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29：高层圆桌对话

　　首届“中国国际服务业大会和展览会”于2004年6月30日-7月3日在北京隆重举行，国际金融服务论坛作为本次大会的重要活动将于6月30日-7月1日在人民大会堂和中国大饭店召开。新浪财经将全程直播本次会议。

　　主持人：参加本次论坛的有德勤大中国区首席执行官Peter Bowie，软银亚洲信息基础投资基金总裁、执行董事总经理阎焱、亚洲开发银行驻中国代表处副代表兼首席经济学家 汤敏、环球投资GAM亚太地区客户董事、粟耀莹博士、北京产权交易所阎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所长、研究员巴曙松先生。

　　阎焱：我们接下来的论坛是关于国际化、市场化塑造现代金融企业的核心竞争力的讨论。我现在介绍一下我们的嘉宾，我本人姓阎，叫阎焱，我是2001年起就任这个职务。汤敏先生驻中国的副总代表，1984年赴美留学1989年毕业以后在亚行就职至今，我的左边第一位是汤敏先生，旁边是粟耀莹博士现任瑞士银行的环球投资亚太区客户董事，这位外国朋友是司马仲礼，然后下一位是巴曙松，他的旁边是熊焰先生。现在我们就塑造现代经营企业的核心竞争力问题，先请把博士对什么是现代金融核心的竞争气的问题做一发言。

　　巴曙松：非常感谢主持人，我想作为第一个发言人，我们讲的市场化和国际化，国际化就不可避免涉及到中国金融市场的开放问题。我想强调的一点是金融企业内资或者中资的金融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是动态的不是静态的。比如我们通常以为本土的金融机构有非常强大的网络，没有哪一家外资金融机构能够建立一万个这样的成本，我们四大国有银行都有，我们有非常熟悉中国本土的文化，这是它特长的地方。但是外资金融机构也有它的特长，它有非常强的风险管理，很强的金融产品的创新。所以在中国的金融企业，如果说进入到中国的外资机构也应该是中国金融企业，它的核心竞争力是互相融合的过程，这个过程不是简单的替代，不是我占有的你的市场份额，这不简单是的彩电和冰箱领域，金融行业可能是在竞争基础上的合作。最有可能赢得市场竞争的路径是能够满足和给客户提供更好的金融服务，同时结合二者的优势，结合外资金融机构之间的创新能力，风险管理能力，通过内资、中资的金融机构广泛的分支机构进行销售，进行资本的筹集，这样一个集合的产品，这种营运模式可能最富有竞争力。事实上外资金融机构进入中国如果简单的照搬海外的经验也会碰到很多麻烦，比如保险公司在2002-2003年有200多个金融机构设立了，外汇贷款这个领域市场份额从来没有超过15％，中间一度下降到10％、12％。从2003年来看有很多做的非常不错的外资金融机构，如果不结合中国的市场环境进行个性化，如果不做调整那么在中国市场上的经营也很难取得成效。所以在金融领域国际化和市场化的过程不简单是中资机构和外资机构互相替代的过程它是互相发挥优势合作的过程，是动态变化的过程。

　　阎焱：中国加入WTO以后比较重要的问题就是对外开放，在竞争加剧的情况下中国金融企业如何发挥我们的优势，就是所谓的核心竞争力问题。我们在讲以前，有几个概念要稍微做一下界定，金融行业其实是很广泛的概念，包括银行业、商业银行、资产管理、保险业，从垂直行业来分大概有零售业、机构资金管理、政策性银行等等。刚才有一部分是专门讨论中国改革开放以后保险的情况，保险也是相当大的金融企业。另外我们讲核心竞争力，巴博士提到内资企业在本地的网络是非常大的优势，可能我们要考虑核心竞争力在中国目前条件下，在有些领域比如风险管理、风险投资这方面我们还处在起步阶段，作为竞争可能有一些基本的内功还需要首先修炼一下。

