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取其中段是生存良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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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6月21日 08:41 上海青年报 | |||||||||
本版撰文记者 李清 “在全球化都市蓝图中,上海昔日的地理、人文、社会优势正在逐渐消失,如何重振海派本土文化将成为新世纪一个重大的文化命题。”昨天在华东师范大学举行的“都市研究与上海经验”圆桌会议上,复旦大学历史系兼职教授张济顺、著名作家王安忆以及著名学者张旭东、许纪霖、马杰伟、王晓明、罗岗等,纷纷表达了自己的人文忧思。
城市高度不是家园“高度” 上海的城市天际线越来越高,然而在与国际接轨的城市规划背后,学者们同时表达了对于都市人文精神失落的种种担忧。“我们在城市里有很多机会可以站在高处。当我站得越高,就越有质疑。”王安忆说,这几年城市的高度在不断增长,以前还可以看到生活的景象,看到人,可现在只有一个个方格子、甲壳虫似的汽车。“整个街道就像电动的一样非常可怕。” 许纪霖表示,“我们的视点越来越高,却在一个不是上帝的位置,难道这就是人类一直寻找的家园吗?”专家认为,上海有很多温暖的地方,比如一些老街区,这才是上海最有人文魅力的地方。 生存良策是“取其中段” 专家举例说,平时一有外地亲戚来沪,上海人总是介绍他们去看外滩、金茂、东方明珠等等。而这些事物其实离上海人的生活很远。“事实上,很多弄堂里的上海人,是不愿把真实生活暴露在世界面前的,这几乎成为了一种普遍的内心隐痛。在巨大的都市压力下,使得人们不愿正视自己的生活,而宁愿去相信一种媒体虚拟的都市生活。” 罗岗则认为,都市压力对上海市民阶层的意识形态和精神生活已经形成了巨大冲击。每个人原本对于上海都有属于自己的个人记忆,在其中找到了一种身份上的确认关系。个体经验的割裂,让生存的正当性受到了巨大挑战。 “人有时候为了生存,就像蚂蚁一样,可以把自己的周围变成蚁穴,这是一种无法解释的悲哀。”面对这种压力,王安忆表示,其实在上海生活是很需要一些力量的,需要对人生特别踏实自信的态度。“你既不能像哲学家那样看得很远,也不能像农民那样为了活着而活着,而要取一个中段。不可能消沉,也不可能没有欲望,生活才能维持下来。”她指出,对于上海人来说,最大的支撑来自强烈的生存愿望。 “都市神话”挑战明天? 20世纪的都市化,是农村“工业化”的概念;而对于今天的世界来说,“新都市主义”正在成为一种新的都市概念———都市不再与农村相对,而被定义在“全球化与社区”之间。专家表示,今天的上海,一方面还没摆脱第一个层面的都市概念,同时也处在全球化背景下的都市范畴中。 “坐着飞机上往下看,在大片的黑暗中,你会发现上海是一个正在亮起来的地方。”王晓明教授说。如果说,在整个全球经济大循环下,今天的上海符合国际资本的需要,担任了全球体系中的某一角色,成为了“亮起来的地方”,那么若干年后,别的地方也许比上海更符合这个体系的需要。 “今后上海的城市导向如果完全是外向型的,割断自身与人口、土地以及周边环境的需要,是一件令人担忧的事。”与会专家认为,上海正处在一个城市身份上何去何从的十字路口。未来究竟如何?城市的主导文化将是非常关键的力量。 |