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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息应有新视角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8月13日 10:47 证券时报

    目前,各方面对加强利率的市场调节功能并无异议,但在利率调节取向上,占主导地位的仍然是主张维持当前低利率的。而主张提高利率的人士中,也是以主张提高贷款利率的人居多,主张提高存款利率的人较少,而主张较大幅度提高存款利率的更是寥寥无几。其根本原因在于人们还囿于旧的分析视角,而新视角包括以下一些新认识:

    一、加息是保护“三农”利益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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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10月份,我国以居民消费价格指数调整后的银行存款首次出现负利率。在存款负利率的情况下,存款名义利率和实际利率之差是农民在新形势下承受的又一种“剪刀差”,它是农民为城市经济增长承担的一种新的税负,类似于改革开放前的工农产品(资讯 行情 论坛)价格剪刀差。今年5月,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成思危任组长,以全国人大常委会金融支农问题调研组名义发表的调研报告指出,2001年全国农户存款在扣除贷款后达到9403.7亿元人民币。2004年6月份,我国银行一年期税前存款实际利率为-3.02,税后存款实际利率为-3.416,那么,农民通过存款提供给国家的隐性收入达到了321亿元,远高于今年中央财政用于“三农”的300亿元新增预算支出。相反,在长期受通货紧缩困扰的日本,尽管银行存款的名义利率较低,但5月份其存款的实际利率仍达到0.5%以上。

    二、长期负利率并不产生刺激消费的作用

    到今年上半年为止,我国银行存款负利率已持续了9个月。存款负利率的长期化对消费产生的负面影响不可低估。首先,人们的消费意愿会下降,尤其是在我国养老制度、教育产业化、医疗以及住房改革等种种制度有待继续完善的时期,长期负利率将增强人们预防性的储蓄意愿;其次,人们对实物资产的偏好会增强。当农民意识到储粮比存钱更有价值时,即便今年秋粮丰收,由于农民的卖粮积极性不高,年底的粮价也不一定会得到平抑。粮价高企、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居高不下和银行存款负利率加大,将使人们的消费意愿更为低落而对粮食之类实物资产偏好进一步增强,如此反复,经济将进入一轮又一轮的恶性循环。负利率长期化还使人们产生非理性预期,促使偏好风险的人通过银行贷款提前消费汽车、高级住宅等。这部分人的消费只是对未来社会消费结构转型起到了示范作用,不会刺激全社会消费需求的增加。

    那么,在当前的情况下,提高存款利率是否会降低社会消费总需求呢?我们认为,从理论上讲,提高利率会产生“漏出效应”。但是,我国目前的居民收入结构特点使得全社会消费不会因利率提高而发生大的变动。据有关部门的抽样调查,占全国人口不到3%的高收入户的存款占全国城乡居民存款总额的28%。我国20%的最高收入人群与最低20%人群的收入之比为6.53:1。与上述收入结构相对应,我国居民平均消费倾向曲线比较平坦(见下图)。低收入群体因提高利率而加大的边际储蓄对社会消费总支出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从另一个视角来看,提高利率不是延缓了而是加快了我国社会消费结构的转型期。

    三、负利率干扰了货币政策的实施

    负利率对央行货币政策的不利影响是多方面的。第一,使央行的货币供给控制计划发生偏差。在存款负利率下,持币成本降低,人们手持货币增加,货币流通速度下降,从而使央行的货币供给控制计划不能及时地反映社会对货币的需求。第二,降低央行控制银行信贷总量的实际效果。负利率加剧银行业资产负债期限结构错配现象,导致银行流动性缺口加大,潜在的流动性风险上升。

    负利率还使得国外资本流入减少。由于人民币实质上钉住美元,使得套利没有汇率风险,所以只要国内实际利率降低,国外资本的流入量就会减少。统计数据显示,今年3月份以来国外资本的流入量在逐步减少。除了政府宏观调控引起房地产市场低落外,负利率的长期化趋势是国外资本步入退潮期的主要原因。8月10日,美联储在今年6月30日提息0.25个百分点的基础上,再次提高联邦基金利率0.25个百分点。联邦基金利率达到了1.5%。仅仅两个半月提息0.5个百分点,相当于提息50%。在美国大幅度提息的情况下,人民币将在今年第4季度面临贬值的压力,明年上半年通胀也可能加剧。那么,当前提高人民币利率会不会引起国外资本回潮,使央行重新陷入因外汇占款和货币投放量剧增,从而使人民币升值压力加大呢。我们认为这种可能较小:第一,今年5月27日国家发改委、中国银监会、国家外汇局联合下发了《境内外资银行外债管理办法》。由于办法控制了境内外资银行外债规模,并且对外债资金结汇进行严格限制,从而将有效抑制外资流入;第二,国内宏观调控还没有放松,房地产市场在短期内还难以形成新的投资热点,也降低了对外资的吸引力;第三,提高人民币利率以应对美国大幅度提息,其成本要远低于人民币升值。前者只须调整国内存款人和贷款人的利益分配关系,后者将引起整个社会的价格水平和价格结构的改变。

    四、为恢复利率资源配置功能,加息幅度应达到1-2个百分点

    在今年年底物价高于利率、负利率已成定局的情况下,存款利率不应再迟迟不动。提高存款利率不仅是恢复利率正常水平需要,也是当前宏观经济运行出现新情况下的客观要求。从后一视角出发,我们认为,存款利率应该提高1-2个百分点,而不是人们普遍认为的0.25-0.5个百分点。其立论的基础是:假如年底CPI为3%,则加息一个百分点仅仅使当前的存款实际利率恢复到正值水平。再假如,年底CPI为3.5%,参照日本银行0.5%的实际存款利率水平,则加息应达到2个百分点,才能恢复利率的市场资源配置功能。显然,没有利率较大幅度的提高,我们就不能提供一个适合新投资体制的市场环境,本轮经济过热就难以走出政府行政调控的阴影。在扩张性财政政策中性化的时候,央行要提升货币政策作用地位就必须从以往的货币数量调控为主转变为货币价格调控为主,没有利率大幅度提高就无法实现这种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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