　　刚才巴博士讲的关于中国在大格局下的对外开放问题，下面请汤敏博士谈一谈中国金融企业对国内开放的问题。

　　汤敏：非常感谢，刚才巴博士讲了要使中国的金融业也竞争，要加强对外开放。我想讲问题的另外一方面，在对外开放的同时也要对内开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目前中国金融业对内开放的步伐相对比较慢一些，从其他行业的发展变化的趋势看，只有一个经过非常激烈的竞争形成的产业，在对外开放的时候才能够禁得住竞争淘汰。目前来说中国的金融行业，特别是是银行业和金融行业对外的步伐根据WTO的规定很快就要开放，对内开放应该有所加强，因为只有对内开放了，我们的对外开放才能更成熟，发展更快。对内开放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现在谈的比较多，包括今天的主题关于中国的服务业发展，中国的服务业发展的最大制约也是融资的制约，金融的制约，只有加快我们的对内开放步伐，才有可能能够逐渐的来解决、缓解服务业的金融制约。最后一点，我想强调的，在对内开放的时候我们一定要特别谨慎，因为金融行业和其他行业不完全一样，它确实有很大的放大作用，风险非常大，因此我们提出的口号在金融对内开放的时候我们要大胆的试点，但是一定要谨慎的推广，这样能够在很多包括银行、证券等等行业里面我们可以通过民营的进入，可以通过试点的方式摸索出比较好的方式来。试点应该大胆应该多样化，但是我们在大规模推广的时候，特别是根据各国转型的经验，在推广的时候要逐步谨慎的推广，如果一下推广太快也可能造成很大的金融风险。

　　阎焱：谢谢汤博士，今天两位嘉宾发言谈到今天要讨论的主题，一个是关于国际化的问题，一个是关于市场化的问题。巴博士谈到中国的金融企业对外开放条件下如何利用自己的竞争优势面对这个大的竞争，汤博士谈到对内开放的问题，怎么在国内把金融企业做到市场化，市场化很重要的标志，比如以前中国的民营企业很难拿到银行贷款，在过去几年这个情况得到了很大的改进，这是非常重要的市场化的标志之一。我们在座的几位代表的金融业几个非常重要的部门，我是一个做直接投资和风险投资的基金所谓的职业投资人，汤敏博士代表国际性银行，尤其是政策性银行对于中国金融企业的开发，粟耀莹博士是作资产管理，从事股票证券的买卖，司马仲礼先生从会计准则的角度谈中国企业的有哪些需要完善的地方，巴曙松代表国务院发表中心的金融研究所，从这个角度，从这个研究机构的观点又代表政府的观点。熊焰先生更多的是从中国国内的交易和中国国内的企业角度来看金融的发展，我觉得我们每个人看待的问题都很好，我觉得很高兴。

　　下面请我们的司马仲礼先生从金融会计准则的角度，谈谈中国的金融企业如何增加它的竞争力？

　　司马仲礼：(英文)

　　熊焰：司马仲礼先生主要谈了关于怎样增强金融行业的竞争力，他谈到了一个财务上的透明度，与财务的独立董事制度问题，这是我们讲的所谓企业的管理制度中间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方面，其实我想我们谈到什么是国际化什么是市场化，用一个比较简单的化说，国际化是国际上别人怎么做咱们也跟着怎么做，这个问题上很少有什么中国特色，最近一个企业上市碰到一个问题，就是独立董事的问题，我们在纳斯达克上市，当时说我们中国公司为什么要有独立董事，他把几个亲戚都请过来做董事，所以在很多问题还是有中国特色的。什么叫市场化，在经济学上，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是资本的流动永远要流向利润最高的地方，如果不是流向利润最高的地方就是政策行为，比如国家政策银行，国家发展银行，可能不是以赢利为总大目标的。我想司马仲礼重要的一点，就是企业的市场化，就是中国企业也好，金融行业也好都是非常重要的问题，下面请粟耀莹小姐，从资本管理的角度看看怎么增强中国金融企业的竞争力。

　　粟耀莹博士：今天非常谢谢司马仲礼先生我这个机会，以前经常上网经常看国家谈谈混改变史。今天我要讲的是金融机构的核心竞争力，其实有三个特点，钱、人、IT，以前在我三个公司呆过，钱就是在太平洋管理基金是世界上最大的管理机构，人我是从高盛的角度讲，IT方面我就讲以前在麦肯锡工作的例子，怎么样拿到更多的客户。从钱的角度来看，钱最重要的两个课题，第一是资产附带的分配，第二的风险管理。我们举六个例子，以前全世界在过去20年间，也就是80年和98年犯过的错误，1980年美国放贷款的公司，他们出了什么错呢？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举六个例子，构造在资金负债上面的错误，一开始，从三个百分比来借钱，94年投资银行他们玩儿的是什么游戏呢？那个时候短期的利率非常低，长期的利率非常高，大家想很简单，就是包了短期放在长期就对了，结果94年把它的利率从低弄到很高，所以94年很多投资银行把债券交易员多炒掉了。第三97、98年泰国金融风暴。这三个例子主要是在银行业。接下来我们看看保险业，退休金。在90年代欧洲、德国那个时候最棒的业务大概是6个利润点，那个时候他们开的保单最高的是6个利润点，所以他们也造成了很多保险业的困扰。接下来到2000年初已经很靠近我们，这个美国的一家公司，年金是有很长的利率，然后把它投放在股市，当利率下降的时候在它的左方NPP值增加，所以它要发很多的债增加它的储备金。最后一个例子就是2002年，美国的备充基金拿过来以后投到日本。这些都是资产负债匹配没有做好所带来的伤害。我讲一个概念上的例子，就是在利率之间顺序做不的不对是可以造成金融危机，如果现在的银行大家不管币值是怎么样，大家都看人民币相对美金会涨，所有的人都借美金放在人民币里面，过了两年的时候就会有基金卡在那里不能动的情况，这是大家不希望看到的情况。所以在投资的时候一步一步的顺序很重要，人民币和美金各自有自己的资产和负债，在不能流通的时候可能要分开管理，可是有朝一日如果可以兑换就要练习怎么样兑现。现在的保险业的保单都是换成投资型保单。这都是很近的事情，为什么他们会犯这些错误呢？因为他们贪小便宜，所以一个经验就是要分散风险多元化。

