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调控见好就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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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7月23日 00:46 人民网-国际金融报 | |||||||||
国际金融报记者 贾南 发自上海 记者:国际统计局刚刚公布了上半年宏观经济的各项指标,上半年国民生产总值GDP增长9.7%,居民消费指数CPI增长了5%,请您解读一下这些数字。 华民:GDP增长达到9.7%对中国来讲,是一个可以接受的事实,一般来说,经济起飞国
另外,我认为这次宏观调控的目的不在于控制绝对数字,而是在于控制结构上的矛盾。中国现在经济增长的问题在于结构上的失调。调控以前,中国确实存在一部分结构性失衡的部门,像钢铁、电解铝,水泥建材、汽车制造,包括房地产,经过3个多月的调整,增长开始回落,这就表明,经济增长是在向一个健康的方向发展。所以,用9.7%的数字来判断经济增长是不是过热,很不好说,因为在这样的经济体制下,它本身很可能就出现这样的问题,关键在于经济增长是否平稳,结构是否均衡,总量是否适中,供求关系是否能保持平衡。 关于物价指数,按照国际经验来讲,两位数以下的增长都不能算通货膨胀。另外前几年中国的物价指数一直是负增长,和那时相比,我们现在有了增长,这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因为物价指数上涨至少我们的需求增长了,老百姓的收入增长了,前期的原材料、中间品价格上涨传递到了最终产品。现在是低利率,那么未来流量的贴现就不一样了,消费者的贴现值在下降,他就减少储蓄增加消费,这也是我们5年来治理通货收缩愿意看到的,能够稳定在5个百分的CPI的增长,是不多的,是有好处的,对库存出清很有好处。CPI上涨有可能解决一些问题。CPI的增长,反映的是需求的增加,我认为这个是可以接受的。 记者:现在人们最关心的,还是央行会不会加息,曾有人说CPI达到5%央行就开始考虑升息,您认为呢? 华民:国际上并不认为CPI到了5%就是一个警戒线,加息还要看其他条件。在中国,加不加息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不能光看CPI。如果中国现在是一个结构性的问题,总量调控上的加息,我觉得是不起作用的。加息的作用就是:一、提高经营成本,让投资减少,二、增长居民储蓄倾向。因为贴现率提高了,将来远期收益增加了,就减少当期消费,那物价就跌下来,消费跌下来,需求跌下来。另外,加息能抑制这种投资高增长的趋势吗?现在投资主体是国有企业,他们是不计成本的,资金成本对他们是不起作用的,民营企业许多本身就无法从国有银行得到资金流量,外资企业又是海外融资,不在调控范围内,因此宏观调控对他们都没有影响,那么加息是没有意义的。 现在我们正需要刺激消费,一加息,就又回到通货收缩了。加息后,投资控制不了,消费又被抑制了,物价又下去了,只有在双向都可以调整的时候,调整才是有意义的,现在的单项调整无意义,只能抑制消费,对投资没有调控作用。 总的来说,我认为现在从消费物价指数来看,还没到非加息不可的地步,同时,现在加息,收效甚微,成本很高,极有可能重新导致通货收缩。 加息后,股票市场和利率是反方向变化的,那么资金就会从股票市场撤出来,上市公司的资金成本一高,市盈率就会降低,反而会给股票市场带来毁灭性的冲击。最近股票市场跌了300点,就是加息预期所致。这样就牺牲掉了资本市场。现在人民币和港元可以自由兑换,港元和美元又可以自由兑换,加息后套利资金马上就会进来,本来我们想控制货币供应量,但是套利资金一进来,外汇接受款又会增加,这和加息要达到的减轻通货膨胀的目的正好是相反的。资金进来,压迫央行采取宽松的货币政策,因为储备增加了,但是我们加息的目的是要控制通货的,这就是一个悖论。到那时就更不好做,我觉得现在保持这个利率就很好了,没有必要调整利率。 记者:你对于现在的宏观调控是怎么看待的?现在的宏观调控是否到位?是否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宏观调控的力度,方式方法,请您给个评价。 华民:如果这次宏观调控的目的是调整结构性的失衡,我认为已经到位了。一些经济增长最快的部门的投资已经得到了控制,我的观点是,这次政府调整的目的并不是一定要控制GDP、CPI,而是控制这些过热的部门,那么现在效果已经可以看到。如果再进一步做出比较过激的调控行为,造成资产价格下跌,那这个调控就会失败。资产价格下跌就会变成一次经济衰退。资产价格包括,股票市场价格,房地产价格。现在股价已经跌了,房价还没跌。我们可以从香港、日本的教训中看到这一点。央行要见好就收,调控应到此为止。 记者:现在宏观调控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下一步宏观调控应该往何处去? 华民:应该解决体制问题。现在这些问题的发生就是因为体制问题。我们这次调控仅仅是一个数量性的调控,没有进行结构性的改革。为什么那么多人去搞钢铁,因为花的是国家的钱,银行的钱,不是自己的钱。我们的投资体制问题没有解决。我们投资主体只要还是地方政府、国有企业,就一定还会发生“大干快上”的情况。现在还是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之间的博弈行为,不是市场调节下的投资行为。地方政府要GDP的增长,就办汽车厂,钢铁厂,因为花的是国家的钱。我们现在要改革的是经济增长背后的制度。 《国际金融报》 (2004年07月23日 第二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