化运动唤醒了车臣人的独立意识，民族矛盾被分离主义、恐怖主义所利用，最终导致了深刻的车臣危机，进而发生战争。经过叶利钦时期的第一次车臣战争和普京执政后的第二次车臣战争，车臣非法武装主力已被击溃，无力同联邦军队正面对抗，他们利用车臣山区的有利地形做掩护，采用游击战与联邦军队进行周旋。同时，车臣与周边国家及俄联邦其他主体山脉相连，便于恐怖分子转移、隐匿。纵观车臣与俄罗斯关系的历史，矛盾尖锐的时间多于和睦相处的时间，而和睦相处又多是通过高压、武力手段维系，形成和平与战争交替出现的怪圈。要冲破这一怪圈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因此车臣实现持久和平还要经历长期艰难的过程。
国际恐怖主义“全球化”是重要外因。全球化为国际范围内人员流动和联系、资金转移带来了便利，客观上也为国际恐怖主义提供了条件。现在仅“基地组织”就在全世界60多个国家拥有分支机构。一方面，国际恐怖主义联系加强，相互支持；另一方面，国际反恐联盟力度不够，造成反恐网络缝隙，大国的地区利益争夺更使恐怖主义有机可乘。同时，一些国家为遏制俄罗斯而对民族分裂运动采取“双重标准”，也加剧了车臣的混乱局面。俄罗斯的恐怖活动愈演愈烈带有明显的国际背景。第一次车臣战争，一些阿拉伯国家和阿富汗的专家为车臣训练了一万多武装人员；第二次车臣战争，国际恐怖大亨本·拉登为车臣提供了2500万美元援助，并在阿富汗训练“圣战者”。今年，在莫斯科地铁站爆炸后，一个自称是“伊斯兰布利旅”的组织，用阿拉伯文在伊斯兰网站上发表声明对事件负责，并说袭击是为了表达对车臣穆斯林的声援。参与此次北奥人质事件的绑匪中就有10名阿拉伯人。俄议长格雷兹罗夫说，北奥人质事件是国际恐怖活动链条中的一环。俄外长拉夫罗夫在谈及连续发生的恐怖活动时指出，俄罗斯境内的恐怖袭击有明显的国际根源，特别是“基地组织”的阴影。他呼吁国际社会为联手反恐而统一立法。
恐怖活动无法阻止和平进程
频繁的恐怖事件令人有理由担心车臣问题的前途。但综合各种情况，应该说，车臣局势确实严重，但不致失控。
铲除恐怖主义将是长期的，恐怖活动不会停止，但不会导致大规模军事行动，车臣问题不会被国际化，也不会导致俄版图的破裂。极少数恐怖分子凭借车臣复杂的地形，利用车臣的民族矛盾以及国际恐怖主义的支持负隅顽抗，因此要想彻底剿灭难度很大。但是也应看到问题的另一面，车臣的和平因素在增长，一是多数车臣人渴望和平，从车臣全民公决、两次总统选举投票率均在80％以上，而且以绝对多数通过或当选，表达了车臣人厌恶战争的情绪；二是普京执政基础加强，影响力较大，能够对俄政坛和车臣形势施加影响，车臣两次总统当选者都是普京中意之人，普京三次突访车臣，表明普京对车臣的重视；三是国际社会对俄表示支持。虽然一些国家对俄解决车臣问题有不同的看法，但对恐怖活动都表示一致谴责，现阶段分离主义已丧失了政治上与俄联邦对抗的基础，只能采取恐怖活动，因而也丧失了利用国际社会干预的可能。此外还应看到，现阶段恐怖主义猖獗，反映出分离分子有危机感，企图破坏车臣重建进程，干扰车臣人民认可的民主选举，其恐怖活动指向无辜的平民，将受到多数人的谴责，从而失去同情，陷于孤立。因此，车臣分离主义分子频繁发动恐怖袭击不足以动摇俄联邦对车臣的控制。
车臣重建举步维艰，但踟蹰前行。车臣前总统卡德罗夫被炸身亡后，俄总统普京立即前往车臣首府格罗兹尼视察，对车臣重建缓慢表示震惊，他曾说，“从直升飞机上看，格罗兹尼真是令人恐怖”。的确，车臣经过长期战争的破坏，到处是断壁残垣，随处可见重兵把守的检查站、巡逻的坦克。60％的车臣人没有工作，社会保障处于低水平。为此，普京要求联邦政府和地方当局加快车臣社会经济恢复工作，并为此追加了联邦预算。对车臣的重建工作应客观地看，俄两年来做了大量的工作，而且取得了成效，先后三次拨款给车臣，其中13亿卢布用于建设住房和临时居民点；24亿卢布用于恢复交通、供水等公共设施；20亿卢布作为退休金、工资和儿童补贴；22亿卢布用于启动经济资金。目前车臣人大体上能够保证最低水平的生活，问题的关键是经济重建。从选民对政府的支持可以看出，人民基本认同俄联邦的重建措施。总之，车臣恐怖活动给重建带来了灾难，但无法改变已经起步的和平进程，只是任重道远。
（作者单位：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东欧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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