　　第二段我们要讲人。金融机构有几种人，第一种是面对客户的人，第二种是面对钱的人，这又分三种，一是管理钱的人，第二是把别人产品找来往自己网络销售的人。第三种是销售自己产品的人。现在国内、国外没有什么差别了，面对客户人要了解商品，了解客户是桥梁。面对钱的人要做资产风险管理，做资产匹配。找产品的人要会做挑的动作。

　　最后一点讲IT，IT就是要做CRM，我们从个人和机构来看，第一个重点不是所有客户都给你赚钱，一定要对客户做分析，然后有价值的客户要想办法抓住，不赚钱的客户就让别的银行去要。谢谢大家！

　　阎焱：下面请熊焰先生谈一个稍微广一点的问题就是如何建立多层次的资本市场以增加提高直接融资的比例。

　　熊焰：今天的主题是金融企业的核心竞争力，金融企业提供一种投融资的服务，提供正在运行的各类工商企业。中国是一个资本短缺的国家，因此绝大多数的中国公司实际上都缺钱，它的融资是两种方式，一种是直接融资，一种是间接融资。中国的间接融资就是向银行贷款的融资是比较发达的，根据统计现在中国的银行界提供的资金战争个融资中的90％，中国的直接融资非常短缺就是权益性用企业的股权、产权换得的资金，这样一个非常大的缺陷就是企业的长期资本严重不足，很多企业是用短期资本来完成长期资本应该完成的任务。比如前一段刚刚出现的“德隆”的问题，从资金使用上大量的银行的资金贷款做了长期的投资，最后资金一抽紧就断了。大量的房地产都是想用短期资金倒短，所以出现了很多问题。反过来给我们的银行业提供了非常大的风险。中国银行界的不良资产的比例比较偏高，很多统计数据是表现不出来的，其实深层原因之一就是由于中国货币市场与资本市场不匹配，我们觉得中国下一段扩大直接融资的比例应该是势在必行。如何扩大直接融资的比例呢？就是要增强中国资本市场的功能。中国资本市场是一个层次非常单一，初始功能定位不准确，有结构缺陷的市场，中国工商企业一千多万家，但是中国的股市5月底是1300多家。与中国的工商企业比起来真是万分之一，一万家企业有一家企业能够在法定的市场上融资。发达经济国家的市场基本是主板、创业板、债券市场、柜台交易市场，中国的多层次区域性的资本市场的建设势在必行。其中中国的产权市场有可能成为中国市场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基础层面。中国产权市场是国际的并购市场和私募权益市场有一定关系的市场，某一个市场形态一旦形成，就向着国际上已经成熟的某一个模式靠拢。中国股市最初是起于为国企脱困，逐渐转化为各类企业融资的高端。中国的产权结构也是为中国的企业战略结构转化。

　　阎焱：熊焰先生刚才提到中国资本市场90％以上都来自银行贷款，直接融资比例非常小，这是历史上的问题。我们是做直接投资的，在中国我们投资的也比较多，要想在中国建立直接投资市场有很多问题，中国现在的法律并不支持投资基金，所以对于中国来讲直接资本市场的发育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说到现在金融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我想接着我们几位嘉宾讲的，稍微做一个简单的总结我们下面可能有一个大家可以做一些提问与回答。

　　我想从三个方面讲，关于金融市场，我认为是最重要的要素问题，第一是人，我记得我在1993年开始做金融投资的时候，那个时候金融界大部分是白头发，十年过去了，两个行业中国的人的变化是最大的，可能算三个行业，第一个行业是金融界，现在金融界做投资银行也好，证券业、保险业都是年轻人，十年以前我是总年轻的现在我是最老的，这是人的变化。第二讲的是制度问题，中国金融业要想增强竞争力，非常重要的一点，如果都是象国有企业竞争的话这个问题永远解决不了。刚才司马仲礼关于提出企业的透明度问题，提高金融企业的管理体制问题，这些问题都是与产权体制有着重大的关系。这个问题可能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能要有一个过程。第三的层次是观念上的问题，我们其实在很多提法上有很多问题，我们感到关于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我觉得没有什么中国特色的东西，我觉得制度的问题都是一样的。你要想国际化必须做一样的东西，没有什么可以妥协的，如果你既要搞市场经济又搞中国特色。要想提高竞争力，自己首先要懂，如果没有学到东西就要跟别人打仗你的内功不行很肯定是被打败的，金融体制怎么增加，核心竞争力，国际化市场化的问题。现在我们大概有15分钟的时间，我想看看观众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可以做提问。

　　新华财经的记者：粟耀莹博士美国加息会不会造成投机成本流出中国，然后请问汤敏先生巴曙松先生，中国的央行会不会有加息的动作如果有会怎么加？

　　粟小姐：其实在这里我资历最浅，我不适合回答任何问题。最近是增长了很多，你要看投到什么样的项目，因为前期像客人一样需要分类的，所有都在讲哪一种钱有放在哪里，所以你刚才讲的美国那种钱跟中国的不是有一定的关系的。

　　巴曙松：对于加息的问题我想做几个简单的评论，美元的加息表明以美元为代表的货币有上升的迹象，对中国的货币影响是有多方面的。中国的人民币的调整增大了回旋的余地，到目前为止美国加息之前，人民币兑美元的利率还是一个点，它现在加了0.25个百分点只是缩小了这个差距，这只是增大我们调整人民币利率的回旋余地，可能有利于我们减少一部分投机资本的流入。他有两个方面一个取决于国际市场的走向，所以从中期来看可能中国已经进入了从近20年来进入一个升息周期，短期看，从五月份看，无论是投资、物价，宏观调控政策非常明显，短期看的加息的必要并不明显，但是从中期的看，利息上升的时候，对我们金融机构意味着什么呢？就是我们的金融机构对于生息周期可能带来的利率市场风险或者中间的缺配缺乏足够的风险管理准备，比如说，我们现在的商业银行，证券公司，在债券市场有大量的投资，现在目前为止，也在不断的增大。去年以来，即使宏观调控以后到第四季度，我们的贷款增长速度明显的减少，但是减少的主要是调整短期贷款，中长期贷款还在继续增加，即使五月份主要的减少还是短期贷款。如果金融机构有正常风险管理理念，有一个正常的利率上升周期的预期的话，它通常应该做在资产方做短期，负债方做长期，或者减少利率敏感的投资，目前来看我们的金融机构已经更多的采取惯性式的利率下降的周期的操作手法，而缺乏在利率加大幅度的应有资产负债的匹配，应有的管理技术，这可能是未来利率上升期间我们的金融体系面临的一个风险。

　　记者：我想问两个问题，第一个问巴先生，今后我们银行假如生息之后的一些预测，或者在利息不动的情况再有一些预测。再一个问题请问熊总，现在融资渠道大家特别关注银行，现在对产生交易的融资渠道还是缺乏足球的关注，怎么样引起这方面的关注？

　　巴曙松：我想做一个评论各，我们的商业银行原来所有的利率大概300多种全部是由人民银行定的，现在随着市场化很多利率的定价权交给商业银行发现商业银行自己缺乏一个恰当的、合理的对资产进行定价的能力，这是非常大的问题。我们国家的利率市场化方向已经非常清楚，这样给你非常大的波动浮动，使得商业银行要对不同的贷款类型，根据它的风险，根据它的收入给出定价，现在目前来看商业银行给出简单的利率浮动的范围而不是风险的定价，抽样调查来看是40％贷款业务有轻微的上浮，40％维持不变，20％是下浮，浮动的理由不是从风险收益来计算，这是未来商业银行面临的非常大的挑战，怎么样每笔贷款业务、资产业务的风险收益给出定价，定一个恰当的利率水平。

　　熊焰：企业直接融资现在在股市融资的难度越来越大，企业还有什么融资的渠道。按道理说直接融资应该由不同层次的资本市场为不同发育阶段，不同规模的企业做出直接融资的安排，不同层次的资本市场也符合风险分级，交易成本分级的这样一些设计来进行。因此现在中国直接融资市场，法定的就是沪深股市，中国债券市场基本上还是大型国有企业债，实际上是政府债，基本上没有企业债。中国的产权市场，能这样一种安排，现在全国各地的产权市场大约有200家，目的的中主要功能做国有资产存量的推出今后会出现为企业融资增量的安排。

　　阎焱：谢谢大家！我们的圆桌论坛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